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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久顿时觉得更加浑身不对劲了,在众人面前又不好发作,只好继续粉饰太平。
她觉得傅景希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但是具体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他的性子平时看起来就清清淡淡的,现在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种状态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妥,因为他性格如此。但是,在傅弘文和傅臣商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潮汹涌的情况下,这样平静得近乎有些过头的态度难免让人觉得奇怪。
“哟!今天人可真齐活~”傅华笙一身***包的浅粉色衬衫,唇角勾着一贯玩世不恭的笑,悠悠然地踱步进来了。
傅华笙的到来打破了凝滞得近乎让人窒息的空气,安久从未像此刻这样期待他的到来。
冯婉亲自端着菜走了出来,一见了傅华笙就没好气道:“说好了今天一家人一起吃饭,到现在才来,所有人等你一个,你也好意思!”
傅华笙溜达过去嗅了嗅红烧肉诱人的香味,刚要伸爪子就被冯婉给拍掉了。
傅华笙摸了摸被拍红的爪子,撇撇嘴,“啧,什么所有人等我一个啊,明明是我时间赶得正好,你菜都端出来还说什么等我,在我们家我分明是最没人|权的那一个,能有点剩菜剩饭吃就不错了!”
冯婉嫌弃瞅他一眼,“等你哪天安安稳稳定下来有好女孩愿意要你了,你才有人|权!”
“喂喂!什么叫愿意要我啊,冯婉女士,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掉价?你看看我,看看你儿子这张风华绝代的脸,尽得你的真传,你侮辱我就是侮辱你自己啊喂……”傅华笙一边喋喋不休地嚷嚷一边跟进了厨房。
安久看着傅华笙那家伙耍宝,忍不住轻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收回时掠过傅景希,在他的脸上看到类似于……羡慕?的表情……
一顿饭吃得和乐融融,饭饭小丫头估计肚子都快撑破了。
因为是第一次带她来老宅吃饭,安久也不好多说她什么破坏气氛,何况老爷子还这么宠她,简直千依百顺,一个劲往她碗里夹菜,看她吃得越欢越高兴,于是安久就更不好开口了。
最后安久实在太担心她的小肚子,在餐桌下面伸脚踢了踢一旁的傅臣商。
傅臣商慢悠悠的瞥她一眼,然后在老婆警告的目光中开口调和,“爸,你想撑死她吗?”
安久差点以头抢地,混蛋你就不会好好说话?
老爷子果然脸都黑了,“小孩子吃得多身体才健康,你知道什么!非跟你一样挑食才好?”
团团小宝贝顿时敏感地抬起头,眨巴了几下眼睛。
老爷子立即夹了一筷子肉给他,软着嗓子安抚,“团团宝贝,爷爷不是说你不是说你啊!说你爸爸呢……来来吃肉……”
饭饭只顾着埋头苦吃,丝毫没有注意到餐桌上的变化,小家伙一吃饭就什么都忘了,别提多专心。
直到……
直到傅景希开口提醒了一句,“饭饭,桂花酥。”
饭饭抬起头看着傅景希,一下子就乖乖停止了胡吃海塞,不再盯着喜欢的那道菜一个劲的吃个没完。
傅景希满意地点点头,冲她眨了眨眼睛。
安久松了口气,还是景希有办法……连她都没想到……
说起桂花酥,还是在美国那时候的事,饭饭当时别提多喜欢景希带过来的这个特产,怎么吃都吃不够,制止了她也会背地里偷偷地吃,结果过犹不及,吃太多了,以至于之后好长一段时间看到桂花酥就会吐。为此饭饭还伤心了好久,明明是那么好吃的东西,为什么自己居然再也吃不下去了呢。
然后景希就告诉她所谓美食的真谛,适可而止。
小家伙从那时候开始吃东西的习惯就好了很多,不再喜欢吃什么就一直吃,不过自制力差,有时候还是控制不住,刚刚经过景希的提醒才想起来。傅臣商不紧不慢地给安久夹了一筷子菜,眸光幽幽的泛冷。
不得不说,这种眼睁睁看着自己缺席的那五年里,傅景希和自己老婆孩子之间养成的默契,听着他说自己听不懂的话,不知道的事,这感觉还真是……有够糟糕。
因为刚才这一幕,苏柔看着傅景希的目光柔和了不少,不过从头到尾傅景希都没有跟她有视线交流。
傅景希并没有多待,午饭过后就又匆匆离开了。
冯婉和老爷子又留了他们吃完饭,晚饭之后又顺势留他们住一晚上,盛情难却,安久只好答应。
五年之后再次走进和傅臣商住过的房间,安久有种时间错乱的感觉。
这里的布置居然和当年一模一样,就连她贴在镜子上的红色剪纸小鸭子都还在,只不过因为时间太久褪了颜色,墙上的还挂着婚纱照,一切就好像……她从未离开过。
安久正出神地仰头看着墙上的照片,腰间多了一只手掌,湿热的胸口整个黏在了她的背后,沐浴后的清香夹杂着强烈的男性气息侵袭了她的感官……
“别闹。”安久嗔了他一句。
两个孩子在老爷子那玩,随时都可能过来。
傅臣商大型犬类似的将脑袋埋在她的肩窝里,半湿的头发撩拨着她颈边的肌肤,语气听起来闷闷的,“桂花酥是什么……”
安久把他的脑袋往外推,“桂花酥就是桂花酥啊,可以吃的。”
“……”傅臣商的脸黑了黑,“为什么一说桂花酥饭饭就这么听话?”
于是安久就跟他解释了事情始末。
傅臣商粘着她沉默了好一会,欲求不满似的语气:“不够……更多……还要知道更多……”
第215章 起名
安久无奈扶额,这厮幼稚得就跟缠着妈妈说睡前故事的孩子一样。
还好他时不时抽疯一下她基本已经习惯了,更何况还是今天这样景希在场的高风险情况下。
安久自觉这五年实在没什么跌宕起伏有故事性的故事发生,只能顺着他说了些琐碎的事情,说的时候自然避重就轻尽量不提起傅景希。虽然都是很平常的小事,不过傅臣商却听得格外用心,以至于安久说着说着也开始乐于跟他分享这些。
只不过……
每听到她提到一个人那厮就要问下是男是女什么关系做什么的,安久要一直强忍着一巴掌把他拍到墙上的冲动骅。
“……其实起这名儿完全只是因为饭饭太能吃了,跟个小饭桶似的,所以叫她饭饭。团团呢,我一时想不出来叫什么好,想着就让他跟饭饭凑一套吧,龙凤胎嘛,但是,总不能叫桶桶吧,所以就想了个饭团咯……是不是还挺可爱的?”
桶桶……
团团知道自己差一点叫桶桶的话会哭的坯。
傅臣商听到这里已经没有词汇可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除了无语只有无语,没爹的孩子就是辛酸啊,连起名都这么随便。
不过,话说回来,孩子的大名:知之,行之倒是起得挺有水准,以至于他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这名字绝对不是出自安久的手笔。
见傅臣商的脸色阴晴不定,安久有些摸不清他在想什么,正想着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哪里不对,就听到傅臣商状似随意地问道:“饭饭和团团的大名不是你起的吧?”
安久一脸被说中的惊讶,“哎?你怎么知道?”
然后傅臣商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安久这才明白傅臣商问这句话的用意,有些心虚的干笑一声,“你也知道我这方面实在不怎么在行,毕竟宝宝的名字很重要的是不是……”
傅臣商面上凝着一层薄薄的冰霜,“傅景希起的?”
宝宝的名字自然很重要,他这个做父亲的完全没有参与也就算了,居然还是别的男人给起的。
安久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半晌后看着他阴沉的脸咕哝道:“谁起的有什么区别,好听就行了啊。我也有努力帮他们起名的,本来我准备叫他们开开心心,又顺口寓意又好,可是一加上你的姓就没法用了啊,傅心,负心什么的……多不好听……”
“说起来还是我的错了?你干脆让他们全都姓宋好了!”傅臣商黑着脸,脱口而出。
本来团团姓宋他可以理解她的想法,她肯让女儿跟着他姓,他已经很感激,但这会儿傅臣商窝着火,一并全都发作了出来。
得,越描越黑,安久索性也不说话了,等他自己别扭完。
好在傅臣商这次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背对着她在床沿坐了一会儿就蹭过去,下巴搭在她肩膀上道歉,“老婆对不起,不该对你发火,我只是……嫉妒,嫉妒得快疯了……”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有多可笑,自以为只要在她面前撇清跟苏绘梨的关系,她就没必要再介意,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毕竟都是过去发生的事情。可是到了自己这里呢,他连傅景希作为朋友陪在她身边的五年他都无法忍受,只要想起来就会嫉妒得发狂,亲眼看到他们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