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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蜻蜓满不在乎他的威胁,笑意盎然地道:“你才不舍得呢。”
黎复生攥紧拳头,他觉得自己在短短的片刻间已经脱胎换骨了,不再是这段感情里卑微的小角色,他脑袋里想着自己如何把眼前这个不羁张扬的小蜻蜓打个血肉模糊……他还想着这一拳挥下去,就跟小蜻蜓,跟凌风,跟这荒唐的世界一刀两断……
然而,他发现自己真的想多了,小蜻蜓只是把头往他的肩膀一靠,他所有的决心都全崩溃了,他根本就舍不得动她一下。
“我头疼。”小蜻蜓忽略掉黎复生依旧寒冷的眼神,滚烫的头,让她不顾一切地趴在他身上撒娇。
“早就告诉你不能喝酒,你简直是在找死。”黎复生的脑里有种铿锵的声音不断地让他憎恨小蜻蜓,至少给她点警告,可他的手却不听使唤地摸向小蜻蜓的头,像温柔的安慰。
小蜻蜓额头上烫手的热度,让黎复生恢复了最初的怒气,他皱下眉,把她拖回房里去,让她躺下。
她在发烧!
该死,他还没有机会向她大发雷霆,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莫明其妙地暗自原谅了他。
躺在舒服的床上,头还在隐隐作痛,但她很安心地闭上眼睛,她知道,无论她做了什么,黎复生都会原谅她的。
“她没事吧?”凌风这才察觉小蜻蜓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担心地问。
“风寒发热,最近都在喝药,喝酒会引起药物反应。”黎复生静坐着,苦恼地抚着额角,冷淡地说。
“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凌风关切地问。
黎复生绞着双手,沉默不语。
“黎复生,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你不让他喝酒是这个原因。”凌风噤若寒蝉,鼓足勇气才说出这么一句。
黎复生仍旧一声不吭地照顾着小蜻蜓,只是嘴角微微抖动。但这种安静比刚刚的更令凌风感到恐惧,他了解黎复生,做出艰难的决定之前,是这副样子。
“黎复生,你不能怪我啊,你跟歌莲不也……”
黎复生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我不是你啊,卑鄙小人。凌风,我们不再是朋友,以后,我们各走各的。”
“黎复生,我刚刚把小蜻蜓当成了别人,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尽管有点心理准备,凌风还是没想到黎复生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难过地高声嚷了起来。
黎复生听到这里,眼圈渐渐红了起来,哽咽地说:“你当然不喜欢她!因为你打心里就从没看得起她。”
泪水无声地从眼眶滑落。
“那倒没有。”凌风低声否认,却也找不到反驳的话。
“没有?你要是有半点看得起她,就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你浑蛋,简直跟王西聪一样浑蛋。”黎复生的声音冰冷而有力度。王西聪仍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可他也没有拒绝啊。她如果反抗,我又不会硬来。就算没有我,你以为她会是什么安分的人?真想不到你会为了她而跟我绝交,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凌风激动得口不择言,他完全想不到他跟黎复生十几年的兄弟情,竟然抵不过一次失态的破坏性。
归根到底,他这个兄弟比不上一个女人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你跟歌莲就会有好结果吗?”黎复生冷冷地反问。
两个人都在最不适宜的时候说了最想说的话,再下去只会令彼此更加难堪,于是,凌风负气地走了,出门时他狠狠地甩上门。
……
凌风醒来时,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到底他是怎么回来的,他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只记得昨夜离开黎复生家的时候,他走在街上,双耳灌满了冷风,他头很痛,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回想起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真是荒诞不经连自己都对自己觉得陌生。
他一边内疚,一边舔着自己的嘴唇,似乎还留有小蜻蜓的温度。
不否认,那个吻真的将她迷惑了,而且在回味中更具有满足感,让他不知不觉勾起了唇。
当他发现自己内心的快乐时却又害怕起来,从前他一向自称风流不下流的谦谦君子,而现在,他好像坦然地接受了那个和禽兽没什么两样的自己。
当他压倒小蜻蜓的时候,他最擅长的仁义道德都是虚伪之物,人如果被约束,那只是因为没有机会遇到对自己真正吸引力的东西罢了。
他知道自己并不爱小蜻蜓,一点都不爱,他知道他伤害了最珍贵的友情,很可能无法挽回,但他为自己的疯狂犯傻暗自欢喜。
在常人看来,他失去了很多,他也为此婉惜,就像仍隐隐作痛的脑袋,不可回避的难受。
可他扮演了太久的好儿子,好丈夫,好朋友,终究是累了。
他长久以来对小蜻蜓嗤之以鼻,不过是因为,在他的框架下,小蜻蜓会打乱所有的秩序,总是让他觉得不安。
但,歌莲的出现,拆掉他生活中的种种框架之后,一个自由的凌风碰到一个任性的小蜻蜓,居然可以迸发出这么多快乐,这种快乐胜过他活了二十多年的快乐所加起来的总和。
他知道本质上这一切与小蜻蜓无关,而是源于另一个人,将他的包袱一点点卸掉,原始的情感才得以一寸一寸地释放。
他甜蜜地笑了一下,该起床了。
从房间走出来,温暖的太阳晒在他身上,阳光明媚,晴空万里,真是个好天气。
他走进歌莲的房间,不见人影,被子叠得整齐。
他的脸紧崩起来,目光在屋里搜索一番,便看到了桌上的纸条。
是歌莲留的字,她说她走了,凌风的脑袋一阵晕眩,再也没心思看她所写的那些感谢的客套话。
……
出了昨晚的事,黎复生对小蜻蜓一点都不敢放松,把所有的事情都推掉,在家里陪她。
一大早,大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小蜻蜓看着黎复生,希望他去开门,可这次,黎复生也懒得动一下,抱着她,仍有睡意。
他大概猜出来是凌风,他是故意不去开门的。
凌风那边大概是出事了吧,不然他不会这么急,可黎复生仍旧念念不忘昨晚发生的事情,不肯原谅凌风。
而小蜻蜓早上酒醒之后,根本就不记得发生过什么,这也正好成全了黎复生的意愿,也削弱了那种醋意。
“是谁啊,一大早来扰人好梦!”小蜻蜓烦躁地大骂了起来。
但黎复生也不去开门,对敲门声置之不理,这令小蜻蜓感到十分怪异。
正当小蜻蜓准备起身去开门,痛骂那个扰人清梦的家伙的时候,黎复一个箭步就冲了过来,挡在她面前。
他的紧张令小蜻蜓对门外的人更感兴趣了。
当开门后,看到是凌风,小蜻蜓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大感失望,说了一句:“我还以为是谁呢。”
“怎么会这样!”凌风激动不已,暴躁地狂喊。
黎复生极少看到凌风如此激动,印象中,凌风遇事总是沉着冷静,但此时,黎复生却对他的激动无动于衷,充耳不闻,就像他是个陌生的人。
凌风看着黎复生那冷漠的态度,无奈地揉揉额头:“你不是还没消气吧?”
黎复生默不作声。
小蜻蜓看着黎复生的臭脸,又看看凌风的可怜相,有点幸灾乐祸地说:“你们俩闹别扭啦?”
凌风看着置身事外的小蜻蜓,好像对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一时间也失语了。
小蜻蜓蹭到黎复生身边,嗔怪地抬脸瞟他一眼,好奇地问道:“你们究竟怎么了?为了什么啊?”
看黎复生一脸阴郁不肯出声,小蜻蜓只好去问凌风:“到底为了什么啊?”
小蜻蜓注意到凌风欲言又止的神情,对自己好像有些躲闪,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似的,突然问道:“不会是因为我吧?”
听到小蜻蜓这样说,好像她察觉出来了,黎复生很怕凌风会继续就那件事说下去,上前拽住凌风往外拉:“我们出去说。”
两人走出门去,小蜻蜓很不情愿地被抛下,努力地回忆自己和凌风的交集,却始终想不起来。
凌风在看到小蜻蜓的状态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是不是很失望?”黎复生依然带着火药味地说。
“怎么会?这件事我是一时糊涂,我悔到肠子都绿了。”凌风十分郑重地说。
“我跟你出来,并不代表我已经原谅了你。我讲清楚,希望你对我保留一丝尊重,不要再见小蜻蜓。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找她,我绝不会再像今天这么客气。”黎复生严肃认真地道。
“我们的账以后再算吧,现在有棘手的事情。”凌风急切地说。
“你这么急来,想必是因为歌莲走了吧?”
“你……怎么知道?”凌风一把拽起黎复生的衣襟。
“她告诉我的。”黎复生平静地说着,无惧地回望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