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他,却总是赶不及,在她去西局的路上,在她被楚东风抓走的时候,在她被迫吃下双华醉相思的时候,在她感到恐惧害怕惊慌的时候……她等得太久,等得太多了,现在,她再也不会等他了……她闭上的眼睛里再也不会映上他的深蓝了……
她不哭不笑地被他抱在怀里,没有呼吸没有脉搏,也没有她的声音,“非深、非深”这般温暖地唤他的名字。
执起她的手,放在紧抿的唇边,温热的呼吸洒在冰冷的手上,时非深垂下眼帘,掩去那片泛起波澜的深蓝色的眼睛,花不语最喜爱的深蓝色,紧紧地闭住。
他能叱咤战场,能呼风唤雨,能说一不二,他能得到世间所有他想要的一切,只要他愿意,他能连那人人抢破头的龙椅也收入囊中。
这样的他,却不能保护好她,那个自己发誓愿用生命守护一世的女子,他的小女人。
“……不语……不语……我的不语,为何不等我……明明、明明……”
明明我们这般相爱,却为何不能相守?
那么悲呛的声音,从时非深的口中缓缓逸出。方尹、乾和牡丹纷纷抬眼看去,只见那双紧闭的眼睛下面,极度压抑的情绪一点点爆发出来,幻化成一行透明的清泪,划过脆弱苍凉的面庞,砸落在花不语的侧脸上,一滴又一滴。
拥着花不语的身子,却连自己的心也凉了,碎了。
他与她,终是咫尺天涯了。
本书首发 。17k。
第九十四章 独品心殇与情伤 '本章字数:3448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01 15:31:53。0'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那行清泪,也是情泪,划过脸庞更划过心头。
乾和牡丹是第一次,在这个从来只是冷酷性冷的男子脸上,看到了眼泪。滚烫又清冷的泪,瓦解了他冰封起来的面具,沉重的砸落声,仿佛千年古刹中传来悠远肃穆的暮鼓晨钟,一声便是一阵心殇。
“不语,我来晚了……”
时非深动情地潸然泪下,眉目一团苦涩,看得乾与牡丹于心不忍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安慰,只得怔怔看着,握起拳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方尹咬了咬下唇,他还是决定拱了拱手,轻言道:“将军,不语背上的伤还未做过细致处理,不妨先回城吧?”
时非深喉咙哽咽了一番,他曲起食指在花不语的侧脸上勾了勾,抹去已经凉透了的泪水,他轻托起花不语的脑袋凑近自己,然后一个颤抖不已的吻眷恋在她的眉间,连他的唇都被冰冻了。
时非深的双腿在行冽的马腹轻轻一夹,行冽极通人性便心领神会地转过身,带着时非深和花不语慢慢地按原路返回,一路上也十分乖巧,步子平稳不快不慢,黑色的大眼睛直视前方目空一切。
乾与牡丹尾随其后,并列走在行冽身后,方尹望着蔚蓝的晴空深呼吸一口气在缓缓吐出,他像透了澹台东流的黑色眼睛瞬了瞬,最后也跟了上去,走在最后。
眉间的吻辗转来到花不语抿起的唇边,在唇角处温柔地轻啄,时非深将头埋在了花不语的颈间,感受那早已逝去却仿佛仍旧存在的温暖。
他朦胧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沙哑喑咽。
“我来、接你回家……不语,我们回家吧。”
虽是雪已晴,局已定,他却失了一生中的挚爱,是苦是痛是伤是愁,皆由他自己尝个够罢。
不语,我的小女人,我们,再见吧。
回到天策营,牡丹又从时非深的手中接过花不语,在时非深的主帐中为花不语处理伤口。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已经没有完肉,考虑到大多翻开的皮肉都已经被冻结,牡丹应时非深允许,执过短刀将那些没用坏死的皮肉和皮下部分组织切除,没有血流下来,花不语也不会感觉到疼,牡丹含着泪将厚厚的药布一圈一圈缠住伤口。
震又打来温水,牡丹正想将花不语浑身上下仔细清理一遍,洗去污渍,时非深缓步坐到榻边,接过牡丹手中温热的布帛,一手摩挲着花不语的鬓发对牡丹道:“你先出去吧。”
牡丹松开手退了出去,帐外围着一些人,见牡丹出来,第一个开口的便是已经等得心急如焚的席全。
“夫人她,真的没救了?”问话的口气抱着一丝的期待还有几许自欺欺人。
牡丹抬眼望了席全一眼,有看看守在帐外的乾和震。乾接口道:“我已告诉了他,但是他不信,偏要亲自来问。”
明了席全的心思,牡丹从肺腑深处叹出一口气,对席全沉声:“身中双华醉相思,你还指望谁能救?”
席全一听,眼中的神色顿时黯然不少,那唯一的一线期待也一并消灭了。
那个笑靥如花,眸若灿阳的女子,真的已经离他远去了……他甚至连一眼都没看见,就这么隔着帐子天人相隔。
一记铁拳狠狠地砸在沙石地上,一个深坑随后出现,席全的拳头破了皮,鲜血丝丝地渗出来 他却不觉得疼痛。“难道那个桓池也不知道如何解救么?”
“方尹公子去问过了,桓池似乎是从别人那里偷了双华醉相思归为己用,却不知解药为何,这一点他没有说谎。”乾说道。
同是时非深手下的心腹干将,乾与牡丹还有其他“潜”的成员和连斐岸席全等人虽然从未谋面,但也一见如故,熟络了起来。时非深此次似乎没有要刻意隐瞒“潜”的存在,所以乾他们也就能光明正大地留在天策营听候差遣。
连斐岸作为时非深的副将,此时替了时非深之责指挥天策营上下,命人严谨看押应澜?和齐娘。至于桓池,已经成了废人的他,只是被困在牢帐中,他倒也自在,不闹不吵只是睡觉。
“双华醉相思是他偷的?那真正造出双华醉相思的人是谁?”震发问了。
乾摊了摊手:“桓池自己似乎也不是很清楚。”
席全猛地蹦起来,急道:“是不是找到那个人就能救夫人的命!?”
牡丹摇头否决了席全的想法:“就算现在找到,也……太迟了,夫人的心跳脉搏全无,纵使大罗神仙下凡,都……”
牡丹既然是“潜”里的排行第二高手,她的医术造诣自然有目共睹,连她这么说了,席全这回真的是死心了。
“桓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震再一次问道,“他和将军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又是医圣的嫡传弟子,怎么会是这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他图什么?”
刚从桓池处归来的方尹接上了话茬,回答道:“我也问了桓池同样的问题,他的回答令我匪夷所思。”
“他怎么说的?”牡丹催问起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四牡彭彭,王事傍傍;嘉我未老,鲜我方将;旅力方刚,经营四方。’”方尹将桓池的原话脱口而出,引得几人面面相觑。
震腹中墨水甚少,对这话不大能理解,他挠了挠头:“什么意思?”
“他在抱怨劳逸不均,又庆幸自己年轻力壮,还能应付着四方奔走。”乾按着字面的意思解释给震听,不过说完他也奇(提供下载…)怪了起来,“桓池遍访四国自由自在,他说这话确实不得其解。”
“我们也不要瞎琢磨,过几日自然会有人能撬开桓池的嘴巴,令他吐出真相。”方尹摆了摆手,又见席全拳上有血,无奈摇了摇头。
若是兄长得知这个噩耗,不知做何感想?方尹在心里思忖,而后与几人告辞去书信,将事情有条有理地写详细,飞鸽往歆迢国的王都雀止传去。
时非深擦干净花不语身上到处的污迹,又为她打理好一头墨色长发,换上干净的衣裳,在榻上放稳盖好厚厚的棉被,他走出帐外对众人交代了一番,然后将自己的铠甲褪去,只着里衣也躺进被中,紧紧拥着花不语凉透的身子,他阖上了眼。
她再也不会睡着以后踢被子说梦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