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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记忆。”唐思美的心犹自乱跳,手足都有点发麻,“今天,他说我喜欢潜水。”
“潜水?”
“对!你说过,不要做任务与他过去记忆有关联的事,特别是他曾经记忆深刻的地方与事都不能做,所以,这五年来,我从来没有与他潜水或是提起过相类似的事。每次他来泰国我都提心吊胆,怕他旧地重游恢复记忆,之前他都只是工作,这次很奇怪,竟然先安排了一周旅游,方才还与我说,要去苏梅岛。”
唐思美喘了口气道:“那地方,是他们开始的地方。”
“不要让他去,他最近情况不稳定,不能有任何外部刺激。”李医生果断地说:“你必须打消他的念头。”
“我知道,所以我说去清迈,那里没有他们俩的共同记忆。”
“你确定?”
“确定。”唐思美点头,还好,还有没去过的地方。
“嗯,就这样,还有,加大药的剂量,他会有幻听幻象出现,不用害怕,总比恢复记忆好,对不对?”李医生道:“回来后,尽早安排他来见我,要加深催眠了。”
“嗯。”唐思美不安地捏紧话筒,忐忑道:“如果恢复怎么办?”
“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控制不住了,恢复了,怎么办?还会像五年前一样么?”唐思美泫然欲泣。
“不清楚,不过,事情过去了五年,我想,就算是记忆一直在,也不会再有那样强烈的举动了吧,你放心,他是成年人,自控力一直很强,我相信不会有太大的关闯不过去。”李医生安慰唐思美。
“好。”唐思美挂了电话,心却依旧不能平静,李医生说得很肯定,她却有种不祥的预感,平静的生活,已经被某种东西打破了,这个失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哪里出了错?
红色枫叶,飘散而下,被风吹得漫天飞卷,碧空如洗,红叶似火,有笑声自枫林深入传来。
“安浔……”有个声音在呼唤,清脆而娇憨。
枫林深处,有个小巧玲珑的身影在跑动,还在一张笑容可掬的面容,笑容如阳光般灿烂。银铃样的笑声,随着那个笑容在空中回响,“安浔,安浔啊。”笑声的主人,脆脆地呼唤着。
仲安浔迎上前去,伸出手,那女子却蓦然在他眼前消失,只有漫天红叶,若血般卷过。
。。。。。。
仲安浔猛地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伸手探索着按亮床头灯,翻身坐起,浑身大汗淋漓,喘了口气,他微微合上眼,先前的梦境,缓缓自眼前流过,枫叶如火的季节,灿烂如阳光的笑容……
梦里的地方是哪里?谁在梦中呼唤他?那声音与笑容,绝对不是唐思美。仲安浔皱起眉头,他生命中,难道还有一个女人?
西山!脑子一凛,仲安浔突然想起,梦里那个地方,是西山。
爱恨恢恢 正文第三卷:我意随心 第四章
风丹宁与仲安浔分开后,并没有回房,鬼使神差般走了回头路,待神智清明时,她已立在了郑王庙边上,落日的余晖,笼罩着周边,波光粼粼的湄南河,反映着晚霞,似燃烧的火焰一般耀眼。
晚霞中的郑王庙,褪去白日不能掩饰的岁月沧桑,金色斜阳赋予它新生般的灿烂,仿若回到了繁华似锦的当年。
风丹宁倚着河畔的栏杆坐下,金色的波光倒映在她脸上,如梦似幻。
“我们是在正确的时空遇到的正确的人,交错时空类的大可不必去期待,那里没有我,所以,你不用去,这里没有你,我会等待至老。。。。。。”
恍惚中,有个声音在耳边回响。
风丹宁垂眸笑了,夕阳如故,景色依旧,改变的,只是走在河畔的人。如今那个信誓旦旦说着海誓山盟的人,等待着的,是另一个女子,而她,在他的故事续篇中,将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风丹宁轻轻揉了揉因站久而有点麻木的腿,膝盖与掌心传来隐隐的痛,风丹宁刻意握了握拳,让痛感再清晰一点,一点一点,没入心头,这个痛,是仲安浔给的,无论有意或是无意。身体的伤害,可以慢慢愈合,心底的伤害,怕是穷其一生,都难以全愈。
金色水波中,有晶莹水珠滴落,微澜瞬间消失,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抬起眼,风丹宁的眼中,波澜不惊,只有睫毛在夕阳中掩映忽闪出的水润金色,泄漏出方才的起伏。
暮日西沉,由辉煌璀璨渐至深沉,橙色的红渐然成为暗红色,直至跌入无尽的灰白中,湄南河只沉静了片刻,流光溢彩的霓虹灯让它再次焕发出勃勃生机,被金色霓虹灯团团辉映的郑王庙,突然间全由白日的恢弘庄严变得像似童话中的金色王国。
风丹宁抿了抿唇,浅浅的一丝笑容沟上唇角,清淡得了无笑意,被今人用现代方式装饰了的郑王庙,早已没有了当初的使命,只说物是人非,原来,物也不再是当年鼎盛王朝时的那个物了。
恒古的建筑都在变,何况是人?
风丹宁眨了眨眼,灯光,景致,近在咫尺,又似远在天涯。攸忽之间心头一片通透,瞬时便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怎么还在过去的情感上纠缠不休,那个人,无论当年爱与不爱,算没算计,有没有图谋,是刻意还是无心,都没有去判断的必要性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父亲,哥哥都不在了,公司姓了仲不再是宁氏的祖业,而死里逃生的自己,早被抹得不复存在,只剩股东名册上那一个名字而已。
这样子纠结于旧情,父亲与哥哥,九泉之下,如何能够瞑目。
早就该放开了。。。。。。
掌心的痛早已麻木,这不算什么,更紧地攥拳,让疼痛提醒自己,归来的目的。
宁丹枫,改了名字,变了模样,你却还是宁家的女儿,父亲一手创下的公司岂能拱手他人?还有父亲与哥哥的死。。。。。
紧紧咬着唇,直到血腥味冲入口腔,风丹宁这才松开唇,站直身体,抬起眼,最后看一眼琉璃宫一般的郑王庙,头也不回的没入夜色中,过去种种,如昨日灯火,日出灯灭,再燃起已是新的一天。
风丹宁慢悠悠走回MandanlnOnlenta,一边走,一边在心头细细盘算,进得房间,心头主意已定,打开电脑,SKYPE上,表哥的头像亮得耀目。
点开表哥的头像,风丹宁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修、长细致的指尖如蝶般舞动,输入一行字:“表哥,在么?我们谈一谈。”
东南亚夏日的朝阳,比之其他地区来得耀眼得多,大清早便白得发亮,可以想象得到的热辣。
仲安浔静静伫立在窗台前,午夜梦回,便再也睡不着,看着天空,自墨玉繁星变为灰灰的鱼肚白,直到现在一片蔚蓝,思绪,缓缓如波,慢慢回朔,捕捉得到的,只有一个一个点,串不出来,亦连贯不成面,散落的记忆,如同与他捉迷藏一般,躲躲闪闪,不肯露面,唯一能知道的,便是那点点记忆中,清秀美丽的女,明明笑得灿若春花,那笑容,却让他的心,一丝一丝抽疼着,直至痛彻心扉。
她是谁?
握着酒杯的指尖微微颤抖,心底深处有什么在浮浮沉沉,却不能捕获。探手揉了揉痛得抽搐的太阳穴,血管突突地在穴下跳动,按紧了,依旧叫嚣着不能安宁。
“叮当。”门铃响起,仲安浔眉头一皱,抬腕看了看表,七点半,谁这样早?
来的是唐思美,仲安浔微讶,约好九点半出发,向来爱睡懒觉的思美怎么起得这样早?
仲安浔还没来得及询问,推门而入的唐思美一把捏住他的手臂,长长嗳了一声,精致的妆容掩饰不了漂亮眉眼中的担忧。
“怎么了?”仲安浔问。
“你还问!”唐思美语气焦灼,少了平日的那份悠然,上上下下打量了仲安浔一番,确认他没出什么事,忍不住嗔怨:“你房里的电话打不通,手机亦是,我怕你出事。。。。。。”语声突然哽住,大而明媚的眼,微微泛了红。
唐思美的真切的担忧,让仲安浔的心微微一荡,轻叹一声,搂住她的肩,柔声道:“傻瓜,我好好在房间睡觉,能有什么事?就算是头疼这个宿疾,也没有致命一说,对不?李医生不是说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么?”
唐思美贴紧仲安浔的胸口,温暖的触感,沉稳有力的心跳,让她慌乱的心平静下来,索性伸手揽住他挺直的腰,把头深深埋入仲安浔怀里,仲安浔特有的清冽味道混和着淡淡的酒香扑入鼻际。
额,酒?
唐思美微微一窒,抬起头,才想发问,耳边响起一个清柔浅淡的声音:“啊,不好意思,我失礼了。”一回头,便看到风丹宁立在门边,清清淡淡的面庞平静无波,说着道歉的话,却不见一点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