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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这种江湖骗子,我见多了。”顾紫烈见过的大夫委实有些多,每一个无不是把自己的医术无限放大,说什么妙手回春、华佗再世、扁鹊再造,可最后还是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逃跑了。
程书澈唇角的笑容扩大了些,眸光暗自闪了闪,“不管顾七姑娘怎么说,你都是我的病人,你医或不医都必须还我银子。我能医好你,可你不让我医,不是我的医术不行,是你害怕医好之后面对一张平庸至极的脸。是不是?”
“哼!”面子问题是顾紫烈最为忌讳的事情,就算她有一张惨不忍睹的脸,她也不愿意听到任何非议。顾紫烈拍案而起,指着程书澈的鼻子:“只要你能医好我,我就是为奴为婢也会把一万两银子还上的。”
自卑的人最经不起激将法,程书澈紧抿薄唇,一抹诡谲的笑意不经意地荡起,“正好,在下的医馆正好缺一个粗使的丫鬟,明日还将顾七姑娘准时前来。”
顾紫烈反映略有点迟钝,动作僵了僵,“程书澈,你……”她抽出腰间的“小轻”,手腕迅及一转往程书澈的肩上抽去。
眼看鞭子就要落下,程书澈的肩膀已难逃皮开肉绽的危险,可他却长身玉立一动不动,眼皮微垂,长睫似蝶,傲然凝视满面怒容的顾紫烈。
电光火石之间,鞭子的那头被一只肥肥的大手牢牢地握住。顾净风严厉地喝道:“七儿,不得无理。”
“爹爹。”顾紫烈小嘴噘起,“他是无赖。”
“顾七姑娘,在下姓程,名书澈,单字端。不姓无,也不叫无赖。”程书澈一派悠闲淡然,笑容就像是三月里的春风,虽然温暖宜人,却仍残存入骨的冰凉。
顾紫烈拧着眉走到他跟前,“你就是无赖。”
他在笑,一直在笑……笑而不语……
“你说,你真的能治好我?”顾紫烈极不情愿地多看了一眼他脸上毫无瑕疵的雪白肌肤,眼神中的嫉妒不言而喻。什么时候她也能拥有肌白如雪呢?
程书澈极风骚地斜挑凤眸,笑容慵懒邪肆,“粗使丫鬟。”
他声音清澈,如水溅玉,简单的四个字狠狠地砸在顾紫烈的心间上,倏地一阵热气升腾,她杏目一瞪,碍于顾净风在场不便发作,道:“你若治好我,一万两我自会奉上。”
“不知道总镖头意下如何?”程书澈侧过身,朝顾净风又是一礼。礼数周全,态度谦和,仪态优雅。却不知,他才是稍占上风的一方,而他却是一副淡到极点的微笑,不张扬,也不谦虚。
顾净风不动声色地往前踱出几步,臃肿的身体挡住蜡烛的微光,一室黯淡下来,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程大夫放心,明日紫烈会准时到贵医馆听凭差遣。”
有了顾净风这句话,程书澈不再恋战,慢条斯理地转身撩袍缓步离去。
“爹,你……”顾紫烈怒了,连爹爹都不保护她。
顾净风无辜地抖了抖一身肥肉,“是你说的,不让我还那一万两银子,就只能委屈你了。要是程大夫能治好你,又能省下一万两银子。也不算太亏。”他把小轻还给顾紫烈,“以后不要随便动鞭,在竹林还毁得不够啊,这鞭下去可就是伤人了。”
顾紫烈极不情愿地抿了抿嘴,接过鞭子跑开。
朗月高挂,风已渐歇。
顾家后院成片的西湖柳月沐浴在月光下,接受月光的洗礼,含苞欲放的娇羞模样宛如怀春的少女,等待着绽放芳华的绝美时刻。
月下一道庞大的身影蹲在花海旁边,挤成一条缝的眸子微微闪动,堆满横肉的脸上神情肃穆。
“你为何让七儿去当粗使丫鬟?”一道细长的身影自背后往前延伸,清亮温婉的声音划破夜的静谧。
顾净风没有回头,“娘子不是常说,不可乱花银子,关外三千将士吃不饱穿不暖,万两银子不算是小数目,岂能让七儿如此挥霍?还不如……”
“我也是这么和七儿说的,但愿她能懂。”
月已高挂,满院的四湖柳月迎风摇曳,四周的槐树沙沙作响……
*
“拿着,去门口收钱。”小彦很不客气地塞给顾紫烈一只檀木箱子,指了指紧闭的大门,“医帖和银子缺一不可,没有医帖就扔银子的,一律不退。”
顾紫烈捧着檀木箱子疑惑半晌,“那不是强盗吗?”当强盗的丫鬟真是太降低她的身份了,再不济她也是平安镖局的镖师,以匡扶正义为已任的正义化身,怎可助纣为虐,为虎作猖。
小彦很无奈地摇摇头,“门外有一张布告,上面把就诊的要点一一列出。来此就诊,他们就该仔细研读。参与竞价的病人视为默认布告上的内容,不再多做解释。”
“那也是强盗。”顾紫烈剜了小彦一眼,“那家伙呢?”
“先生还在歇息,不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来的。”提起程书澈,小彦很纠结。昨夜自平安镖局拜访归来后,他一直沉默不语,面色凝重,捧着药仙大人留给他的绝世医谱暗自发呆。四更天的时候,他突然推门而出,直至天蒙蒙亮才回来。此时,正在屋内呼呼大睡。
哼!顾紫烈很不屑地撇了撇嘴,捧着檀木箱子就冲了出去。爹和娘都同意送她到此,她还能反了天不成。识时务得为俊杰,以后有的是机会惩治那个家伙!
没事长成那副风骚的样子,比勾栏院的清倌儿还要好看,上天真是不公平!最好是让他满脸长疮,脚底流脓,肠穿肚烂!
正在床榻上酣睡的程书澈毫无预兆地打了一个喷嚏,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身而起,感觉背后阴风阵阵。
真好,他家先生真是体恤他的辛劳,找了个粗使丫鬟分担繁重的活计。这偌大的院落,除了一个烧火煮饭的大婶和分药的大叔之外,其他的事情就全落在小彦身上。可怜他一个总角的孩童却过早地承担世态炎凉。
可是顾紫烈怎会甘心被使唤?这让小彦很头疼,很混乱。
少时,顾紫烈头发散乱地跑了进来,神情慌张,眼神涣散,脸上有几处被抓伤的痕迹,抱在怀里的木箱子已然塞得满满的,连脸上也被贴了一张写了名字的医帖。
“她们都疯了……”顾紫烈哀嚎一声,脸上被抓破的地方隐隐作疼,眼泪脱缰而出。
程书澈撩开布帘看到的正是顾紫烈哭得可怜兮兮,梨花带雨的惨样,抱着檀木箱子靠在门板上,双肩微微颤抖,就像是被猛兽攻击的柔弱小狗,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
昨日,她抱着那只名唤小柔的狐狸狗时,也露出这般茫然的表情,只是一闪而过,她便抽出鞭子挡在身前,俨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程书澈佯装不在意地瞥了一眼,忽见她头发凌乱,脸上被挠破的面疮渗出血来,样子甚是吓人,“小彦,取我药箱来。”
小彦虽不解,但还是双手奉上他的药箱。
“今日歇业,银两不退。”程书澈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如同往常他不愿看诊那般,慵懒闲适,看不出半点起伏。
“顾小七,你过来。”程书澈荡着笑,朝顾紫烈挥了挥手。
还没缓过神来的顾七小姐瞳仁剧烈地收缩,死死抱着木箱,把头摇得跟打破拨浪鼓似的。
“乖,快过来。”程书澈加深唇边的笑容,一副腻死人不偿命的温柔。
身后的门板被拍得漫天作响,倚在门上的顾紫烈被一股力道吓得松开木箱,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不要抓我,不要抓我,好疼,好疼,我和那家伙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程书澈闻言,又做了新的决定,“小彦,歇业三日。”
他将药箱放在圆桌上打开,踱至顾紫烈身侧将她拉起,撩开她的衣袖,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手腕处。
冰凉的触感让顾紫烈眼底顿时清明不少,她下意识地从腰间抽出小轻,朝搭在她手腕上的那只手的主人抽去……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去监督排舞的排练,无奈晚上人不多,我只好陪太子读书,跳得我头晕脑胀的。。
果然在电脑前呆久了,运动时间果然不能太多,会虚脱。。。
今日不敢打滚求花了,打一滚儿我明日就起不来了。。。
继续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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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西湖柳月 。。。
“先生……”小彦惊呼一声,眼睁睁地看着名唤“小轻”的鞭子一点也不轻地落在程书澈的手臂上。
玄色的袍子撕开一道长约一尺长的口子,顿时鲜血淋漓,浸湿衣裳,血肉翻卷,煞是骇人。
程书澈仍是垂眸拧眉,一只手搭在顾紫烈的手腕处,从容不迫,仿佛那一鞭不是抽在他手臂上,而他也没有流血。
一鞭子下去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顾紫烈涣散的瞳仁也略微清明了些,晃了晃脑袋无意识地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