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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世医馆是临安城最大的医馆,也是最不易就诊的医馆,每日只接待三十位的病患,每遇程老爷子进宫看诊,程家老大老二上山采药,医馆便关门谢客。
三十名病患究竟看没看完,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只是这男子却是程书澈的至交好友,临安首富周君玦,那女子是他的小妾许慕莼,病患则是他的岳母大人袁杏。既然是至交好友,就没有排队的道理,就算看诊结束,也是可以破例而为。
周君玦眉心微蹙,目光越过程书澈落在他身后的紫衣女子身上,她斜斜地倚在程书澈肩上,手中握着一把和他下颌处的寒光相似的匕首,眼波流转,尽是清冷的杀气。
“程小三,他为何看到你没死,还如此淡定?”顾紫烈小声嘀咕。
“因为他是临安首富周君玦。”程书澈不知该如何介绍此人,说他是自己的至交好友,还是说自己曾拐带他的未婚妻私奔,亦或者说此计他也有份参与,所以不会惊讶……
“我知道,他就是沈瑶儿的相公吧!”
两个曾经爱着同一个人的男子,带着各自的新欢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没话要说,换你们说吧。。。
嗷呜。
43
43、第四十三章 才女之路 。。。
药香环绕,沁入心田。却驱不散顾紫烈心中的诸多疑问。
无论如何都不问寻常病症的程书澈竟悉心为周君玦的岳母大人治病,委实叫她无法淡然处之。若是说当日为章晓晓问诊是为了求证她的真实身份,亦或是为了借刀杀人铺路,这都有迹可寻。
可为曾经的情敌的岳母看病,这又是为了哪般?
顾紫烈沉默不语地抱着小柔立在诊案边,纠结地看着程书澈被她吊起的发髻在周君玦的大剪子下毁于一旦,她委实憋屈得紧。如程书澈这般眦睚必报的风骚人儿,竟对破坏他仪表仪容的人孰视无睹,并顺从地为他服务。
顾紫烈如何吞得下这口气,眼神幽怨地剜了许慕莼一眼。人家都有新欢了,你还愧疚个什么劲啊。
问完诊,程书澈还亲自为他们配制了药材,还是分文不取。
银子啊!临安首富就这么小气,连药材钱都不给的吗?
顾紫烈很生气。待二人走远后,她把小柔往程书澈怀里一塞,“我不管,你都给别人看病,为何不给小柔看?你要是不帮我治好小柔,我永远都不要理你。”
说完,噘着嘴往地上一坐,缩进诊案下抱膝窝着,眼眶红红的。
程书澈接过小柔,无语地与它对视一眼,那双湿漉漉的潋滟双眸委实叫人心生不忍,伸手在它小脑袋中安抚地摩娑一番,俯□盘腿坐在地上将小柔放在二人中间。
“顾小七,你真的不理我?”
顾紫烈把头埋进两腿间,闷闷地回道:“沈瑶儿对你那么重要吗?为她放弃你定下的规矩,为她背负别人的责骂与理所当然的怨恨。你就那么心甘情愿吗?”
程书澈面色不佳,轻轻勾起唇角,笑容忧伤无力,宛如秋风萧瑟而过。“从前,临安城有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异姓兄弟,一个以卖茶为生,一个以卖药为生,另一个以卖字为生。他们生性不羁,狂放洒脱,对世间的功名利禄皆视为尘土,只随自己的性子任性而为。到了婚嫁的年纪,那个卖茶的自幼与卖字的妹妹订过亲,可卖茶的兄弟三代单传,没有一代都活过三十岁。于是,他向卖字的妹妹诉说原委,叫她多等几年,待他处理好家中事务再娶她过门。”
“可是卖字兄弟的妹妹不愿见他为难,更不愿自己柔弱的身子拖累了他。她便求那个卖药兄弟带她离开临安,永远不要回来。”程书澈边说边小心翼翼地瞅了顾小七一眼,神情不太自然地继续说道:“卖药兄弟从小又懒又孤僻,没有什么人愿与他亲近,可这个卖字兄弟的妹妹又对他极好,一段时间就会来家里催促他沐浴更衣,帮他把房内的各种医书收拾好,帮他洗衣服,帮他梳理发髻……”
顾紫烈没有抬头,环住双膝的手臂僵硬地挡在那里,双手不自然地握成拳。
“卖药的很喜欢她。”程书澈喉咙发干,“所以,当她提出一起离开临安的时候,他想也不想就答应了,甚至不顾兄弟之谊,更不在乎她是不是喜欢他,只要能在一起,他就很开心了。”
往事如烟,不堪回首。结痂的伤口隐隐作痛。曾经那般不顾一切地付出,却不过是一场美好的梦而己。梦醒了,心却不再完整。
瑶儿死了之后,他曾立誓不再回临安。无颜面对家中老父,愧对多年挚交。昔日挚交一个是天下巨贾,另一个则是桃李满天下的前朝状元郎。而他……浪迹江湖,孑然一身。
唯剩……这个嚣张跋扈的丫头,可以慰藉他日渐凉薄的心。死生相随的契阔悲壮,他不敢奢望。只愿能尽他所能,给予她单纯简单的生活,能让她一如既往地嚣张,一如既往地放肆。
往事已没入烟尘,化作春泥。而她,才是他的一生一世。
顾紫烈缓缓地抬起头,剪水般的眸子不见一丝波澜,她生硬地说道:“只要你把小柔治好,我也会很开心。”
程书澈一滞,掏心掏肺一番说辞,把最不愿意暴露在阳光下的阴暗统统说出,而她却只顾及小柔,顿时烦躁道:“小柔它没病,你要我说多少次才会相信。”
“你也说过三日之约,可你爽约了。你的飞鸽传说我没有收到,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鸽子半路被人抓去炖汤了。”顾紫烈生冷不忌,臭脾气倔了起来。
“小柔它只是发|情了,那些……”程书澈百般无奈,“就象是你每个月的癸水……”
“呃……”顾紫烈语塞,小脸倏地涨得通红,声音立刻降低不少,“你不早说。”
“你让我怎么说?说小柔长大了,它只是需要一只公狗、交|配,所以它不吃饭,脾气不好,还流了很多的血。”程书澈气不打一处来,把小柔拎起扔到一边去,伸手将顾紫烈从诊案底下揪出,立起身搂进怀里。
轻柔地捋了捋她的背,哑声道:“顾小七,你别气了,气坏了我可心疼了。”
谁知顾紫烈才不吃他这一套,抬手便他向颈侧袭去,力道用了五分,手刀毫不手软地劈去。
程书澈吃痛,双手却搂得更紧,“你想谋杀亲夫不成?”
顾紫烈面色阴沉,抬脚曲膝在他大腿上发力,“哼,我不过是坐实你已死的事实罢了。”
“还恼?”程书澈闷哼一声,将她的拳打脚踢悉数收下,手臂仍是紧紧环着她,“恼我没同你商量吗?”
“紫烈怎敢!”顾紫烈见挣脱不了,也不再白费力气,僵硬地任由他抱着,“紫烈只不过是粗野的小镖师,比不得阙朝歌之女尊贵,也比不得学士府千金知书达理。大字不识几个,怎敢让妙手鬼医大人迂尊降贵与我商议。紫烈自问腹中空空,不知是非曲直,更不知什么借刀杀人、金蝉脱壳之计。紫烈只知道有人爽了约,还能理直气壮。紫烈还知道,有人破誓而出,却是因为他心爱的人而步步退让。紫烈算什么?”
眼眶红红的,涨涨的,感觉有液体正欲溢出眼眶,顾紫烈心下百味陈杂,张嘴便咬在他的肩膀上。
“啊!”程书澈没料到她会有此一招,臂间的力道微松,她便似蚯蚓一般灵活地滑出他的掌握。
趁着程书澈还未及反应,她展开身形疾驰而去。留下小柔与他大眼瞪小眼……
“小柔,你还不追上去?”程书澈掐起诊案上易容用的胡子,顺脚踢了踢小柔。
小柔呜咽一声,原地坐起,用湿润的眸子可怜兮兮地望着程书澈。
“唉,跟你的主人一样。”程书澈摇头苦笑,依她那般直爽的性子,能憋得了这些天实在是委屈她了,且让她随性而为吧。
*
且说这万松书院是大宋朝一等一的学府,莘莘学子无一不以拜入万松门下为荣,入得万松,便是一只脚踏进大宋官场。因此,万松书院的学费也是极贵,普通人连书院的院服也买不起,更遑论书籍杂费。
作为万松书院的掌院,沈啸言深谙其中真谛,收入院中的学生也都以王公大臣的子弟为主,都不是干净的银子,拿了也是应该的,不拿的那是傻子。反正他们只是来沾沾书墨香,混个好资质,将来上了官场也能与各家子弟攀亲论学。
所以,每当有贫苦人家的孩子前来求学,沈啸言总会先考较一番,从中挑选几个好苗子。
这一天,当沈啸言手持书卷在书院的论战堂考较几个前来求学的孩子,只见一道紫色影子从天而降,踏破了论战堂前的几株腊梅。
沈啸言那个心疼啊,那可是他的宝贝宁语馨前年种下,今年刚开出新芽,忙吼道:“大胆狂徒。”
“狂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