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拂了拂袖,转身踱回医馆,边行边对围观的人群露出他妖孽般的邪恶笑容。
“哼,我才不要和你同流合污呢!”顾紫烈冲着他潇洒飘逸如仙人般的背影大声吼道。
程小三,等我有了银子,我就把你买下来,看你还风骚给谁看!
*
比武招亲落下帷幕的翌日,天色阴沉,雷声滚滚。
顾紫烈顶着一张踌躇满志的脸跟在顾净风身后,“爹,让我出镖吧,我要自己挣钱。”
“出镖?江湖险恶,不是你一个姑娘家可以应付的。”顾净风摇摇肥胖的手指。
“爹,我想自己挣点银子,很多很多银子。”顾紫烈像跟屁虫一样,顾净风走到哪,她就跟着哪,还拿了把团扇很狗腿地帮他纳凉。
顾净风斜眼一睨,“银子?想我江南顾家也是有名望的世家,何时缺过银两?”
“可是……”顾紫烈撇了撇嘴,郁结在心。
“说吧,想买什么,爹爹给你买。”顾净风见她如热锅上的蚂蚁,宠溺地接过她手中的团扇,自己扇了起来。
“买什么都可以吗?”顾紫烈眼前一见,竟是透过层层阴霾,望见一丝曙光。
“恩,你且说来听听。”
顾紫烈垂眸思忖,一会挤眉,一会弄眼,一会撇嘴,一会皱眉,纠结得不能再纠结了。
“我想……”欲言又止,原地转了个圈,趴在雕花缕空的窗棂上闭目沉思,又觉不太好意思开口。
“好吧,说不上来就算了。”顾净风摇着团扇抬步就要离去。
“爹!”顾紫烈倏地转身拦在他身前,手臂伸展,“我要买隔壁的医馆还有大夫。”
“啪”的一声团扇坠地,顾净风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没听错吧?她要买医馆,还有大夫……大夫,她要买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一阵阴风吹过,顾净风浑身一颤,摇着臃肿的腰身转身而去。
*
大雨滂沱而至,少时已是满院积水,空气中弥漫着泥水的气息。
顾紫烈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翻墙而过,偷偷摸摸地潜入程府。此时,他正在堂前看诊,被一堆中年贵妇团团围住,笑容迷人,颠倒众生。
她忙把蓑衣斗笠藏在后院的廊下,闪身进入程书澈的卧房。一室书籍凌乱不堪,几只狼毫笔掉落在地,沾着的墨汁晕在地上,划出道道墨痕。人前优雅不凡,人后却是脏乱不堪,连沐浴更要三催四请。
她轻车熟路地找到架上的账本,这是小彦平时记账用的,她记得小彦不会轻易乱放东西,放惯的位置就还是原来的东西。
她把账本揣进怀里,又从原路返回,穿上蓑衣戴好斗笠,翻墙回家。
是夜,城中又有五户富贵人家被怪侠菊灿灿光临,财物洗劫一空,家中的药材也被顺手拿走,连厨房内熬剩的药渣都被菊灿灿倒了个精光。
如此过了数日,菊灿灿仍是不断地作案,除了财物还是药材,连纯金打造的夜壶都不要了,委实有些诡异。
众人不禁要问,菊灿灿病了吗?
可他们那些都是壮|阳的方子,菊灿灿如此生龙活虎之人,难道也需要吗?倘若真的是二十年前隐退的菊灿灿,到了此时也会是需要的吧?
失窃的几户人家对丢失的药材痛心疾首,要知道那些都是“妙手鬼医”开的方子,千金难买,比失窃的财物还要贵重许多。
于是,失主们都到医馆找程书澈哭诉,痛陈菊灿灿的恶劣行径,把他当成一个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猥琐老头加以谩骂。
“先生,您不觉得奇怪吗?为何最近失窃的都是到我们医馆看过诊的财主?”小彦掐指一算,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不怪,你都说是财主了,菊灿灿不偷财主难道偷穷人不成?”程书澈又收了千两银票,眉飞色舞道:“菊灿灿是好人,帮我们多卖药材。”
“先生,难道是你所为?”小彦这才明白过来。“你都把财物藏哪呢,最近没有被菊灿灿救济的穷人,你肯定都藏起来对不对?”
程书澈一巴掌拍在小彦的脑门上,“我这几日都不出门,哪有功夫去假扮那朵菊花啊。”
“那肯定是阙朝羽……他一向看我们不顺眼,先生你的医术比他高明,名气也比他大,让他身为新一任的药仙很没面子。而且他还有百草山庄一大群人要养活……”
程书澈咧嘴笑了笑,“阙朝羽嘛,他要的是阙家后人,他也不屑假扮他人。”
“那会是谁?”
“我们今夜去会会他!”程书澈懒懒地舒展身体,“来个真假怪侠对对碰。”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水水的存稿箱。
水水正要杭州哈皮。。。
嗷呜,存稿箱也要留言。哈哈。
13
13、第十三章 自愿为奴 。。。
乌云蔽月,更夫已打过三轮,程书澈也打了不下三十个哈欠,趴在墙头用混沌的目光百无聊奈地望着顾家后院成片的西湖柳月,花色明快,映白一方夜空。
“先生,还是没有人吗?”小彦蹲在墙角,小声地询问。
程书澈跃身而下,阴森森地睨了小彦一眼,“人都没你吓跑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小彦很纠结地揪着衣角,小眼神愤慨非常,斜斜射出几记眼刀。
“要不要给你拿个凳子,站在墙头呼唤几声?”程书澈挑眉怒视,施施然地转身回屋。
守株待兔之法虽不明智,却是与怪侠菊灿灿狭路相逢的最佳方式。顾府的西湖柳月是姑苏城内种植最多的地方,在菊灿灿重出江湖之前,唯有此处。
程书澈踱回院中,伸了个懒腰,甩了几下衣袖,方才混沌的眸子已是一片清明,嘴边扯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身影陡然一闪,转眼间他已蹲在丝瓜架侧的矮墙上,披散的鸦发垂在身前遮住半边侧脸。
他不闲不淡地低压声音,在寂寞的夜半时分,如同月芽微光,听不出他此时的喜怒:“阙朝羽,我的丝瓜架子今年要是结不出瓜来,我就把你挫骨扬灰当肥料,以期来年枝繁叶茂,果实累累。”
平静的丝瓜架子倏地颤抖起来,只见一道墨绿色的身影从架上跃起,须臾间便已立在程书澈身侧,修长的身影如画般映在墙头。
“还是被你发现了。”那人神色如常地摸了摸鼻头,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我大哥看中的人还真是不一般,连武功修为都更为出色,要是他还在世,定会嗷嗷大叫,恼你抢了他的风头。”
语罢,他撩开衣袂坐在程书澈身侧,笑脸盈人。
月亮从云团后探出半个头来,打在那人端正温润的脸庞上,浓重的眉眼似一笔一划在脸上镌刻出与生俱来的华贵从容。他的笑,竟比月光还要夺目。然而,他眼中的波澜不惊却如死灰一般沉寂,在周遭弥漫着一股无言的悲凉。
如此极端的两种表情竟在他身上得到如此完美的融合,连程书澈也不禁挑了挑眉,戏谑的语气收敛了些,道:“怪侠菊灿灿是你假扮的?”他虽不相信岭南阙家的传人阙朝羽会是假冒之人,然而他几次三番的宵小行径不由得让他心中生疑。
“你觉得我会吗?”阙朝羽夸张地挤眉弄眼,一手搭在程书澈的肩上,吊儿郎当地笑道:“照理说,你该喊我一声师叔。做师叔的人怎么会在师侄面前树立如此不雅的形象呢,再说假扮菊灿灿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本公子可没有那份闲情逸志。本公子只对我那失踪多年的侄女感兴趣,不知师侄你寻得如何?”
程书澈伸出二根手指夹住阙朝羽搭在他肩上的手,嫌弃地甩开,“师叔是吧?我记得阙朝歌那祸害已和阙家以及百草山庄没有任何关系,他是被阙家扫地出门的不孝子,是百草山庄离经叛道的前任庄主,既然已无关系,你我之间又怎会是师叔与师侄的关系?”
阙朝羽满不在乎地收回手臂撑在身侧,笑容可掬,言语间却是一派霸道的作派:“本公子是现任阙家家主和百草山庄的庄主,所有的过往由本公子说了算。”
“阙朝羽,你既然知道你身负的重任,还在这里跟着我干嘛?”程书澈淡漠地勾了勾唇,目光微凉。
“我怕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找到我的小侄女,却自己偷偷藏了起来。”阙朝羽十分不要脸地笑得很温良,“我好像记得大哥收你为徒的目的就是想让你当他的女婿,如此一来,我阙家便不会绝后,你也尽得大哥真传,二者合而为一,也不失为好事一桩。”
程书澈面容肃目,透着彻骨的寒意,他跃身而下,背对阙朝羽,架下的三色堇在月光下朦胧绽放,浅浅地染上他的侧脸,竟是诡异般的冷漠绝决:“那是你们阙家的家事,与我无关。找到阙朝歌的女儿,我一定会亲自送她回百草山庄,也好让你从中脱身。只是你也不要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