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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三人分头跳进车内,坐在驾驶室的一个胖子飞快地打着方向盘,大轿车拉着风原地转了180度,野马般驶离。
“哈哈,头儿,今天真他妈过瘾!”流氓吐解下头套,大笑着关了保险,侧过头看了看郑溥:“这就是郑老板?”
油子看着郑溥有点惊魂不定,拍了拍他的肩膀:“郑溥?”
郑溥点点头,望着坐在身边的叶皖,目光中却带着疑问。
“臭球,马上联系荷来坞。”叶皖脱下外套,从后座拿起一件防弹夹克套在身上,冲着郑溥呶了呶嘴:“先把他铐起来。”
荷来坞紧紧盯着前方的一辆福特SUV,两只眼睛闪着炽烈的光茫,手炮顶在腰间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名英雄。
张剑坐在他的身边,贝齿咬着下唇,两只小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心里忽上忽下,又害怕,又觉得有点刺激。
“荷来坞,你可以找到叶皖吗?”
“哦,可以,什么事?”
“我…他不让我乱跑,我要跟他说。”
“哈,哈?”荷来坞扭头看了张剑一眼,油黑发亮的脸庞上满是惊诧之色:“你做事需要他同意吗?”
“嗯。他是我老公。”
荷来坞吹了声口哨,摸出电话开始拨号。
“电话关机。”荷来坞想摊开的掌,忽然想起自己是在玩追车,“啪”的一下将整个巴掌拍在方向盘上,猛踩油门。
“呃,张小姐,你不用担心,我可以找到他的战友。是战友!”
福特车内,郁宁被捆成一只大粽子,不仅动不了,而且听不见,看不见,在后座可怜的扭来扭去。几名李河伦手下的雇佣兵并不理会,各司其职,为即将到来的高潮而进行着准备工作。
“老板,后面有辆白色凯迪拉克,要不要干掉?”
“引到郊区再说。”李河伦坐镇指挥,虽然努力装成一幅运筹帏幄、处乱不惊的样子,但是事实上他已经有着抓瞎了。
接管一家公司,或者说是洗劫一个人,这与杀人放火完全是两回事。
李河伦破釜沉舟,孤注一掷,通过投靠尼罗。摩尔获得支持是第一步。在如何夺走郑溥的公司,将他赶出澳大利亚,在这个问题上,李河伦与尼罗。摩尔有了分歧。
尼罗。摩尔调集了大量律师和会计师,为和平演变做好了准备,李河伦却根本不玩这一手,在关键时刻逗了老家伙一把。
他知道,最好、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和平演变,但是无论是律师还是会计师,都不是自己的人,李河伦没有信心在尼罗。摩尔的阴影下过得舒坦,索性玩了个大的。郁宁不是郑溥最爱的人吗?想要回来,拿股份换吧!
希望公司的文件资料还没被烧光!李河伦粗中有细,这细不是学问和见识,而是人生阅历和生活经验累积而成。充其量,他只不过是一个头脑聪明的流氓罢了。
揉了揉脑袋,李河伦的目光投到了对面的墙上,那里有一张堪培拉市区图,目前最关键的,是要为这个会下金蛋的妞儿找个好窝。
七十一 乱云飞渡
荷来坞追着福特车一路向南,呼叫了几次警局,却并没有受到重视,泰德甚至亲自通话,威胁荷来坞放弃这种没有丝毫理由的猜疑,参与到维持市区爆炸案现场秩序工作中来。
荷来坞关了通话器,看着张剑:“他们正在路上,找你老公的路上。追不追?”
“追!”张剑一想到郁宁的脸,心里就害怕起来,虽然害怕叶皖责怪自己,但还是勇敢的做出了决定。
“前方要到隧道了。”荷来坞指着远方横亘的大山道:“杰勒邦贝拉山,妈的,他们究竟要去哪里?”
“嗡”的一声,凯迪拉克追着福特车进了隧道,一辆灰色的沃尔沃商用车紧随其后。
“真他妈的不专业,这胖子是警察?”车内的一名年青男子盯着凯迪拉克,轻蔑地摇着头:“王八蛋,让老子跟耗子似的过来保护你的女人,那老子的女人谁来保护?”
身边的电话响了,男子伸手抓起。
“现在什么情况?”
“你老婆跟着大胖子在追人呢,位置在…等下我查下地图…方向东南,64号公路,已经要到杰勒…邦贝拉山,这名字真他妈的难拼。”
“保护好她,我们就要过来了。”
“知道了,真啰嗦!顺便说一句,你女人真傻,跟个菜鸟想去拼人家雇佣兵,恐怕他们只有一把枪。”
“别废话,盯紧点,我在悉尼还有点事。”
叶皖收了电话,看着郑溥,笑了笑:“认识我吗,郑先生?”
此时叶皖的脸已经没有易容,郑溥一见之下,竟气得面色紫涨,指着叶皖,抖着手铐哗啦啦的响:“叶皖?”
“对,我就是叶皖。”
“你来是为了抓我?”
“不是。”叶皖摇了摇头,说道:“我来为了你伯父贪下的那笔赃款,那要收归国有的。”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是澳大利亚公民,你无权…”
“闭嘴!”流氓吐低声喝骂,油子默不作声地掏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刃面平放在郑溥的脸上,轻轻推了一下,竟刮下一茬胡须。
“郑溥,你明白现在的处境吗?”
利刃在颈,郑溥看着叶皖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你要做什么?”
“不是我要做什么,而是我们合作。”叶皖向臭球打了个手势,又盯着郑溥的脸道:“郁宁被李河伦抓走了,而堪培拉警方还不知情,另外…”沉吟了一下,决定实话相告:“警察局高级警员被收买――你应该知道是谁。”
“不可能。”郑溥完全是下意识地拒绝接收这个信息,但是当臭球播出一段录音程序后,他的精神慢慢的崩溃了。
“你想好,你要么帮我们找到那笔钱,我们帮你救她,而且因为你是澳大利亚公民,我们不会对你做出任何违反澳大利亚法律的事。要么你就会失去你的女人,甚至公司,而且我可以保证,你即使得到,在有生之年都无法享受哪怕一美分。”
叶皖一边劝解,一边飞快整装,同时耳边夹着蓝牙无线耳机,正在和人通话。
流氓吐和油子早准备好了,但是他们也不知道叶皖的后手是什么。这一切,都源于叶皖的猜测和野兽般的洞察力。
“一分钟。”叶皖结束了通话,转向郑溥:“我没有时间了,你也没有。”说完不待他做出决定,又指示臭球:“到预定的地点停车,我们去接一个人。”
“我一下车,你们就上64号公路,去杰勒邦贝拉山,与荷来坞和李非联系。”
“李非?”流氓吐怪叫起来:“丫不是在深圳给你女人当保镖吗?”
“他来了。”叶皖看着扭过头来的菠萝蜜,微笑道:“一个人。”
李非到来的事实,让车内的几个人心思活泛起来,但是在这个时机思考这个问题,明显是不明智的。说起来,李非的到来,流氓吐最高兴,面若石佛、波澜不惊的油子其实也佩服这个能打能拼能喝酒,更能吹牛的特种兵。而在很多次行动中,与李非配合默契的菠萝蜜也高兴的雀跃起来,本来叶皖把李非扔在国内,就有点遗憾。
不过臭球看着菠萝蜜的样子,醋味大得冒泡,努力地板着一张肥脸,方向盘甩得直飞,大轿车轰鸣起来,在公路上风驰电掣。
“我答应你。”郑溥突然开了口。
“好。”叶皖凝视着他的眼睛:“他们会和先头部队一起去救郁宁,还有张剑。”
这个傻女人!叶皖摇摇头,还真是让人爱得要发狂,但愿李非至少能够保证她的安全吧!
“荷来坞?”
“哇呜,叶?”
“少废话,张剑在吗?”
“在,在,她在我身边,师傅,我干得棒极了,那帮该死的混蛋跑不了…”
“把电话给她!”叶皖粗暴地打断了荷来坞的话。
短短的一秒沉默后,耳机里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还带着哭腔:“老公?”
“宝剑儿,你别急,老公都知道。别哭了,我不怪你…”
张剑用力地抽了抽鼻子,幸福和安全感重新回到身边,甚至没有问叶皖刚才为什么电话打不通,就乖乖的说了一个字:“嗯。”
“宝剑儿,你听好,那些人抓了郁宁,他们不是荷来坞能够对付得了的。我派了一个人过去保护你,你要听他的,现在你叫荷来坞立即停车,在路边等候。”
“嗯,老公,你什么时候来啊?”
“20分钟。”叶皖抬腕看了看表:“你不要下车,叫荷来坞立即停车!”
不到一分钟,臭球已经将车开到了郑德龙的别墅前,一辆大型货柜车静静地停在楼的另一侧,“随时联系。”叶皖推开车门,拉着郑溥跳了下去,挥了挥手,大轿车飞驰而去。
货柜车上下来了两个人,很明显是欧洲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