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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狸……是你啊。”阿奴看到钱心仪,有些意外,有防备,也有妒忌。
钱心仪见到她,身体如坠进了冰窖,他早已不再是她的了,无论她的心里多么不愿意承认,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两个女人对视着,完全不理脚下苦苦哀求理睬的小狸。
“他呢?”钱心仪先开口。
“不在。”
钱心仪转身就走,脸上的神情渐渐由骄傲转为落寞。
“等等。”阿奴叫住她,“我还有话要说。”
钱心仪才停住脚步,阿奴已追了上来,她道:“我请你以后别再来找他了,他不会见你的。”
钱心仪昂首挺胸叉腰,大声道:“他请你做代言人了吗?他想不想见我,你说了算吗?”
面对她的咄咄逼人,阿奴也不甘认输,大声道:“是你自己先抛弃他的,你怎么还有脸回来找他?”
“这是我们的事,可笑了,与你一个人何干?”钱心仪咯咯地干笑两声。
“我……我是他未来的王妃,谁说不关我的事。现在你才是外人。”
钱心仪的心莫名地痛了一下,他真的要娶亲了吗?他怎么可以这样?才离开她,就马上搭上另一个女人。
不,他不会这样对她的。
“未来王妃,是你自己封的吧?”钱心仪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阿奴将领口的衣服拉开,只见华光流转,那钻石项链璀璨得令人睁不开眼睛。
“这就是他送给我的订情信物,他说等国家安定,我们就举行婚礼。”阿奴骄傲地说。
钱心仪能听到自己的心掉下来,哐啷的一声,碎成一片片的声音。
“钱小姐,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好难看。”
“我没事。”钱心仪努力维持平静。
“要送你回去吗?你住在太子宫吧?”
“与你无关。”
钱心仪再也没想到,自己也会被人逼得落荒而逃。
她一路跑,一路哭,也不管是否有人看见。
……
唐宝明从大树后走出来时,钱心仪和阿奴都已经走了。
刚才她们两人的对话,以及钱心仪离去时的眼泪,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听明皓说,是四哥在皇上面前将她保出来的。
四哥对她恩重如山,她本该好生感激的,可这个女人,懂得什么叫感激吗?
她还来国荣殿做什么呢?嘲笑他愚笨吗?还是想跟他说由头来过?但此念头一出,立即被他自己否定了,他跟她,都已经是过去了,他们的将来不会有任何交杂。
他已不再是从前的他,不再专情,不再痴狂,不再相信所谓的永恒。
唯独没有想到的是,上苍竟然会安排我们再相遇。
他每天工作,生活,周而复始,平淡乏味,但,这样的生活却是最适合他。
这次他已下定决心要将她彻底地遗忘,既然她不肯给他机会,他也永远不会再给她机会说由头来过。
……
原来,无根的只有她一个,而他已经找到了他的根。
夕阳照在湖面上,已经没有刺眼的光芒,反而发出暖暖的柔光,洒在钱心仪的背上,但她还是感觉好冷。
每天待在这个地方,她感觉自己快要发霉了,她决定出去走走。
走在御花园里,突然听到一阵笑声,她好奇地走过去,笑声戛然而止。
庄贵妃见到钱心仪,简直像见到鬼一样,调头就跑。
钱心仪立刻开口喊住她:“庄贵妃,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庄贵妃缓缓回过头,强笑道:“好久不见,绛雪郡主。”
其实她心里恨得痒痒的,在心里暗暗咒骂,这个死妖孽,怎么还不死?
钱心仪打了个喷嚏,忍不住喃喃:“不知道是谁骂我,我最近老打喷嚏。”
“郡主真是疑心多了,谁敢骂你呀,又不是不想活了。”
“但愿是我多心了。”
“郡主怎么这么有空,到御花园来走走。”
钱心仪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道,“宫里面的生活实在太闷了,不过听说庄贵妃最近春风得意,皇上对庄贵妃宠爱有加,应该是因为庄贵妃对皇上忠心耿耿吧?”
她特别加重“忠心耿耿”四字,哼,庄贵妃、钱淑芬跟唐元杰的勾当,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庄贵妃果然变了脸色,拉起钱心仪的手,温柔地道:“郡主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吩咐便是,我一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贵妃言重了,大家都生活在宫里,互相关照。有空一起坐下来喝喝茶。”
“我随时恭候郡主大驾。”
钱心仪觉得痛快极了,现在庄贵妃在她面前,简直就乖得像亲生女儿。
只要知道一个人的弱点,那人便只能任由她摆布了。
一个多么强大的人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找不到缺点的人。
……
钱心仪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捡着小石子,一个一个地往湖里扔,每扔一个,她就骂一个:“混蛋,扔死你,叫你欺负我!”
“谁欺负我们的郡主啊?”
钱心仪回头,便看见唐玄厚从远处走来,他丰神俊朗,举手投足都有着王者的气派,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皇上。”钱心仪连起来行礼都懒了。
“再堆石子,这湖就给你填了。”
“皇上,你真会说笑。”钱心仪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有烦心事?”唐玄厚坐到她旁边,也玩起丢石子来。
“谁没有心烦事?”
骑虎难下
“朕以为你这么厉害的女人是不会有烦心事的。”唐玄厚摸摸她的头发,他的手很温很厚,就像父亲的手。
父亲呵,在她的幻想中,父亲有一双慈祥的眼睛,有一双温暖的手,父亲会牵着她的手,走过春夏秋冬。
钱心仪突然牵起了唐玄厚的手,跟她所想的一样温暖,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但她忍住了。
“皇上,我没有。我没有出卖你。你会相信我吗?”她抬起眼眸,与他平视。
“当然相信。”唐玄厚慈祥地说。
“谢谢。”她笑了,但随即,她的笑容转为悲伤,自言自语道,“可是他不相信。”
因为他的不相信,就算全世界都相信她,也没有任何意义。
“在等宝明吗?”唐玄厚不是不知道,他对世事通透,只是藏于心里而已。
“等他?我为什么要等他?”钱心仪大声反驳。可,越是大声,就越说明她心虚。
“他一般在这个时候经过这里,不过,今天他已经走了,朕看到他从另一条路回去了。”
难怪她一直等不到他,原来他已经看到她,所以绕路走了。她就有这么可怕,令他这样厌恶吗?
她随手摸到一块小石子,重重地掷进湖里,激起一片涟漪,一圈圈,不停地扩大。
“去找他吧。”唐玄厚鼓励说。
“有用吗?”钱心仪苦笑。
“不试过又怎么知道呢?”
“是啊。看到一座山,总想知道山后面是什么,可走过去以后,也许会发现没有什么特别的,还是这边好一点。”
“说得好。聪明的女孩,祝你好运。”他轻轻地拍拍她的头,似乎要把好运从指尖带到她身上。
好运是什么?如果好运是有份量的,她愿望用自己毕生的好运,换取他的一句“我愿意”。
……
怪你过分美丽,如毒蛇狠狠箍紧彼此关系,仿佛心瘾无穷无底,终于花光心计,信念也都枯萎。怪我过分着迷,换来爱过你那各样后遗,一想起你如此精细,其他的一切,没一种矜贵……
她想念他,想到心都痛了。
那天晚上最后一次见唐宝明,她让他见到了自己最放荡的一面,她当时的心情是爱恨交加,她当时发高烧烧得迷迷糊糊,也有点脑子不受精神支配了。
那晚,他没有杀她,并不证明她在他的心里,比唐元杰重要,相反,他要她活着,是要时刻提醒她,他可以不在乎她,可以忘记她。
她手里提着一小坛酒,穿街过巷,气势汹汹,她走进国荣府,大喊道:“唐宝明,你给我出来。唐宝明……”
她的声音洪亮,一直嚷嚷,整座宫殿里,都充满了她充满怨气的声音。
终于有一个人受不住出来了,却不是唐宝明,而是阿奴。
阿奴幽怨地看着钱心仪,仿佛在责怪她的鲁莽。
“唐宝明呢?”钱心仪大声问。
“他不在。”
“我知道他在。让他出来。”
“别再纠缠他了,不要再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钱心仪眼神上下轻瞟着阿奴,身体微微扭动,勾起一个妩媚的笑容,“你没有资格教训我。该是我劝你别再纠缠他才是,他永远都是我的。你根本不知道,他除了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他也许真的很爱你,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他爱的人是我。”
“你放屁,除非你让他出来当面跟我对质。”钱心仪愤怒地摔破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