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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宝明,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如此残忍地抛弃这个人,这个没有生活能力,除了爱情一无所有的人,让她如此腐烂在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
……
痛过,她还是决定振作起来,她学着打扫,把他们的小房子擦得到处发亮。
她努力学做饭,做好了摆在桌上,等他回来一起吃。
趴在桌上,黯然地望着门口,又望望已凉的饭菜,心里空空的。
她以自己能做到的一切,在等那个人回来。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门口,山仍是山,水仍是水,只是不见了那人,她失望地靠在门边,闭紧了双眼。
她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他留下来的金牌,那是先皇帝御赐给她的,其实她并不需要那东西,也可以活得很潇洒,所以一直让他带着。
还有,那蜡雕,莲花依然盛开,上面还有燃过的痕迹。
她将蜡烛点燃,聚精会神地看,忽然发现了新的东西,以前没有注意到的东西,那莲花瓣上,竟然刻着两个人,并肩地站着。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唐宝明没有一直丢掉这个蜡雕,为什么他喜欢呆呆地看着这个蜡雕,因为他羡慕上面那一对。
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老是想关着她,锁着她,不喜欢她出去。
他始终觉得,他跟她是一对。
蜡烛燃尽,只剩下一堆烛泪。
泪干了,情灭了,心也枯竭了。
再也再也没有一个人燃着一盏灯指引她回家的方向,再也没有一个人听她说“唐宝明,不如我们由头来过。”
由头来过,都成了传说。再也再也不能由头来过。
冷,冷进了骨子里。
钱心仪抱着唐宝明的被子,将头深深埋在里面,痛哭失声,伏倒在床上,瘦弱的肩头不停地颤动。
……
小屋,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心仪,跟爹回去。”钱宇森还是这么客气啊。这种客气卑微,压抑了多少怒恨?
“我跟你回去。”很淡很淡的一句话,但上过一次当的钱宇森又怎会轻信她,但在这种地方,她怕是化成蚊子也飞不出去,外面已经被他的人包围了。
“这次,别再耍花样。”就连警告的语气,听起来都是那么恭敬。那是因为她即将要成为皇后的缘故吧。
“在你面前,我能出什么花样?”钱心仪空茫的目光扫过小屋,淡淡地道,“在走之前,我想再去一趟梅林。”
记得,她和他曾相约,等到花落时,再去看落花。
如今,梅花落光,嫩绿的叶子长满枝头,红花也早已化作春泥。
啊,什么时候,春天来了?
却,伊人不见。
春去春会来,花落花会再开。
她凄然一笑,脸色比纸更苍白。
“梅花没有了,可以看桃花。皇宫里的桃花可美的了。”钱宇森说。
桃花落,还有樱花开呢。
“怎么一样呢?”钱心仪轻叹。
“花开是有季节的。”
“只是人来人走,却没有季节。”
只是,唐宝明真的殒了吗?
……
半个月前
头,好痛!
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辈子
唐宝明虚弱地睁开眼,喉咙乾得难受,立即,他知道自己没有死。
他眯细了双眸,举目环视四周,忽然,有一双水盈盈的美眸跳入他的眼帘。
“呀!你醒了!”美丽的少女跳着过来,扶他起身,端过来稀饭就往他口中送。
“你为什么要救我?”他昏迷之后清醒的第一句话,说得沙哑又冷淡。
“因为……”少女沉默了半晌,才怯怯地抬起美眸道,“古圣先贤有说过,人不能见死不救,还有……对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不是吗?”
她忍不住漾开了笑眉,心想:她都已经那么努力搬出许多大道理了,他总该没话说了吧!
闻言,他轻笑了声,阴冷地眯细了黑眸:“真是一种极端自私的行为,为什么不问问那个人想活吗?”
“你……不想活吗?”
这个问题她真没想过,人活着不是很美好吗?那刀子割在手腕上,那血流出来,一定很痛的吧?
他不想活吗?
就算不想活,也不是因为某一个人。那个人,怎么值得他为她死,为她疯。
他只是想毫无知觉地抛弃这个荒唐的世界,只是想离开她,如同她从前每次离开他一样。
他要了断这一切,今生不再回头,怀抱着一个人的孤寂,去天涯海角流浪。
多少艰辛不可告人,多少哀伤刻骨铭心,心经出心爱,较涅盘精彩,随心的分不开,随心的分开,这么多心景,再没人值得悲哀。
一团毛茸茸的白色物体飞奔过来,一下子扑到少女的怀里,少女笑逐颜开,抱着那团可爱,轻轻道:“它叫小狸。是它救了你,不是我。”
那天她带着小狸到外面玩,小狸忽然走进了一间木屋,于是,她发现了倒在血泊中的他。
唐宝明盯着那团可爱的小白狐,它是这样小巧玲珑,它也正看着它,目光很友善。
“哦。”唐宝明轻应了一声。
“你也饿了,喝点稀饭吧。”她喂他。
唐宝明没有再拒绝。
“喂,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少女好奇地问。
“不是。这房子不是我的。”他会离开这里的。
“哦。那你打算去哪里的啊?”少女温柔的端详着他,泛出美丽的笑容。
“天涯海角,四海为家,走到哪算哪。”他淡淡地说。
“我也是。我叫阿奴,请多多指教。”她笑出声来,比起他孤孤单单一个人,她还有小狸相伴。
“你家人都不管你吗?”
“我家人都在京都,我自己偷溜出来的。”
“跟家人吵架了?”
阿奴笑而不答,又道:“有些事情想不通啊,想不通之前,回去也没有用啊。”
“那你打算去哪里?”
“不知道啊。”想了想,她又说,“想去蓬莱看看,听说那里有神仙,看看能不能遇上。”
“神仙都很忙,怎么可能随便能遇上。”他轻笑出声。
“我这个想法有点傻呵。”阿奴傻傻地笑。
唐宝明挣着身体起身,只觉得头有些晕。
阿奴连忙扶住他,轻声道:“你失血过多,身体还很虚弱,不适宜远行。”
“我只是想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有鬼。”他扶着墙,一步一步往外走。
“鬼?”
到底谁更迷信啊,他不相信有神仙,相信有鬼。
屋外,天青日朗,他轻松地笑了,一切仿如重生。
……
深夜,客栈的房间里,唐宝明正独自喝酒,满天星辰,如此明亮,却更显清冷。
阿奴推门进来,只觉得他的背影太孤单,笑道:“这里有酒无肉,怎么痛快?不如我们出去喝两杯。”
“当然好。”
长街上的灯光已疏,店铺也都上起了门板,只有转角处一个面摊子的炉火尚未熄,一阵阵牛肉汤的香气,在晚风中显得分外浓烈。
阿奴笑道:“坐在这种小面摊上喝酒,倒也别有风味,却不知道你嫌不嫌脏?”
“你觉得我只是肯坐在高楼上喝酒那种人吗?”
她嫣然一笑,还未走到面摊子前,已大声道:“给我们来半斤牛肉,一斤酒。”
面摊旁摆着两张东倒西歪的木桌子,此刻都是空着的。
朦朦胧胧的热气与灯光下,他们天南地北地聊着。
“喂,阿明,你说男人是不是都喜新厌旧?”阿奴微醉,一张脸红扑扑的。
“为什么单说男人呢,其实女人也是喜新厌旧,都一样。不然,那岂不是一条裤子穿到老。”话未说完,他自己已大笑起来。他永远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么难听。
阿奴听到他的笑声,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但她还是笑了起来。
唐宝明笑着笑着,又喝起酒来。
“你有心事?”她问。
“每个人都有一点心事啊,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不是女人……都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什么三从四德,以夫为天,女子无才便是德。”她秀眉拧得紧紧,拎起酒杯,苦恼地望着酒液,仿佛在问它。
“当然不是。女人可以撑起半边天。”
“你知道吗?我爹自从有了钱以后就变了,变得不再关心我和娘,他还娶了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人,还整天到风月场所鬼混。是不是……能共患难,就不能共富贵?”
“不能。能共富贵的,也不能共患难。”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这样那样的。,当人被。支配的时候,就失去了平衡。
阿奴凄笑着,“我不明白啊不明白。那些风尘女子,她们怎么可以肆无忌惮地身体和尊严,她们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了吗?”
“或许吧。”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她举杯与他同饮。
他抿抿嘴,道,“她们快乐,是因为她们思想单纯,并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