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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心依的娘亲陈秋萍二话没说,就狠狠地赏了钱心仪两个耳光。
“钱心仪,这样会不会让你清醒一点?”
两个耳光,确实让钱心仪清醒了,她淡淡一笑:“你知道吗?钱家的女人都有一个通病。”
“什么?”
“都喜欢打人耳光啊。”钱心仪的如玫瑰般绽放。
陈秋萍大怒,举起手来就要打人,可这次,她的手还没碰到钱心仪的脸,就被钱心仪捉住了她的手。
钱心仪冷冷地瞪着她道:“我告诉你,我这张脸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碰的。”
“难道我打你不得吗?我怎么都是你的长辈。快说,你把心依弄到哪里去了?”
“她那么大个人了,有手有脚的,她去哪里,我怎么知道?”钱心仪甩开她的手,又漫不经心地抽起烟来,一只脚愉快地抖动起来。
“我们家心依是个单纯无知的女孩,若不是你拐带,她不会走。真看不出你是这么阴毒的人……”陈秋萍滔滔不绝地数落着。
“我有你阴毒吗?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卖,我怎么也不及你吧?”烟火映在钱心仪惨白的脸上,她的冷嘲热疯更显深刻。
“你……”陈秋萍气极,又要打钱心仪,钱心仪早有防备,躲开了。
“来人!”
钱心仪大喊一声,立刻有两个强健的侍卫奔过来,恭敬地立在那里。
她眼波流动,停驻在陈秋萍的脸上,陈秋萍被她这么一瞧,只觉得背后发凉,愣愣道:“你想怎么样?”
“也不想怎么样,我这个人很公平的,你送给我两个耳朵,我就连本带利还给你。”钱心仪慢悠悠地说完,转头对那两个侍卫说:“你们每个给她四个耳光,一个不能多,一个不能少。”
两个侍卫直向陈秋萍逼近,陈秋萍一步步往后退,颤声道:“你……你们……你们敢……”
噼噼啪啪!火辣辣的八个耳光,果然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瞬间,陈秋萍的脸又红又肿,她双手捧着自己的脸,痛得火辣辣的,她的眼里也似要冒出火来,冲着钱心仪喝道:“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钱心仪轻笑:“不要以为我不会算数,另外那四个耳光,是我替心依打的。滚——”
“钱心仪,别嚣张,你人有报应的,你不得好死!”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钱心仪捋一把额前散落的头发,骄傲地扬起小脸。
“哼,咱们走着瞧。”陈秋萍冷哼着,悻悻离去。
“如果你有那么长命,无妨。”她疯狂地迎风大笑,她的长发在晚风中飞舞,笑得那么疯狂。
夜空中,她的笑声不断地回荡,诡异万分。
……
每个夜里,钱心仪的房间总有亮着一根蜡烛,在每个睡不着的夜里,她总是望着那燃亮的烛火。
原来,有他的地方就有家,没有他的地方,什么都不剩下。
可惜,一切她明白得太晚了。
她燃起一根烟,望着望着,连烟已燃成灰都不知道。
突然“嗖”的一声,一支飞镖从窗外飞进来,寒光一闪,已实实地钉在木柱子上。
身手不错!她能确定,这样好身手的人,如果要杀她,她现在就已躺下了。
她起身查看,如她所料,飞镖上绑着一张纸条。
取下打开来一看,脸色变了一变。
居然是庄玉花的信,上面只写了一行字:欲见皇上,明天午时兰雪亭。
这算是什么意思?
庄玉花就是庄贵妃,庄南生的姐姐。难道庄贵妃是唐玄厚的线人?庄贵妃所说的皇上,指的自然是唐玄厚。
她钱心仪,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过,如果是有趣的事,刺激的事,她倒是很乐意瞧瞧的,毕竟,她现在正闲得发慌。
……
春天午后的阳光,温暖得像躺在情人的怀抱里。
钱心仪放弃坐轿,在御花园里踱步。
前面的一株碧桃开得正艳,若灿烂的霞红,多了丝缕妩媚的彤色,有几朵桃花随风坠落,有一朵正坠至她的衣襟之上,那样的嫣红,让她不忍将它拂落,轻轻拈起,映得蜡黄的脸上,仿佛,也沾了些许的姝色。
还记得,他在他们的木屋旁种下一株撒金碧桃,他说等到春天,就会开出美丽的花,他说在一枝上,能蒂绽着红白两色,仿佛,夫妻一样,缠绵悱恻,占尽所有的春光。
思及此,手中的桃花,柔嫩的花瓣相触间,让她品到一丝的苦涩。
再走不远,就是兰雪亭了。
去,抑或不去?其实她的心里还有些犹豫,毕竟,宫廷的斗争是激烈而残酷的,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
“心仪,你怎么来了?”一声温柔,让钱心仪散乱的思绪归拢。
唐元杰一身明黄色龙袍,英姿飒爽,阳光下看来,他刀削般英俊五官,更显潇洒。
“皇上。”钱心仪微福行礼。
庄贵妃约她到兰雪亭,而她又刚好在这里遇到唐元杰,这是个巧合?还是个阴谋?
“走,陪朕去用膳。”唐元杰主动地牵起她的手。
钱心仪除了听命之外,别无选择。
当两人并肩经过兰雪亭时,钱心仪瞧兰雪亭看了一眼,兰雪亭里空无一人。
“喜欢桃花吗?”唐元杰注意到她手里的一瓣桃花。
钱心仪抬眸看他,淡然一笑:“如果我说喜欢,那你会不会命人把整个御花院栽上桃花。”
“会啊。你知道吗?你笑起来,比桃花更美。”他的眼里,含情脉脉,凝着她道,“只要你高兴,朕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钱心仪陪唐元杰吃了一顿饭,然后两人又逛御花园,唐元杰就像尘世间每一个平凡的男子,用尽心机,只为佳人一笑。
“皇上,你还记得以前宫里有一个庄贵妃吗?”钱心仪采了一朵梅花放到他手里,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在他脸上轻轻的啄了一下然后跑开。
他一把抓住她,搂得紧紧的,“心仪,我再也不想放开你。”
他深情地吻了她。
她也醉了,双手攀住他的颈间,垫起双脚热烈的回应。
有种蓝色的忧郁,突然闯入她的脑海,她的心被狠狠地敲了一下,让她透不过气来。
唐元杰发现她的异常,他托着她的脸上,让她的眼对上他的脸,“你怎么了?”
钱心仪故作轻松地眨眨眼,道:“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他只顾看她,那里有把她的话听进去,问:“你刚才说什么了?”
钱心仪跺脚,娇声埋怨:“原来你根本就没听我说话呀?”
唐元杰急急搂住她:“好了好了,对不起啦。你现在再说一遍,朕保证很认真地听。”
“我问你庄玉花现在在哪里。”
“你找她做什么?”唐元杰的目光闪动。
“女人家的私人恩怨啊,你想知道?”她坏笑。
“不想。不过如果你想让朕帮忙,朕可以无条件答应你。”
“有需要我一定会跟你开口的,咱们什么关系,我就不客气了。”
“庄玉花现在应该没有跟她儿子一起迁出宫,而是跟其他妃一起住在琉英宫。”
“哦。那我自己去找她好了,那里有那么多女人,皇上也不方便陪我去。”
“好,去吧。”
钱心仪走出几步,唐元杰忽然喊住了她,“你明天还进宫吗?”
她歪着头冲他妩媚一笑,才缓缓说:“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打算。”
唐元杰挥挥手,让她走。
他想自己真的是爱惨这个女子了,将她所有的缺点都当优点看了,如果换了别的女人,只怕有十个头也不够砍。
……
姓唐的战争
现在,皇宫内外,谁不知道皇上最爱的女子就是太师府家的十三小姐,她走到哪里,横着走竖着走,绝对没有人敢说一声。
琉英宫,就是前朝皇帝妃子住的地方,她们都没是没有子嗣的,有些人,甚至连皇上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里面的人,需为妃,但地位却连一个宫女都不如。
庄玉花本有子女,但她却不随子女出宫,而是选择住在这个冰冷的琉英宫。
有专人开道,钱心仪轻易就见到了庄玉兰,她一身素蓝罗裙,瘦削、苍白,但精神还不错,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庄妃,你恨我吗?”钱心仪嘴角浮动着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
“恨你?有什么用呢?”庄玉花的声音很轻很缓。
“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四大皆空,到哪里都是一样。”她轻轻地摇了一摇螓首,纵然年界不惑,可她仍是那样美,却如同民间的妇人,慧霭可亲。
“看来你真是心如止水,我也替你高兴。”
“此间只有粗茶,如蒙郡主不嫌弃,就喝一杯。”
庄玉花端着一杯热茶,走近钱心仪,亲自将茶递给她手里。
在接过茶的时候,钱心仪感觉到,茶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