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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宫人说完往门外让了让,只片刻功夫门口已经一溜一字排开十多个手持托盘的内侍,屋子里瞬时香味弥散。
本宫起身走过去挨个打开盖子扫了一眼,什么炸蝎子烤蜈蚣应有尽有,而且样样色香味俱全,就是原料恶心了点儿。
她这哪是给本宫加菜来的,分明就是向本宫示威来着。
“娘娘——”素儿惊叫一声,看着本宫满脸惊疑不定的表情。
御膳房差来传膳的内侍显然也是才知道自个儿手里端着的是些什么,个个面色惨白的跪伏在地托着手里的盘子瑟瑟发抖,放下也不是,端着也不是。
“娘娘饶命,奴才们也不知道——”
“行了行了!”本宫将手里最后一个银质的盖子丢回盘子上面,抽出帕子擦了擦手,“太后娘娘不是要请本宫吃饭吗?这菜啊你们也别往里送了,都起来都起来,趁着菜还没凉,咱们赶紧着啊。”
本宫说着便揪了裙摆火急火燎的往东顺宫赶,留下素儿陪着满地的奴才面面相觑的发愣。
【第77章】 东太后薨
东太后确实为本宫摆了膳,只是本宫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吃完了,正捏了方帕子优雅的拭嘴角。
因为天色已晚,她头上钗环已经卸了,只剩一头黑亮的发丝利落的盘起,脸上妆容却还精致,一身描金画凤的锦衣更将她的气质烘托到极点,那模样从容大度,即便是对着一桌子的珍馐美味,也很有母仪天下的气度,光彩慑人。
本宫扶着门框喘了两口气,不曾想后面那群奴才还真敢端了食盘跟来,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前赴后继的涌到了院子里。
穆蓉晓眼神似笑非笑的抬眸往院子里扫了一眼,并不表态,示意身边的嬷嬷秀婉带人把桌上的碗碟撤下去,然后自己径自起身从餐桌前款步走到旁边的方桌旁边坐了,端起早就备好的茶水饮了一口。
本宫被那群没脑子的奴才气的胃疼,一脚跨进门来,随手将身后的门给合了,走过去紧挨着穆蓉晓的位子坐下,也端起桌上茶碗灌了一口。
本宫和她之间都是见不得人的事儿,这会儿屋子里就剩下彼此,穆蓉晓也不说别的,只单刀直入的问道,“这些天你去了哪儿?”那个趾高气昂的语气,一听就让人窝火。
真就奇了怪了,她是还把自己当成本宫的主子了还是以为我俩还是盟友?凭什么就认定了本宫的吃喝拉撒都会跟她如实报告?
这一整天本宫的心情都不好,此时此刻就难免话里带刺的冷嘲热讽,“如果我说是与丞相大人一起,太后娘娘会信吗?”
穆蓉晓闻言眸光一敛,凭空透出些寒意来,撂了茶碗冷哼一声,“对你去了哪里我并没有兴趣知道,现在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正事?你所谓的正事到了本宫这还能指望是什么好事么?
“如果太后娘娘还想拿那百万兵权的下落来与本宫做交易的话,就请恕本宫不便奉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日子本宫算是过够了,当时就先发制人的把她后面的话给顶了回去,说罢,便要作势起身往外走。
“东城门那边最迟撑到天亮就该打起来了,也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穆蓉晓也不着急,言辞间似是吃定了本宫,忽而抿唇一笑,语带轻佻的缓缓道,“你觉得两败俱伤——可好?”
因为那百万兵权的归属问题一直没有解决,哥舒远和丞相大人之间眼下的实力可谓旗鼓相当,双方发起狠来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狗屁的两败俱伤,她这分明就是诚心在给本宫找不痛快呢!
“两个都是与你血脉相承的弟弟,却不知道太后娘娘有何高见?”本宫尖酸刻薄的反唇相讥,也没给她留脸。
丫丫个呸的,为毛最近每回跟这个女人照面就要斗得跟乌眼鸡一样?本宫是欠了她的还是怎么的?
“你不用激我,我也不会中你的计。”穆蓉晓这一次好像是早有准备,不仅油盐不进,而且百毒不侵,压根就没准买本宫的账,冷着脸往旁边挪开一步,留给本宫一个脊背笔直的骄傲背影冷声道,“你跟他之间的事我不想过问,今天我找你来就只要你一句话——我要你保全君清。”
穆君清,又是穆君清,你这口口声声的除了穆君清还能说点别的吗?相形之下,明明都是一乃所出的同胞姐弟,她怎么就能把哥舒远撇的那么干净利落?
“你知道他最恨你的是哪一点吗?”本宫心里一添堵,冷不防就阴测测的牵了牵嘴角,狠狠的磨了两下后槽牙,怒道,“你待他的用心但凡能有对待穆君清的一半,哪旧是三成,你们姐弟与他——也不会走到今天的局面。”
穆蓉晓闻言身子微微一僵,随即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反问道,“你觉得是哀家亏待了他?”
“难道你不觉得愧对他吗?”本宫本宫狗拿耗子,一时间情绪没有控制好就跟她吵了起来,“身为人姊,却对血脉相连的胞弟百般算计,非要将他逼到绝境方可罢休,就算不为别的,你怎么对得起苏贵妃的在天之灵?”
“胞弟?”穆蓉晓像是听了笑话,突然不可遏制的笑出声音,笑了片刻又兀自止住,回头用一种深度仇恨的眼神盯着本宫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说道,“你想我对他好吗?他是那个人的儿子,他不配。”
清官难断家务事,本宫不该管也管不了这个闲事,可家事国事也是天下事,关系到切身利益的大问题,你凭什么就不让本宫关心了?
不过狗急了还跳墙呢,因为知道她从小受了刺激心里有阴影,本宫也不敢跟她硬来,就耐着性子换了个策略,循序诱导之,“害得你家破人亡的人已经死了,他活着的时候你尚且能忍辱负重与他朝夕相对,现在怎么反倒放不下呢?”
“当年他让我君家家破人亡,如今我要他夜阑国江山易主,天下不保,也不过是以牙还牙,有何不可?”
“可是你已经输了!”穆蓉晓冥顽不灵,本宫当时就急了,“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穆蓉晓眼神一黯,默然不语。
有仇不报非女子,可为了报仇把自己整的连个女人都不是了,就太他妈缺心眼了。
本宫看着她的侧影,忽而觉得这女人也着实可怜,忍不住微微出一口气,起身走到她身后语重心长道,“你收手吧,好歹这中间还横着一个哥舒恩,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穆蓉晓身子剧烈一颤,愕然张了张嘴,不可置信的看着本宫,神色也跟着有些恍惚。
本宫本无意提起她的伤心事,但心里的这口气憋着不顺畅,索性就开门见山挑明了道,“好,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诉你,那百万兵权的下落我已经知道了,你不要再拿它当做威胁我的筹码了。”
穆蓉晓的目光茫然一滞,机械化的脱口道,“你知道?”
“你们两家十几二十年的恩怨我是不清楚也搞不清楚,既然你不承认哥舒远这个兄弟,我们也便姑且当他不是。”本宫深吸一口气,坦白道,“哥舒恩手里握着那百万兵权却眼见着你兄弟和他兄弟互殴到现在,把一个清明盛世的天下搅的这般乌烟瘴气,他到底意欲何为我虽不明白,想来你却是清楚的。不管他将来有什么打算,现在却是将两方都牵制住了,这其中应该不乏有太后娘娘的功劳吧?”
爱之深恨之切,穆蓉晓似是极不愿提起这个人,自始至终咬着唇一语不发,眼中神采却是变幻莫测,目光时而清澈时而迷茫,时而炙热时而冰寒,又时而隐透着丝丝缕缕似笑非笑的忧伤。
虽然她是当事人,可既然她不肯说便只能由本宫代她把这个谈话继续下去,“不管怎样他要保全你都是不争的事实,只要感知到他的存在,哥舒远势必会有所顾忌,你退一步这事儿便了了,到此为止不好么?”
本宫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这么圣母情绪泛滥,自感已经把这个和事老的角色演绎到出神入化的境界,自己都为自己动容。
穆蓉晓终于被本宫的诚意打动,抬眸淡淡的问道,“你觉得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心里到底可以有多重要?”
她这个问题问的太突然又太有深度,本宫嘴张到一半才发现自己回答不了,不禁也跟着她往这个忧郁的戏路上靠了靠,纠结半晌才不确定的试着道,“他不是早就不要这天下了?”
穆蓉晓如梦初醒,看了本宫一眼忽而就阴测测的笑了。
“天下人都只当那百万兵符是随他葬身火海了,”她的目光瞬间变的冷厉起来,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抓着本宫的手腕将本宫推倒在身后的椅子上,“当年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