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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来观察观察情况也好啊!
哎哟我的天,武力值比对方差就是这一点不好,想进门都进不去,更别说趁势而上了!
若干人拍的起劲,贺穆兰充耳不闻,却把另一个人惊动了。
“你干什么干什么!我们家将军要睡了不知道嘛!”宿在侧院的陈节听到动静跑出院子,见到若干人大晚上敲门还要进贺穆兰的房间,顿时跟个斗鸡似的跳了起来。
“将军既然关门就是不想见你!”
被踩到痛脚的若干人冷哼一声:“老子和火长说话关你这狗腿子什么事!不过是个亲兵,又不是火长,口气倒比火长还要大!”
“我是亲兵,自然要日夜保护将军的安全。”陈节重重咬了“日夜”二字,“你是将军的朋友,更应该知道什么客随主便才是!”
若论武力,若干人的本事在十人中垫底,可若论吵架,那肯定是最能言善辩的。他被贺穆兰随手丢了出来,原本心里就憋屈,正想着趁机发泄发泄,当即张开口就准备口若悬河将对方骂他个狗血淋头……
“天黑了,能不能歇歇,给我们火里留点脸?”刚刚静下来学几个字的那罗浑脸色漆黑的从院子里伸出头来。
“还有陈节,你只是亲兵,我是左卫率,是火长的亲卫队长,以后你归我管辖,我尚且没去打扰火长休息,你在这里跳什么?给我回来!”
欺负人!
你们两个是一火的!
陈节心中大骂。
咦,等等……
他们本来就是一火的!
在一轮鸡飞狗跳、贺穆兰有意视而不见下,两个问题儿童被那罗浑冷言冷语的逼回了各自的住处,谁也没再去敲一敲贺穆兰的门。
只是若干人的猜测似乎有所出入,被认为“绝对不会去问火长”的狄叶飞,在夜深人静漆黑一片的时刻,犹豫不决地站在了贺穆兰的门口。
若干人想的没错,整个黑山同火都知道狄叶飞最讨厌“断袖”,所以当初才对卢日里那般不近人情,甚至为别人取笑他的相貌引得一场群殴,整个同火都挨了鞭子。
可整个答案对狄叶飞太重要了,若不明白,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花木兰。
若是火长洒脱的说“是”,也许他还会放下心结,坦然的接受一切。
毕竟火长无论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对他都始终尊重,从未侮辱过他一分一毫。
相比许多明明不是断袖却喜爱他容貌想要折辱他来满足私欲的人来说,即使火长是“断袖”,也是堂堂正正的“断袖”。
可这样一位铮铮铁骨的汉子,若真是个“断袖”,他恐怕心中也会难过。
不是为了他爱男人,而是对于火长的前程来说,这条路实在太可怕了。他若真爱上什么男人,只要那个男人处事不稳,或者怀有恶意,随时都可以让他身败名裂,所有过往得到的一切都如云烟散尽。
他若是一直强势还好,世人只会觉得他亵玩男人,要是他看上的是陛下或者素和君口中颍川王那样的男人,别人只会觉得他之前的身份地位都是用“佞幸”的手段博来的,恐怕名声会更加不堪入目。
这不是南朝,更不是魏晋时了,鲜卑人和汉人都不会宽容这样的异类。他虽长成这样,可也从未想过自暴自弃索性用脸搏个前程,也是因为害怕这样的结局。
最好不是……
最好是陛下的玩笑……
狄叶飞抱着这样的心理,敲开了贺穆兰的门。
☆、第342章 是否断袖
狄叶飞一出现在她的门外时,她就知道了。
自从她的大限之日越来越近,就像是火焰越到最后燃烧的越旺一般,她的五感和武力都已经到达了一个巅峰的状态。
窗外的风声、巡逻的柔然仆人值夜的声音、以及那在她门外不停犹豫徘徊而发出的摩擦声,都像是直接进入她的耳朵一般清楚。
贺穆兰以为是若干人又来胡搅蛮缠,对这位脑补帝是又好笑又好气,所以只好披衣下床,轻声走到外室的门前,出人意料的一下子打开了门扇。
正好和在外面的狄叶飞大眼瞪小眼。
贺穆兰准备笑骂出口的话猛然顿住,她知道狄叶飞不是像若干人那般“活泼”的人,这么大半夜来肯定是有什么原因,而且恐怕还是跟素和君在后门外做的一切有关,忍不住头疼地看了看狄叶飞,开口道:“找我有事?”
狄叶飞点了点头。
贺穆兰叹了口气,侧过身子。“我明早还要大朝呢。你们一个两个……哎。”
狄叶飞默不作声的进了贺穆兰的屋子,后者轻轻地关上门,招呼狄叶飞在外室里坐下。
“就坐椅子上吧。”贺穆兰见狄叶飞反射性地想在席上跪坐,伸手一指那椅子,打了个哈欠。
“夜深了,要再和你跪坐而谈,明早我真起不来去参加大朝了。”
狄叶飞坐了下去,颇为不自在的调整了下坐姿,开始酝酿该怎么不让火长为难的说出他想知道的答案。
也许是气氛有些沉闷,倒是贺穆兰先开了口:“你五石散戒了,难不成还会难受?”
这纯粹是没话找话,以狄叶飞的性格,说断肯定会断,哪怕剁了手也不会再碰那玩意儿。
果不其然,狄叶飞立刻摇头:“不是,不是这个原因……来。”
说到五石散,狄叶飞立刻想到了宫中的那一夜,想到了贺穆兰和他夜半夜话结果睡着了,自己像个女人一般絮絮叨叨了一夜,想到第二天火长为他描眉画目,涂脂抹粉……
这一刻,狄叶飞自刎的心都有了,之前在门外想到的什么劝解火长的话竟忘得空空,脑子里也断了片。
若是以前的贺穆兰,自然有耐性慢慢等着狄叶飞说出自己的想法,现在的她则认为连时间都是借来的,自然是快人快语:“那就是为了晚上那些男宠来的?那是陛下的胡闹,你不必放在心上。”
听到贺穆兰说道他想要提的话题,狄叶飞也正起脸色来:“陛下为何要胡闹?一般送也是送女人吧?还有我发作那晚,模模糊糊听到素和君劝你不要爱慕上陛下,否则会变得奇怪……”
他顿了顿,没敢看贺穆兰的脸色,继续又说道:“还有颍川王也不行什么的……”
说话间,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
无论是陛下还是库莫提,都是身高体壮魁梧过人的阳刚汉子,素和君会那般反复提醒,难不成火长是下面那个?
火长……其实喜欢长的虎背熊腰的?
狄叶飞一脸震惊地望向贺穆兰,只觉得原本从未觉得瘦弱的贺穆兰其实身材单薄、骨架纤细,浑似个放大版的纤细女人。
就算他再怎么神武过人,体型的差异和喜好还是摆在这里……
我的天呐!
贺穆兰脸色确实古怪,不过她古怪的狄叶飞居然能把这种事情烂在心里这么久不问。从这一点上来说,狄叶飞确实是体贴又能够信任的朋友。
但就是有些过于敏感了。
贺穆兰摸了摸鼻子,“你是不是听错了?不是说吸了五石散会产生幻觉吗?你的幻觉还真奇怪,什么人会梦到什么爱慕不爱慕的……”
贺穆兰要光明磊落的认了,然后再解释一番,狄叶飞也许不会起疑。可从不撒谎的贺穆兰说着明显是在撒谎的话,倒让狄叶飞那点不自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忍不住脱口而出:“我那时药效已经过去了,只是全身无力,也睁不开眼睛而已!”
“你想多了……”
“火长,你敢不敢对天发誓你不喜欢男人!”狄叶飞不知为何心中无名之火突起,“和我们有什么好掩饰的!”
他们是碎嘴的人吗?
呃……
贺穆兰卡了壳。
这誓要她怎么发?就算她扮演男人再怎么像,她也确实喜欢的是男人不是女人啊……
这狄叶飞,什么时候这么犀利了!
狄叶飞见贺穆兰没有继续“狡辩”,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的样子,心中顿时沉了下去。
火长性格稳重,说话做事从不夸大其词,也不会乱说没有依据的话,所以众人都很信服他。
相对而言,这样的性格也很难说谎,所以他无法适应“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官场,只适合在军中这种“言出即从不问理由”的地方发展。
如今,贺穆兰性格中“君子欺之以方”的部分终于表现出他的弊端。若换了若干人或者其他人,肯定闭着眼睛将誓言乱发一通了。
“所以……是真的……”
狄叶飞呐呐出声。“火长你真的喜欢男人?”
贺穆兰没有蛋都觉得蛋疼。
这一天乌七八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贺穆兰睡得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