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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你也有像个男人的时候,良心没全让狗吃了。萧紫藤暗暗冷笑,对萧云开的好感又上升了半点,“三娘,父亲都这么说了,拜托你也留点口德,算是给你的子女积福,不然——”
“住口!”三夫人怒叱,“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萧紫藤,你最好弄清楚,你现在吃谁的,喝谁的,就该守好自己的本分,别以为下人叫你一声‘九小姐’,你就真的一步登天,其实你骨子里跟陆雪枫一样,就是天生的贱命!”
萧紫藤瞬间怒从心生,牙一咬,手指一弹,有什么东西以流星一样的速度,精准无误地射入大夫人口中。
我叫你骂。
三夫人正骂得痛快,突然就觉得嘴里一痛,然后好像冰雪瞬间融化了一样,没了感觉,她愣了愣,不明所以。
萧金盏看她脸色发白,赶紧道,“娘,你消消气,别跟小九一般见识。”
“哼!”三夫人抚了抚喉咙,别说,骂了这一会,还是有点不舒服,“以后别再出去胡说八道,否则我拔了你的舌头!金盏,给我泡杯茶来。”
“知道了,娘。”萧金盏扶着她到后面去,一路上母女两个还说个不停,解不了这口怨气似的。
留下这父女两个独处,萧云开多少有些不自在,怕萧紫藤会想不开似的,赶紧安抚,“小九,你也别往心里去,三夫人说话一向尖酸刻薄,我会说她的。”
“还是算了吧,她改不了的,”萧紫藤无所谓地扬眉,“不过,父亲,那些个难民和穷苦之人,能帮还是帮一些的好。日行一善,对你来说不过举手之劳,总有你得到回报的时候。”
也许是她说这话时,眼神虽冷却纯净,声音低沉而富有一种博爱,萧云开的心震了震,不自觉地点头,“我……尽量吧。”
萧紫藤一向是点到为止,听不听的也在别人,何况比起从前的自己,她已经改变了很多,再啰嗦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大夫人房里,萧金蕊正在给娘捶腿捏背,母女两个都很惬意。
隔了一会,萧金蕊好笑地道,“娘,三娘又跟小九对上了?”
“那是她自找,”大夫人冷笑一声,“也就苗润那个笨蛋看不出小九早已不是原来的废物,非要跟她明着做对,吃亏也活该。”
看看二房和四房多聪明,就知道在一边看好戏,坐收渔人之利,三夫人一惯就知道吵吵嚷嚷,早晚吃大亏。
“那也是她不会看事,娘也没少提醒她,她不肯听,又有什么办法。”萧金蕊掩嘴一笑,一脸无辜。
大夫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也不去管,且看三夫人和小九斗成什么样再说。
“娘,你疼得厉害吗?娘,你没事吧?”萧金盏坐在床沿,无奈又害怕地看着大夫人,忍不住想要夺门而出。
不是她不孝,实在是三夫人现在的样子太吓人了,整张脸比原来大了一圈,面皮绷得紧紧的,像是随时会给撑破一样;
嘴巴更是肿得离谱,嘴唇上下翻着,像挂了两条肉肠,因为无法合拢,口水不停从两边嘴角流下来,活像个傻子;
更要命的是,她的舌头上、口腔里全都长满了小疙瘩,疼得要命,别说是吃饭了,连口水都难以下药,真是惨到不行。
萧百容更是直犯恶心,目光看向别处,不悦地问,“娘,你到底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你才吃不干净的东西!三夫人这个疼啊,偏偏儿子这话又说的不中听,她心里一怒,才要习惯地开骂,结果连嘴带脸一阵抽疼,她差点在儿女面前哭下来,“唔……嗯……”
“娘,你不舒服就别说话了,还嫌不够难受啊?”萧金盏都快给她气死了,这么多年了,就知道心里不痛快的时候骂人,现在好,嘴肿成这样,居然还不安生,她是不骂人就难受是不是?
“就是,我看啊,这就是娘骂人太多,遭现世报了。”萧百容也没个正经,亲娘都这样了,还说风凉话。
“唔……”三夫人给气的七窍生烟,骂又骂不出,只能恨恨抱起个枕头,用力掷过去。
萧百容不疼不痒地接下,陪笑道,“娘,你别生气,我再去给你找大夫去,别着急,啊?”说着放他抹头就跑,不然再看下去,真该吐出来了。
第二十六回 对她动心了
其实三夫人这病来得不但蹊跷,而且凶猛,前后不过两个时辰,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萧云开登时又惊又急,赶紧派人找大夫来,结果前后十几个大夫看下来,都大为惊异加惭愧,摇头说从未见过如此怪症,也都是抻量着开了药方,先吃吃看。
可三夫人这样,这药也是很难喝下去,至于有没有效果,就更没处说了。
“唔……死……小子……”三夫人用力捶床,难受得真想杀人!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个儿现在的样子有多难看。
萧金盏把药碗端过来,用勺子喂给她,“娘,别着急,快点喝药,病就会好了。你要不快点好起来,大夫人、二夫人他们可该看笑话了。”
说的正是。大夫人一下醒过神,登时瞪圆了眼睛,就算再难受,也拼着命地喝药。
二夫人她们虽然平时在她面前唯唯喏喏,不敢有个高言语,可她若真有个什么,她们还不立刻反了天去,自己这一双儿女还能落到好处?
萧家上下为了三夫人的病乱成一团,深明其中玄机的萧紫藤却是心情大好,背负着双手出去溜跶。没错,就是她给三夫人下药,惩罚她对自己和娘亲不敬,若她能够有所收敛还不罢,否则就一直这样下去,看她受不得住。
因为先前给三夫人和萧云开种下恶果,萧紫藤一出门,曾经受过她接济的人们立刻围上来,纷纷关切地问她可曾被为难,有未吃苦头什么的,倒也情真意切。
萧紫藤淡然一笑,“萧家若为难我,你们也做不了什么。不过放心,我自有分寸,不过大夫人不肯松口,我亦无法,抱歉了。”
众人自然在心里将大夫人诅咒成巫婆转世,同时齐声安慰萧紫藤,要她别放在心上,他们已受她诸多恩惠之类,也就慢慢散去。
萧紫藤感叹一句这些人的单纯善良,一路去了风雅楼。
同上次一样,昭羽坐在同一个位置,同样一壶清香淡雅的隐雾山茶,他端坐如山中仙人,气息纯净到让人叹为观止。
每看到他,萧紫藤隐隐烦躁的心情就会很快平静,整个人也很放松,也许这就是她总忍不住到风雅楼来的原因,虽然也知道,将自己的情感寄托、发泄于一个人身上,于她而言是相当危险的,但她就是很贪恋这种温暖的感觉,不忍放弃。
“似乎我每次来,楼主你都坐在这位置,怎么,这是你的专属VIP?”话说完,萧紫藤心里才打个哽:这话说的,又太超前了。
果然,昭羽细眉微皱,淡笑道,“专属什么?”
萧紫藤微感尴尬,摇头道,“没事,我是说你是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座位?”
这话比较好懂。昭羽点头,“是,因为坐在这里,你每次来只要转过街角,我就能看到你。”
萧紫藤的心猛地一沉,有几分慌乱的感觉,面上却不无不可地一笑,“楼主就是凭着如这般的花言巧语,哄骗女儿家上当吗?”
昭羽眼中泛起淡淡的委屈之色,似乎还隐有水雾,“九姑娘这是将我看成登徒浪子,还是狂蜂浪蝶?我骗过谁来?”
萧紫藤又给噎了一下,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点过分,皱眉道,“不过开个玩笑,楼主你堂堂男儿,便这般小心眼吗?”
真没意思,这种程度就受不住,枉她还将他当做知己,这要以后说起话来瞻前顾后的,还有什么意思。
“其他的玩笑但开无妨,便是这真心一事,作弄不得,九姑娘请见谅。”昭羽的语气表情极端严肃,还就认上死理了。
萧紫藤哭笑不得,赶紧拱手,“是是是,楼主一颗真心堪比皎月,不染纤尘,谁若得了去,必将是终身幸事,再无所求,我以后不再拿它开玩笑,总行了吧?”
真是,十丈红尘,总不缺痴情种子,反正她只想游戏人间,无所顾忌,想那么多做什么。
昭羽怔怔看着她如花的笑颜,嘴角轻轻上扬,问道,“那九姑娘可肯要吗,我的这颗真心?”
你妹,要不要这么直白啊?不知怎么的,萧紫藤陡然有种被戏弄的感觉,一掌拍上桌面,凑近了他的脸,咬牙道,“百里昭羽,你才认得我几天,你敢说你对我是真心?”
世人都以为她是真正的萧紫藤,却不知她的灵魂是怎样的坚忍和冷酷,天晋王朝的男儿,有谁的心足够宽容,包容得下她所有的棱角和尖锐,不怕受伤?
昭羽坦然跟她对视,突地轻轻一笑,移开视线,“九姑娘何必如临大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