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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无长兄-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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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么可以!”贺穆兰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陛下!大魏的一国之君!我如今犯得可是欺君之罪!”
  “欺不欺君,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寇谦之摇了摇头,见贺穆兰吓成这样,遂按下不提。
  “你可以好好想想,若你不方便开口,我找个机会替你去说也行。”
  他帮贺穆兰把身上的药都换过,等到了下身之时,随手拿起一条绷带裹住自己的眼睛,然后凭借刚才的印象,给贺穆兰将裤子穿了起来。
  只是此事他能够帮忙,可如厕、擦身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是他能做的,否则倒有些为老不尊了。
  全程都十分沉闷,贺穆兰和寇谦之心中都有事,交流的时候极少,可即使是如此,也让帐外不小心听到只言片语的若干人捂住了嘴巴,默默地退了开去。
  若干人折返营帐,原本是想告诉寇谦之有一条裤子没装好裤带,最好别用那条。门口看守的道童们认识若干人,也就没有阻拦他。
  谁也不可能猜到花木兰是个男人,此时不方便男人进去。
  只是他在中帐听到后帐里在说“不方便更衣”、“欺君之罪”、“告知陛下”云云时,立刻就意识到自己不方便进去,退了出来。
  在这一点上,若干人倒是真正的君子,对于自己尊敬之人,是一点也不会窥探私事的。换成素和君,怕是已经扒在帐篷上听个完全了。
  但寥寥几语而已,足以让若干人浮想联翩了。
  ‘到底是谁不方便更衣?又是什么欺君之罪?欺君之罪和不方便更衣之间有什么关系?’
  饶是若干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火长犯了什么错处,这么为难。
  以至于他去探望受伤刚醒的阿单志奇时,都还忍不住出神,一直在喃喃自语:“欺君之罪,不方便更衣,欺君之罪……”
  “什么欺君之罪?”
  阿单志奇莫名其妙地看着若干人,出声询问。
  他们一干随着素和君闯柔然大营的受伤之人都受到了拓跋焘的优待,不但有专人照顾,营帐也清净的很,不需要和别人一起挤。
  “阿单,你说一个人在军中,要犯了什么样的过错,才能称得上欺君之罪?而且这欺君之罪,只要一更衣,就会被发现的?”
  若干人心中素来藏不住事,张口便问阿单志奇。
  “这样的事……”
  阿单志奇家世代从军,自然见多识广,立刻就说出一种可能来:“听说有的人家不愿意家中子弟冒险,军府来贴时,有时候会拿家奴顶替家中子弟去从军。这些家奴的家小掌握在家主手里,只能以主家子弟的身份卖命厮杀,等日后论功行赏时,却是主家得利,隐姓埋名,去个偏僻的地方做官……”
  他曾听过这样的轶事,说起来时也就有条有理。北魏年间官职混乱,各地记录并不详细,对于上任官员的身份核定大多是看文书,只要持有文书,哪怕冒名顶替也能当官,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
  虽人人都觉得这种情况不对,但可用的人太少,仅靠白鹭官也没办法堵住这么多漏洞,所以什么山贼杀了上任的县令去当官之类的事情,民间也多有传闻。
  “可这和更衣什么关系?”
  若干人摸了摸脑袋。
  “许多家奴是有烙印或刺青的。”
  这也是鲜卑一族的陋习。有的主家会把字刺在奴隶的脸上,有的刺在胸上。游牧民族多有刺字的习惯,有些做的过分的,甚至会在奴隶的身上刺伤主人的名字和身份云云,好长一串。
  若干人脸色一下子大变,被阿单志奇无意间的猜测骇的跳了起来。
  “谁敢烙火……”
  “什么?”
  阿单志奇看着变得十分奇怪的若干人:“你好生生问我这个做什么?”
  若干人以前就奇奇怪怪的,此时又语出惊人,他们也都见怪不怪了。
  只是之前若干人都会大咧咧的说明自己为何会说奇怪的话题,只有这次,他面色古怪地抽动了几下脸颊,丢下一句“没什么”,就急慌慌地冲出去了。
  “这家伙,奇奇怪怪的……”
  阿单志奇莫名其妙的看着若干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疑惑不解地想摸摸下巴,却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口,把自己痛了个半死。
  “嘶……都怪若干人这小子!”

  ☆、第248章 为何而战

  若干人为无意间听到的话揪心不已,发誓要自己找出真相,而闾毗那边跟着出帐的狄叶飞走了好大一截路,越走心中越是沉重。
  并非狄叶飞一直都甩脸色给闾毗看让他心中不悦,而是一路走来,认识狄叶飞的人未免太多了!
  高车人暂且不说,便是黑山大营里的诸人似乎也都认识她,有的还会老远跑过来,只为了看她一眼,脸红红地问一句:“一路行来可顺利否?”
  这样的态度,实在不像是对一位使者,倒像是对待着十分熟悉的朋友,而且还对她存有仰慕之心似的。
  “狄叶飞……狄叶飞……原来你叫狄叶飞,不是叫狄花木兰……”
  闾毗把这名字在嘴里悄悄念了好多遍,自从知道花木兰是那面无表情相貌平庸的男人之后,他就不愿承认自己的心上人也和他同名。
  还好,确实不是。
  “别用那样的语气唤我的名字!”
  若说狄叶飞最恶心的是什么,就是男人用这么一副“情意绵绵”的表情谈论自己,称呼自己的名字。
  抛却从头到尾就没把自己当女人看的花木兰,即使是被他容貌所摄的同火,在看过他遛鸟之后,也只是偶尔视线对视时不由自主的会脸红一下。
  花木兰曾说过,喜欢看漂亮的东西是人的天性,并非他们有意冒犯,而是他长得实在是太别树一帜,在这女子缺乏的军营,会有这样的反应是正常的。
  可这世上,只有这一个男人,无论他如何辩解、如何利用,都一心一意认为她是女人,想要获取她的仰慕。
  男人爱慕一个女人,真的会变得这么愚蠢吗?愚蠢到连性别都认不清的地步?
  狄叶飞想象了下自己把一个男人当成女人,然后苦苦追求,甚至把自己的心送上去踩的地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实在太恶心了,光是想象都想象不能。
  “你若不愿意我这么喊你,那……我喊你什么呢?”
  闾毗这段时间想了很多,对自己能赢取这个高车女人的芳心已经不是很有信心了。高车全族归附,显然是在伐柔然之前,他和阳哲先生这么多天在魏人的大帐里也不是只知道风花雪月的。
  那么,狄叶飞显然就是联系魏人和高车人的纽带,是深得两方信任的关键。这么一个重要的人物,拓跋焘是不会允许她和身为柔然旧臣的自己成亲的。
  更甚者,若是一个控制欲强的皇帝,应该会自己娶了这位高车使者,或者安排宗亲将领之类可以控制高车人的心腹去娶才对。
  这样的分析,闾毗的母亲乐浪公主也面含担忧的和闾毗说过,希望他能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因为情伤而动乱了大局。
  乐浪公主很了解自己的儿子,若他真是野心勃勃、态度果决之人,就像当初的西秦文昭王乞伏炽磐,她也不会这么担心。
  凡事做不到极致,当断不断,便是闾毗最大的问题。
  可像是闾毗这样的人,一旦动心,是难自己走出去的。所以即使他已经有了“心上人一定会嫁给别人”的心理准备,在见到狄叶飞后,还是情不自禁的想要争取一下。
  在这一点上,闾毗实在是不折不扣的可怜人。
  甚至连狄叶飞也已经可怜起他来了。
  “你正常唤我名字就好,无需这么……”
  狄叶飞皱着眉头。
  “无需用这样的口气。你虽阴差阳错误会了什么,但我一开始也解释的很明白,我是个男人,没法子响应你那般的感情。”
  “你……你怎么可能是男人!”
  闾毗看着他因为情绪波动而变得愈发明亮的绿色眸子,难以置信地笑了:“你若真的不能接受我,直接说即可,实在不需要找这样荒谬的理由。你和我说你是男人,就像你告诉我那位虎贲将军花木兰是女人一样可笑,你觉得有意思吗?”
  “花木兰绝对不会是女人,但我确实是男人。”
  狄叶飞已经厌恶了这样的纠缠,尤其是如今他回归在即,他的身份也不可能隐瞒的住,所以狄叶飞就在这帐篷里,一五一十的说起自己的来历来。
  “我姓狄,乃是大魏沃野军镇附近的一名普通军户。我曾祖是……”他说起自己的出身和自己西域人长相的原因,又说到如何从军,魏国如何迎接回南逃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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