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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图看着碗中不断斟满的美酒满意地笑了笑,继续说道:“这可是独家大披露,其实我们对敖龙并不陌生,他就是东魔军中的军师鬼老。”
“鬼老?就是那个神机妙算,有着神算之称的鬼老?”掌柜惊讶地说道,看他那神情木图说的话让他西边出太阳还要吃惊。
小二也抓头道:“木图你可别诓我们,鬼老怎么可能是敖龙呢?”
木图故意叹了口气说道:“我就知道你们是不会相信的,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东魔他老人家慧眼,一举就识破了敖龙的假身份。其实这五百年来,敖龙隐姓埋名,以鬼老的身份骗过了整个魔界。”
说到这里,他不理众人吃人的目光,又悠闲地喝了口酒。
“然后呢?你倒是接着说啊,敖龙和东魔怎么会动上手的?”小二再次急切地问道。
“然后啊,可就热闹了。”木图突然站起身重重地捶了一下桌面,把众人都吓了一跳,口沫横飞道:“你们想想以敖龙的本事隐姓埋名自然有他的苦衷,东魔他这一拆穿人家怎能不愤怒,就这样两大高手就打了起来。那一战可谓是惊天动地,风云变色,直打得天昏地暗,听说麦尖山都被屑去了一大截。”
“不会吧?这么厉害?”小二色变道。
木图不以为然道:“那有什么,人家可是绝世高手,你以为是象我们这些半吊子的小丑打架啊。人家只要随便一出手,就是地动山摇的。”
小二闻言后立刻撇了撇嘴不再出声了,他也听过许多酒客说过一些绝顶高手的故事,那种强大的实力可不是闹着玩的。
正当众人为两大高手的实力佩服得五体投地之际,一个酒客突然说道:“那后来到底谁赢了呢?”
此言一出,众人热切的眼光又重新聚向了木图,期待他的回答。他们无不想知道这两个在魔界不同时期称雄一时的绝顶高手到底谁强谁弱,对他们来说这甚至比鬼老就是敖龙的消息更让人期待。
木图得意洋洋地道:“当然是东魔赢了,敖龙据说还受了不小的伤。”他很满意今天的消息不但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尽了风头,更难得的是解了他憋了好几天的酒瘾。
正当众人还在为木图的话震惊之时,一个阴冷的闷哼声突然响起:“全是一派胡言!!!简直就是在放屁!”
木图带着不悦的神情和众人一起转头看去,见一个头戴斗笠看不清容貌的酒客继续一脸不屑地说道:“韩一啸虽然强横但还没有本事能令敖龙受伤。”
众人微呆,都惊奇不定地盯着那个稍嫌神秘的酒客。
酒客沉默了一下,似乎是感受到了众人不满的神色,他继续说道:“敖龙的魔功出神入化,尤其是出刀的速度和灵活多变的对战策略,当年横行魔界北部的大盗花四海一身修为足以挤身十大高手之列,却在敖龙手下撑不过一柱香的时间。”
木图愣了愣,他听得出酒客语气中的落寞和钦佩,虽然看不清斗笠下的那张脸,但他几乎可以想象到斗笠下流露的哀伤之感。
“花四海是和敖龙同时出道的,两人一南一北称雄魔界,后来也不知什么原因花四海神秘的失踪了。”掌柜若有所思地看着酒客说道。
“花四海一生坏事做尽,直到临死前才幡然醒悟,这也亏敖龙大哥放了他一条生路,从此以后花四海便销声匿迹了。”酒客身躯微微一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继续说道,“没人知道花四海从何而来,从何而去,只知道他魔功深厚,而且还有一大批的手下。他不断挑战魔界各地有名的高手,直到他遇上了敖龙。”
“照客官这么说,客官一定和花四海很熟吧?”掌柜眯着小眼笑道,看似平和的笑意中隐藏着几丝阴冷和杀机。
酒客低垂着头,斗笠下一片死静的沉默。他身前的桌面有酒有菜,但可以看出无论是酒或是菜他都没有动过丝毫,也许他到这里来的目的并不是喝酒,做为一个魔功深厚的高手来说,酒是必不可少的,饭却可免之。所以即使是在一些很平常普通的酒楼茶肆也能见到所谓的高手神秘地端坐一旁,横刀立马,目光犀利。
酒楼中又逐渐热闹起来,人们更多的是希望听到有关敖龙和东魔的消息,至于花四海那毕竟是上一代的人物,况且行踪飘渺。
酒客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突然拂袖走下了二楼。
没有人注意到他除了高朋庄的掌柜,掌柜显然不是个普通人,他刚才就一直假装低头在打算盘,实际上一双眼睛早就盯在了那酒客身上,做为全魔界最出色最神秘的情报组织“魔月”的雪月城舵主廖苍生自然不是一般的星斗市民。
招来小二吩咐了两句,他便独自一人走进了后室。后室很干净,由于没什么摆设使得原本狭小的屋内倒也十分的宽敞。廖苍生进得房间后,先是静静地站了好一会才缓缓走到靠南的墙壁边上,突然抬起左手,但见被袍袖包着的左手上竟然生起了一层好似水状的液体物质,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使出的竟是仙界功法,因为房间内充斥的大量仙气说明了一切。
说也奇怪,廖苍生聚满仙法的手一按到墙壁上,墙面顿起一阵水纹似的波动,接着立刻有一股绝大的吸力把他吸了进去。
再说那酒客出得高朋庄后也不顾惊世骇俗展开绝世身法瞬间便消失在原地,留下刚踏出门外半步的呆若木鸡的木图。
雪月城外五十里的一处乱葬岗上杂草丛生,坟墓遍地,到处都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腐尸味,然而就在这样一个没人愿意多呆一秒钟的地方却静静地站着两名怪人。
“曹桓,你是如何识破我的身份的?”一个头戴斗笠,体形修长的瘦弱汉子轻轻地说道,听他的语气却一点也不对别人识破他的身份感到惊讶。如果木图在这一定会发现此人便是在高朋庄中曾经出现过的那个奇怪的酒客。
“这很简单,你在高朋庄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高朋庄里有的是我的眼线。天下间如果还有人对花四海这么了解的话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他本人了。我说的没错吧?”回答花四海的人是一个身高六尺,手脚奇长的巨汉,一张不算英俊甚至还有点丑陋的刚毅脸庞上满是令人心悸的血红色,浓眉,阔鼻,厚唇,却偏偏有个细小的眼睛,光看眼神也许会把他当成猥亵的男子,但一旦把这五官结合在一起,再配上他独具特色的体格,恐怕没人会说这是一个丑陋的人,相反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也许这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血魔帝君才配有的高手气质。
花四海并没有说话,而是缓缓地摘下了斗笠,露出下面一张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刀疤脸孔。这张脸虽然说不上是天下间最丑陋的,但他那副样子的确足以让人退避三舍。也许这世上没人能有这么多的疤痕,那数也数不清的大小疤痕如刀刻般爬满了整个脸庞,给人一种极度狠辣的气息。
花四海知道对方是个高手,而且不是一般的高手,如果对方是一般的高手的话现在早就变成一具尸体,在魔界中能有资格让他如此谨慎的人还真不是很多,但眼见这个人无疑就是其中的一个。他死死地盯着对方,随手把斗笠往后一抛,斗笠没飞出多久就变成一堆粉末,眨眼间便被风吹得一干二净。
灰暗的乱葬岗上,两个人静静地注视着对方,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清楚,高手对战不一定要先发制人,有时后发制人也是一种上策。他们一个是数百年前纵横魔界的江洋大盗,一个是当今威震魔界的血魔帝君,高手这个词根本就不配来形容他们的实力。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更不能让对方抓到自己出招时的疏漏。决定胜负只在一招之间,生死存亡悬于一线,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对决。
这种无声的对持并没有维持多久,不知何时响起的一声凄厉的鸦鸣成了真正决斗的号角。寒鸦一鸣,四方皆动,两条人影快速地接近,然后又迅速地分离,这样分分合合了几个回合后大地又重现了那死一般的寂静,只留下阵阵凄厉的寒鸦鸣声。
花四海还是静静地站在那,似乎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然而他的手却在轻轻地发抖,从手掌上传来的阵阵寒意让他知道自己已经挂了彩。血顺着指尖缓缓地滴在坟墓上,他刚才和血魔曹桓只是在彼此试探对方的真正实力,那一处伤口是在与曹桓交手时被血魔气所伤。
“曹桓,你为什么要杀我?”花四海冷冷地说道,他的眼睛中没有愤怒,只有令人血液冰冻的寒冷。
曹桓放声长笑,惊起寒鸦无数,大片的泥土被长笑所夹杂的劲气掀起飞洒在空中。
花四海不动丝毫的声色,他轻轻地抚摸着手上的那柄精炼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