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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下一秒,钱心仪看到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望向钱心仪的身后,那个敞开的窗子。
“心仪!”火机大喊一声。
在钱心仪尚未回神的时候,唐宝明从病床上跳下来,把钱心仪压倒在地上,紧紧的将她护在怀里。
一支箭“咻”一声直射而来,穿过钱心仪刚刚站过的地方,当火机回过头时,利箭已经穿过了他的心脏。
“我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火机说完最后一句话,闭上了眼睛,向着黑暗倒了下去。
黑暗,无边无限地漫延。
……
杜缇峰那一觉睡了很久,他醒来的时候,看见了光,钱心仪勾勾的嘴角里泄露了光。
阳光还是那么暖和,温柔地洒在他的肩上,他抬起手去挡住视线,太耀眼了,令他无法直视。
钱心仪的手,包扎着厚厚的白布。
在他昏睡后,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没有人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还好吗?”钱心仪问。
“好。宝明呢?他还好吗?”
“他很好。”
钱心仪带杜缇峰去唐宝明的房间,但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他们之间保持着一段若有若无的距离。
唐宝明顺利地度过了危险期,而且,他还救了钱心仪一命。
只是,这个世上又添了几缕孤魂。
钱心仪很安静,很乖巧,时而给唐宝明倒水,时而给他削水果,就是不说话,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宝明,你觉得怎样?”杜缇峰问。
“死不了的。”
钱心仪突然在后面插话道:“大夫说你昨晚流了很多血,你的伤口要再裂开一次,就死定了。”
唐宝明反驳道:“大夫都爱夸大啊,不然他们怎么有收入。”
钱心仪扁着嘴,满是委屈状,岔岔地拧过脸去,不再说话。
杜缇峰轻拍唐宝明的肩膀,轻声道:“心仪关心你嘛。”
“她也很关心你。”这话听起来真酸啊。
杜缇峰揶揄地笑道:“这你也吃醋?”
“我什么都吃,就是不爱吃醋。”
钱心仪拧回头来看他们,灿然一笑,“不如你们两个打一架,谁要是赢了,我就嫁谁。”
好冷的黑色幽默!
杜缇峰轻蔑地瞟了瞟唐宝明,说:“打架的话,准是我赢。”
唐宝明悠然地道:“我还记得以前我们打架,你总是输。”
“我什么都输给你啊。”
杜缇峰不服气地在唐宝明的肩上捶了一下,唐宝明痛叫一声,钱心仪立刻飞扑过来,问道:“你没事吧?”
唐宝明强忍着痛,摇摇头,她的关心温暖了他的心。
钱心仪看到了杜缇峰垂在唐宝明肩上的手,愤愤地敲了一记他的脑袋:“你想谋杀啊?”
“我怎么敢,难道我不怕你追砍我。”
钱心仪吐吐舌头,谁敢动她的东西,她必砍谁。
……
大家都不愿意去提一件事,但这并不代表它就不存在。
唐宝明深深地望着钱心仪,钱心仪却左看右看,一切在她的眼里都变得生动有趣起来。
“钱心仪,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唐宝明的话还没落音,钱心仪几乎是立刻走过去,恨恨地瞪着他,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
好重的指控。
唐宝明的脸色白如纸,说话的声音也气若游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还没说完。”
“那你能不能不说一半留一半?”钱心仪嗔怪地瞟他一眼。
“你有给我机会说话吗?”唐宝明委屈地控诉。
不过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钱心仪吐吐舌头。
唐宝明瞟她一眼,说:“那天那支箭的目标是你,而那些人,很显然不是火机。”
“你怎么知道?”
“因为火机看到那人的时候,很惊讶。”
钱心仪哝嘟:“你倒是挺细心的。”
“你知道是什么人吗?”他必须问吃紧很温柔,很有诚意,才不会触动她那根柔软敏感的神经。
“我怎么知道?”委屈的小嘴噘得老高。
她说不知,他相信。像她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特意地花心思去猜测一些不相干的人想干什么呢。
唐宝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杜缇峰一直呆坐在一旁,望着两人像一对小情侣般对话,面无表情,他只是一个局外人,他没有资格妒忌。
却在这个时候,他说:“既然那些人一心想要杀你,不得手是不会罢休了。”
钱心仪脸色霎白,却咬牙切齿地说:“我不怕,他们要真有本事,就拿去好了。”
“不,你的命是我的。”唐宝明摇头,向她伸出手去。
钱心仪走到床前,紧握起他的手,坐下。
“你只管好好养伤,这件事,有我。”杜缇峰郑重地说。
钱心仪伏在床前,这一刻,她的心里是踏实的。
可有一个人随时要杀她,而她却不知道是什么人,这种心里没底的感觉,有多恐怖!乐天派的她并不知道恐怖是什么,恐怖就是刺激,刺激就是好玩,但对于她身边的人来说,却是一颗心在经历生死。
……
杜缇峰不会放过任何想要害钱心仪的人,也包括自己最亲的人。
黄昏,夕阳满天,那间优雅的房子已经点上了灯火,有种令人陶醉的幽香。
杜缇峰走进去时,有两个人背对着门口坐着,他们的桌子各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香茶。
刚才还有说话的声音,但他一进来,就都静了。
“爹爹,真的是你?”杜缇峰面对着那两个人的正面时,怔住了。
方才在进行馆时,看到了爹爹身边的侍卫,没想到他真的亲自来了。
“我这次亲自来带你回去,缇峰。”杜守城沉声说。
杜缇峰狠瞪姐姐一眼,很明显,是她泄露了他的事给爹爹。
杜缇莹假装不看他,端起茶杯,细细地喝茶。
“爹,我已经这么大的,我自己的事,自己能做选择。”
“不要以为你吃了几天的米,就什么都懂。”杜守城的脸很严肃,接着说,“你可知道,这钱心仪的来头。”
“爹,我说了,那是我的选择。”
以前爹爹很宠爱他,今天却一反常态的严厉,但杜缇峰都始终宠辱不惊,不痛不痒,从容对之。
他想,爹爹是开始害怕了,害怕失去他这个儿子。
“你知道钱心仪?她是个不三不四的女人,下作!你堂堂的杜家少爷,跟这种人混在一起,只会污了我们杜家的……”
“够了!”不想再听下去,杜缇峰打断父亲的话,“别再说了。如果我知道你们谁敢动她,就是跟我过不去。”
方才见到亲人那一点温馨,现在全没了。
杜守城颤抖着手指着他:“你……你为了一个女人……”
“如果你想说这些,那我先走了。”懒得再听废话,杜缇峰转身想离开。
“你给我站住!你……”杜守城气得全身发起抖,可杜缇峰全然不理会,径自离开。
剩下的,只是一间冷清的房子,还有两个喘息未定的人。
……
杜缇峰脑里浮现起一个可怕的念头,他觉得爹爹此时的出现,跟谋杀钱心仪,还有哈全王爷的死有关。
这个可怕的念头一直折磨着他,令他寝食不安。
这种折磨,令他发了疯一样,冲进了杜缇莹的房间。
杜缇莹正在喝汤,他的出现显然吓了她一跳,汤匙从她手里滑落,掉回碗里,溅出了少许汤汁。
杜缇峰就站在她面前,深深地凝视着她,像要把她看透,却一言不发。
“弟……”她发现声音,却感觉呼吸困难。
“姐姐,是不是你?”
“什么?”
“是不是你让人去杀钱心仪,我想知道真相。”他想知道真相,那怕真相会很可怕。
杜缇莹摇头,眼睛充满哀伤,是连自己的弟弟都不信任的哀伤,“你怎么会这样想?我虽然恨她,但我不会杀人。”
“是你让爹爹这么做的,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
“不!弟,你这么说,就是太看不起我了,你太看得起那个女人了。像她那种女人,还不知有多少人正等着要她的命呢。”
“是吗?”杜缇峰歪着嘴角,露出一个轻蔑的笑意。
“如果你早能听我的话,也不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为情所伤,无疑是痛入骨髓的,他们姐弟,因为同一个女人,受了重伤。
杜缇峰冷笑一声,带着嘲弄说:“姐,你怎么不去看看你的丈夫,他还活着呢,我觉得你应该再在他身上插一刀,不过,这次可要插得准一点。”
他带着嘲弄的笑声离去,可屋里,尽是他的笑容在四壁回荡。
杜缇莹双目空洞,跌坐在椅子上,长时间僵坐。
……
“你为什么在窗前挂着这个东西?”
钱心仪抬起头向窗子看去,眼角微微笑意,“是风铃啊,好看嘛。”
“谁给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