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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教士狂笑道:“如果我不那样说,他们会让我接近《第八碗》吗?我不接近《第八碗》,谁能把《第八碗》毁掉?嘿嘿,只恨我没来得及下手——”
马太脖子脖子一哽,怒道:“雅各布、多马!把他拉下去,往死里打!竟敢亵渎我主的泣血之作!”那个红衣教士的狂笑声很快被哭号声替代。
马太又道:“安德烈,犹大背叛我主,现在轮到你执行他未完的任务!”
安德烈忙说道:“我愿为我主效力!”
马太喘息道:“上帝的旨意,去把这个女人带回来!”说着,将一张圣帖送到他手上,“每隔三天联系一次,如果三天一过,失去联系,我们将为你显圣!”
安德烈跪下,恭敬地将圣帖展开,上面写着:
周李清,女,23岁,北×大后勤部主任。梨花一枝春带雨,头颅和**结构接近无暇。要活的,头部和**不可有任何伤痕。接圣帖后一周内解决。
上帝
安德烈用烛火将圣贴烧毁。马太欢欣的说道:“圣子即将回到我们身边!这回既可以除去他身边的女人,又可以得到人骨拼图,可算一举两得!”
安德烈坚定地点一点头:“我这就启程!”入了舱门。等到他出来时,已经换上一套笔挺的西装,口袋里插着一支价格不菲的派克金笔。黄发染成黑发,蓝眼睛贴了黑膜,活脱脱一个中国人。
他出了舱门,摘了片叶子吹了一声。悠长的声乐召来了那条毒蛇。它安静地盘着安德烈的腿上去,很快消失在他的西服里。
第二十一章半夜蛇叫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晒在张若水的脸上,然而梦中的他眉头却皱着,鼾声时断时续。阁楼上的鸽子“咕噜噜”的开始报晓,远处钟楼的钟声伴随着市声而起。有小贩拖着长长的尾音在叫卖:“卖馒头——”
忽地,张若水从噩梦中惊醒,叫道:“小李子!”
周李清正在厨房准备早点,闻言忙赶了过来,双手擦拭着围裙,问道:“怎么了,若水?”见他额上、鼻尖上都是冷汗,不禁用围裙替他擦拭,“你又做噩梦了?”
张若水自那晚从《第八碗》拍卖大会回来,一直心神不宁。犹大说我是“圣子耶稣”,到底什么意思?他在蜡烛熄灭前究竟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米高的“拜我教”和“摩西五经教”显然是冤家对头,这两种宗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整合资料,苦思冥想了不知多少遍,然而还是解不开谜团。
他一把攥住周李清的手,惊惶道:“我梦到你被人抓走了!——小李子!”
周李清把手拍一拍心口:“你就不要吓唬我了!——对了,我熬了银耳莲子粥,这可是大补,我看你这些日子总是担惊受怕,你也得好好滋补一下!瞧你瘦得颧骨都出来了。”说着,去厨房端来一锅香喷喷的粥。
张若水洗漱一遍,穿着睡衣就喝起了粥。周李清托着下巴,鬓角压着的一朵茶花香气馥郁,看着他吃,脸上洋溢着幸福,柔声说道:“若水,我们这辈子就这样了该有多好!”
楼下响起房东的大嗓门:“小周,有人找!”
周李清的脸色立刻变了,说道:“若水,你快藏进衣柜里!快!怕又是那些警察来找你!”张若水把碗一顿,抹一下嘴,翻过那张大木床,打开衣柜,钻了进去。
一阵楼梯的“吱呀”踏动声后,敲门声随之而来。周李清忙把桌上的粥和餐具收到厨房,这才去开门。门外果然是几个警察,其中一个美丽的女警向周李清出示一下搜捕证:“我是刑侦处的柳处长!——张若水回来了吗?‘玄武湖惨案’现场,有人看到他持枪射击!”
周李清摇了摇头,一脸的哀伤:“若水他已经半个月没回家了。”柳处长一只手捏着警帽的边沿,敏锐的目光已经透过门缝,在阁楼小屋里扫射。陡地,她的目光顿在墙上那份陈旧的报纸上,嘴角抽搐一下。
“我们可以进去喝杯茶水吗?”柳处长摘下警帽,笑了笑。
周李清只得打开门:“请进吧。”把三个警察迎进来,又去厨房倒了茶,托着托盘出来。热茶腾腾的雾气在她鬓角缭绕。张若水从衣柜的缝隙看去,那个柳处长目光一直停留在墙上的报纸上,一张五官精致的脸些微扭曲。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分明流泻着怒气与怨恨。她难道与米高也有某种关联吗?
柳处长喝了口茶,微微一笑:“张若水是个孤儿?”
周李清抿着嘴唇道:“是的。”双手局促不安地绞动着围裙。
柳处长又问道:“他的导师赵柄彰教授也是他的养父?”周李清愣怔一下,咬着嘴唇应答一声。
柳处长看着她的眼睛:“我们查过张若水的资料,他在巴黎办过三次画展,赵柄彰教授曾经独创一套油画笔法——该笔法警方特别请北大的权威人士作了鉴定,最近一年黑市上流通的人皮画就大量在运用!该笔法很难学成,甚至不可模仿,而张若水是赵柄彰的继承人,警方怀疑,或许——”
“那些人皮画不是若水画的!”周李清红着脸抗拒道,鸡血石的耳坠乱颤。
柳处长追问道:“那是谁画的?”目光锥子一样盯着她,“你?我查过你的档案,你也曾是赵柄彰的得意弟子!”
周李清把手揉着围裙,昂起头来:“如果是我,人皮画的所得足够我去做贵妇人,我何必在学校做杂物?那些‘人皮画’也绝对不是若水的作品——你们可以去查他在巴黎展出过的画,赵教授的笔法他没学!”
柳处长把喝进嘴的茶叶吐出来:“这么说来,那些人皮画就是已死的赵柄彰教授画的了?”
周李清不言语,看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说道:“你们还有别的问题吗?我的上班时间快到了!”说着解下围裙。
柳处长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最后一个问题,你哥哥的失踪是不是也与《第八碗》有关?”
周李清躲闪着柳处长咄咄的目光,挽着一只抻包往门外走:“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哥哥——他的确失踪了,警方一直没有找到他!可是,这又有什么问题吗?”
柳处长微微叹道:“我们的警务人员在一所废弃化工厂中找到一具无头尸首,法医DNA鉴定,他就是周李想!”
周李清只觉眼前一黑,双手支撑住门框,胸口几乎窒息。但她还是挺了挺身子,拧了门把手出门,强抑着痛苦说道:“我跟你们去验尸!”话一出口就泪流满面。
柳处长抚慰道:“我们一定将凶手缉拿归案,只要你能配合!”微微一笑,“忘了告诉你,今天是星期天,不是你上班的日子。”临出门,她又一次把仇恨的目光打到墙上那张通缉令上。
等到他们都下了楼梯,张若轻轻推开衣柜,蹑手蹑脚走到窗户前,从窗帘的缝隙里看下去。柳处长拍着周李清的背,小声抚慰着她。张若水正要转身,忽地,一个扣着贝雷帽的人和周李清擦肩而过。那人在公用电话亭前驻足,眼角瞥着周李清上了警车,把西装领子紧一紧,目光看向阁楼——那是双毒蛇才有的眼睛!
张若水忙侧过身子,心少跳了一跳。他去枕头下把那支拆开的勃朗宁组装,正要开门下楼,楼梯间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张若水意识到什么,又一次钻进衣柜,枪口对准门口。门锁悉悉索索地响动,忽地“卡塔”一声拨开。刚才楼下那人出现在门口,他在门外警惕地扫视室内,起码隔了三分钟才把脚跨进来。
他径直走到那张大床边,在床沿坐了,勾头沉思。张若水与那个不速之客仅隔着两米,他似乎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随时准备扣动扳机,打爆来人的后脑勺。
那人忽然摘下贝雷帽,从帽子里摸出一片草叶,放在唇边吹了一下。张若水只见那人的西装里什么大物件蠕动起来,跟着一只三角蝮蛇头从西装领口露出来,吐着红杏子,一对雪白的獠牙上隐隐泛着蓝光。张若水在衣柜中与毒蛇的双眼对视着。他知道蛇看不见自己,但还是心悸不已。
那人将蛇引到自己的胳膊上,捏着蛇头,摸出一只古埃及内脏瓶,将一滴金黄的汁水滴入蛇口,将它送到床底。那只蛇“嘶嘶”的吐舌声在悠长的草叶声中渐渐平息。那人起了身,将床上凹下去的地方理平,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转身出门。
张若水再次推开衣柜的门,从床上小心越过时,他的脑海中浮现蝮蛇突然来袭的画面,然而直到他把双脚挪到窗前,床下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微微掀开窗帘看下去,那人已经回到电话亭,一边抽烟,一边东张西望,显然在等着什么。
张若水心道:“这人刚给蛇喂了圣水,看来他与“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