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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朝歌可是程书澈的师父?”顾紫烈扯出一抹极淡的笑容,清澈的瞳仁好似蒙上一层雾气。
“呃……”阙朝羽忽有汗流浃背之感,忙道:“正是,阙朝歌已仙逝多年。”
“不知现下阙家的主事者是谁?”山间夜凉,顾紫烈阖上窗棂,裹衣斜倚,半干的青丝垂在身前,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清秀冷艳。
阙朝羽有一瞬间的恍惚,此等出尘气质似曾相见,又一时想不起来。
“胡大夫?”顾紫烈见他不语,唤道。
阙朝羽忙道:“哦……是阙朝歌同父异母的弟弟阙朝羽。”
“此人现下何处?”
“据闻此人一向不离百草山庄,鲜少在江湖上行走。”阙朝羽说的是实话,若不是为了寻找阙朝歌的女儿,他不会离开百草山庄和曾芃半步。
顾紫烈沉思片刻,目光陡然变得凝重,“也就是说,阙家祖传的药方只有阙朝羽和程书澈二人才有,对不对?”
“也不尽然。”阙朝羽双手负于身后,额间已微渗出汗来,掌心早已是一片泥泞,“阙家在各地均设有百草堂专门出售药方与各种汤剂,也就是说,只要有银子,就能买得起。”还有阙朝歌留下的绝世医谱内的方子,只有程书澈才有。
“小田,你来。”顾紫烈眼尖,瞥见蹲在墙角不曾离去的楼小田。“你们山寨可曾去过百草堂买过方子?”
楼小田本就心虚,被顾紫烈发现之后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两侧的发辫直晃悠,“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阙朝羽仰天苦笑,程书澈啊程书澈,不是叔不帮你,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待阙朝羽和楼小田相继离去后,顾紫烈才再次取出那纸信函,神情肃目。
为何劫持程书澈的人如此笃定她会拿货换人,是谁给了他们信心,认定他在她心中的份量。而在程书澈被劫走之时,他们刚刚相互表明心迹,在“百年好合散”药力的驱动下,差一点行了周公之礼。缘何那人会在最后一刻出现阻止一切,并带走程书澈。
今夜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巧合吗?在这山寨之中,能拥有“百年好合散”的人除了程书澈还会有谁,岭南阙家,百草山庄,百草堂,又怎能比得过尽得药仙大人真传的程书澈,一个专治男子壮|阳与女子驻颜之术的浪荡神医,一个为了银子可以供人随意观赏的男子,一个对她退避三舍的人又怎会突然对她表明心迹,愿娶她为妻。
顾紫烈微闭双眼,肩上沉重的责任让她不得不怀疑身边的人和事,江湖阅历尚浅的她有些头疼。毕竟程书澈的随行是他自己提出来,当日她有些冲晕了头,现下冷静思索,总觉得千头万绪,思绪纷杂。
是局是谜,亦或是巧合……
那个人真的看上她了吗?她莫名地感到惶恐……
*
雷声滚滚,一场大雨倾盆而至,稀稀沥沥下了一夜。
翌日,山风清凉,花香扑鼻。
顾紫烈草草用过早饭便召集镖队上路,押运的物品一件不落地绑上马车。
“薛广。”顾紫烈跃身上马,一袭紫衣小衫略显单薄,衬着她宿夜未眠的苍白,愈发清冷脱俗,“你拿着这只镖到山脚下,午时会有人前来,你告知他们,货不换人,那人……但凭他们处置。”
程书澈,不是我不信你,而是此时此刻我谁也无法相信。若是因此让你丧命,我顾紫烈定然生死相随。
这是顾紫烈一夜未眠的定论。镖货虽轻,却是前方将士与敌抗争之根本。国为重,家次之。
薛广看了顾紫烈两眼,神情有些不太自然,抱拳领命,策马往相反的方向离去。
“出发!”顾紫烈一马当先,领着镖队从另一条小道穿越山林,继续前进。
“大叔,顾姑娘真的不去救书澈哥哥吗?”楼小田换上一袭火红劲装,梳着两个羊角辫,天真浪漫地立在山寨口,低头朝蹲在石头上的阙朝羽问道。
阙朝羽很是纠结地扒了扒脑袋,“可能是吧,连我们都不带上。”
“那我们去救书澈哥哥吧!”楼小田在他身侧蹲下,“我武功还行,你呢?”
阙朝羽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接话。是继续装下去,还是露出庐山真面目。倘若顾紫烈真的撒手而去,他如何能不管程书澈的死活。阙家的兴衰荣辱均系于此人身上,他不能把最后一丝希望给掐灭了。
“走吧,走一步是一步。”阙朝羽立起身望向薛广离去的方向,露出阴冷的笑容。
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是大名鼎鼎的百草山庄庄主。
作者有话要说:唔。顾小七真的会不管程小三吗?
可怜的小三,自求多福吧。
嗷嗷。卡文的某水很纠结呐。
这一章又有点少。。。
等着周末我爆人品吧&&
给点鸡血吧,美人们~~
24
24、第二十四章 生死相许 。。。
山路崎岖,颠簸难行。一个时辰之后,镖队在半山腰上的山洞前稍作休整。
不知名的野花绽放萦绕,吐露微醺的芬芳。顾紫烈坐在石头上,捧起一把野花,垂眸埋首其中。
半晌之后,她挫败地挠了挠头,红唇微噘,小轻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似发泄般地甩出,脚下的花丛被抽得一片凌乱,花瓣飘飞,落英缤纷。
唉,连野花也欺负人。明明都打散了,还簇拥着灼灼其华。
就像不爱沐浴更衣的某人,明明看得挺脏,却依旧龙章凤姿、丰润俊雅。勾唇浅笑,皆是风雅作派,不见半分慌乱。却看得人心如小鹿般乱撞。
这般风骚雅望的男子,生来就有一分让人心跳不已的迷人气息,他不屑伪装,亦不必伪装,只需立在槐树斑驳的光影中,便是一份美好的自然。
罢了……
顾紫烈翻身上马,“你们且在此处休息,我去去便回。”
*
疾风拂面,太阳越过云层俯视大地,炙热的光芒亲吻世间生灵。
被烤得满头大汗的阙朝羽小心翼翼地擦拭掉额间的汗水,生怕脸上的颜料被一并抹掉,早知道不要扮丑。
阙朝羽拂了拂袖,哪来如此多的早知道,千金难买早知道。
“大叔,你看……”楼小田紧张地揪着他的袖子,指着远处一棵参天大树喊道:“那不是书澈哥哥吗?”
阙朝羽定睛一看,很是郁闷地直摇头。程书澈呀程书澈,即使沦为阶下囚被绑在大树上,仍是他平时慵懒风骚的模样,完全没有即将命丧黄泉的自动与自觉,反倒是像接受世人朝拜的神仙,任风吹起他的衣袂,吹乱散落的鸦发。树叶翩然掉落,竟迎合他的衣袂飘飘,与风共舞。
“楼姑娘,你到底是不是此处的山贼?怎么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阙朝羽有理由相信楼小田是冒牌山贼,武功不好,脾气不好,连胆子都小。
“山贼我干娘,我只是偶尔客串。”楼小田讪讪地笑道,在他平庸至极的麻子脸上淡淡的扫过,“还好大叔您年纪大了,不然上我干娘看到,肯定要强抢为夫,留在山寨当压寨相公。”
阙朝羽翻了翻白眼,没有心思和她继续抬杠。抬腿前行,少时便立于程书澈身前,“唉,程端,你死了没有?”
“死了。”程书澈被绑得极不舒服,见阙朝羽兴灾乐祸的架式,不免心生怨念。要不是因为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他怎会失了防备,让薛广趁机而入,将他劫到此处。
“你这就是江湖传说中的诈尸吗?”阙朝羽躲到树荫下,揪着襟口扇风。
程书澈居于高处,斜眸一睨,瞥见十步开外的黑衣人手持长剑,气势汹汹地朝阙朝羽冲了过来。“你要是不走,也会跟我一样。”
阙朝羽看似闲庭信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然则他的眼角余光已瞥见剑锋寒光,抬手扔出一枚杏仁,正中那人穴道,动弹不得。
转眼,他又从袖中掏出一整把的杏仁,朝楼小田挥了挥手,“小田,过来吃杏仁。”
楼小田也没多想,几步上前蹲在阙朝羽身边,用崇拜的目光打量着他,“大叔,好俊的身手。”
“俊什么俊,赶紧吃光把程端放下来。”阙朝羽扔了一把杏仁给她,示意她走远一些。
待她走远后,方抬头琢磨起程书澈身上的绳索,因他绑得极高,只能看到脚踝边缠绕的粗大绳索,与普通的绳子并无太大不同。“谁有这个本事抓了你?”
蒙古人一路尾随之事,程书澈并未曾与阙朝羽细说,只是说有人为了医谱苦苦相逼,不想让阙朝羽掺和进来。
“不知道,看他们的装束是蒙古人。”
“我砍断绳索救你出来。”阙朝羽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身形一闪,如猿猴一般攀爬上树。
“可别。”程书澈见他如此鲁莽,忙出声阻止。“绳索若是断了,便触动他们布下的机关。以此树为中心,四周都埋有暗桩,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