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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图个安稳。要是真的遇上蒙古人,打不过就跑,保命要紧。”
“爹爹,你这是……我一定会送到的,把蒙古人杀个片甲不留。”顾紫烈雄心万丈,眼前似有万马奔腾,刀光剑影。
“就你?”程书澈戏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清朗的眉眼染上一抹雨后放晴的金黄,愈发惑人出挑。“顾小七,别妄自菲薄了,该逃命的时候还是逃命吧。”
“我才不是胆小鬼呢。”顾紫烈很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保一次镖而已,别总惦记着杀敌。你的命……”程书澈撩了撩深衣广袖,神情自若地挑了挑飞入鬓角的剑眉,目光难得清明地收缩,语气却是轻浮邪恶:“你的命是我的,可别忘了。”
顾紫烈的心跳顿时漏了半拍,脸色绯红地垂了眸,双手交握于身前,似有些局促不安,心中满是再度涌起的少女情怀。
怎料,程书澈向来是给颗蜜枣,再把人推向万丈深渊的不轨之徒。
“你若是冲锋献阵没了性命,我的银子岂不是泡汤了,连粗使的丫头也眼着没了。”
只消一句,便将一切归于平静。
顾净风看着他二人你来我往,无形的张力在潮湿的空气中扩散、弥漫,就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他们牢牢地绑住。看得他不由得蹙起了眉,忙将杵在不远处的薛广唤上前来。
“薛广,老夫命你随侍七小姐身侧,不得有失。”
程书澈一听“薛广”名字,倏地调开双眸,黝黑的肤色,健硕的身材,如鹰般锐利的眸子。原来他真的混进平安镖局,看来此行不会寂寞。
“胡麻子,过来见过顾家七小姐。”程书澈挑衅地朝薛广,也就是赤哈鲁微微挑起眉,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这位是我新招的郎中,医术颇为精湛,众位镖师的头疼脑热、皮肉之伤都由他全全负责。”
“胡麻子”一身洗得发白的棕身深衣松松垮垮,衬得他满脸的麻子却发地醒目猥琐,他庄重地施了一礼,“顾七小姐,在下胡不医,无所不医,不医则殆。”
“好大的口气。”顾紫烈不禁侧目,众所皆知程书澈非男子壮|阳、女子驻颜之症不医,他另带郎中无非是为了万中有一之时可以化险为夷,没想到看似不太起眼的郎中口气倒是不小。
果然,近墨者黑,近澈者狂。
无意多做纠缠,顾紫烈翻身上马,扬鞭策马,领着镖队齐齐出发。
*
镖队日间赶路,夜间或就地安营歇息,或投宿客栈,一路上顺风顺水,没有太多可疑的状况发生。
然而,让人不解的是,每到一处城镇,总会听到关于怪侠菊灿灿行窃的消息传来,不是在姑苏城,而是他们一夜休整的地界之内。
程书澈清淡的面容日渐端肃起来,眉间聚拢着挥之不去的阴霾与困顿。
一日午后,镖队正在树林中稍作休整。程书澈朝阙朝羽使了使眼色,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不远处的小溪边。
溪水潺潺,清澈见底。
“是你干的?”程书澈也不避讳,开门见山。
阙朝羽蹲下|身,捧起溪水送入口中,“我还想问你呢,莫不是扮出瘾来。”
程书澈扶额摇头,半片衣袂没入溪中,湿了大片,“倘若不是你我二人,便是这镖队中的人。哪有如此巧合之事,未免也太胆大。”
“那我问你,每到一处城镇的当夜,你都不在房中,你又是去了何处?”阙朝羽对着溪水整理他的面容,扮丑果然不易,盛夏多汗,总担心深色的颜料会掉了去,露出破绽。
程书澈撩起衣袂,侧过脸邪肆一笑,“自然是夜夜笙歌,醉生梦死。”
阙朝羽恍然大悟,“原来顾小七是寻你去了,怪不得总是不见她人。”
“寻我?”程书澈神情怔了怔,“她去了何处?”
“这我哪知道,你去了哪,她便是去了哪。”阙朝羽整理好面容,将满脸的麻子伸到程书澈跟前,“师侄,她要是我侄女该多好,你俩正好可以接下百草山庄,不必便宜了外人。”
说心里话,阙朝羽真的很喜欢程书澈,重情重义,且尽得阙朝歌真传,倘若有他接掌百草山庄,他便是化作闲云野鹤,独自逍遥。而他的侄女是谁倒不是那般重要,阙家的骨血固然重要,却比不上阙家传承。
“师侄,你倒是看了她右肩的月芽印记没?”阙朝羽催促着,兹事体大,绑住程书澈需费心费力,若是有了牵绊,便可不费吹灰之力。
阙朝羽心中的小算盘打得精精的,完全没有注意到程书澈的沉默。
程书澈神情肃目,垂首深思。依顾紫烈的个性,断不可能瞧见了他夜访青楼而无动于衷,她单纯鲁莽的性情是藏不住事,定要将他带来才敢罢休,又怎会如此消停。
脚尖勾起溪边的小石子,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入水中,水光粼粼,乱了心头一池平静无波。
是夜,镖队在苏北的一个城镇投宿,辛劳一天的镖师皆早早歇下。唯有被顾净风指定随侍顾紫烈的薛广伫立在院落中,黝黑的脸庞洒上月的光华,柔和了生硬的线条。
“喂,呆子。”程书澈如鬼魅般从他身后冒出,一掌袭上他的肩。
薛广躲闪不及,被他拍了个正着,陡然间拨出腰间的弯刀,架在程书澈雪白的脖颈上,目光阴鸷,“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程书澈自若地眯起眼,双手自然垂于身侧,“敢就来吧,你跟着我跑了这些年,不会就为了我的尸体吧?还是你暗恋我多日,要守着我的尸体过活?”
戏谑的言语泄漏了他此时的镇定自如,略显不耐的眸光朝项上弯刀瞥去,“顾小七这几晚都去了什么地方?”
薛广当下愣住,“她一直在房中。”
“未曾离开?”
“未,未……”薛广无法确定,入夜后他便在顾紫烈隔壁房中睡下,不曾听到离去的声响,被程书澈这么一问,他便纠结起来,是不是睡得太沉而有些失察。
程书澈夹起弯刀推离脖颈,“如此正好。我去喝花酒了,别叫她听见。”
薛广还以为顾紫烈身上有何秘密,没想到程书澈调笑地说出自己的目的,他便怒不可遏地再度将弯刀架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已是常有的事,只是他没相到程书澈竟是如此明目张胆地寻花问柳,不将顾紫烈放在眼中,为她颇有些不值。
“你不能去。”薛广厉声喝道。他的任务不过是找出铜皮铁骨上的药引,连同医谱一同带回。如今,他却一反常态,并希望顾紫烈不是那该死的药引。自那日擂台之后,他无时不刻不在思念那个笑靥如三月春光的女子,她不按常理出牌的言行是他所不曾遇见过的率真坦然。
因此,他一反平日的作风,改扮进入平安镖局,不仅是为了完成任务,更是为了一解相思之苦。现下他身处江南,不同于他生长的关外草原,可随意掳掠女子为妻,就算他看得出顾紫烈对程书澈眷恋不舍的目光,也不敢冒然行动。
“为何不能?”程书澈拂袖冷笑,声音不自觉地拨高:“我程书澈想去哪还需要你过问不成?守好你家七小姐才是你的职责所在。”
“程大夫,人生地不熟,在下怕您迷路。”薛广意识到现下的身份,不禁收拢戾气。心下揣度,总有一日,他要将顾紫烈掳至塞外草原,纵马驰骋。
“薛广,由着他去。”身门紧闭的房门大开,一道紫色的身影钻了出来,清澈的眸子蒙上一层淡淡的清辉,“叫掌柜的准备一桶水,放到程大夫房中,待程大夫喝完花酒回来,好叫他沐浴更衣,若是洗不干净……”
顾紫烈狡黠的眸光投注在院中白衣胜雪的男子身上,陡然变得阴冷骇人,“若是洗不干净,我会亲手帮他褪掉一层皮!”
“程小三,你要是不信尽可试试。”如他这般离经叛道的男子,又怎会被她的喜怒牵绊,她便按下心中不悦,听之任之,再使出杀手锏,道:“我去和掌柜的借把杀猪刀来。”
没想到,程书澈慢条斯理地踱至她跟前,扣住她精致小巧的下颌往上抬起,目光轻挑地在她脸上来回扫视:“顾小七,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民那桑,劳动节快乐。
劳动最光荣,于是我光荣地更新了。
哈哈,我被传染了拖迟症,不拖到晚上不码字。
好杯具。。。。
唉,乃们把我骂醒吧。
快来骂我吧,我不要当废柴,我要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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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快意相对 。。。
顾紫烈先是一愣,旋即绽放明媚如春的笑颜踱至程书澈跟前,扬起那张倔强出尘的俏脸,清澈的眸子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宛如天边闪烁的繁星。
“程小三,倘若我真是看上你了呢?”此时的顾紫烈不再是当年的无知孩童,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