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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魏击从外归来,姬窈同往常一样,伺候他更衣解发。上床就寝时,他的嘴落在她的嘴边,她微微侧头避过了。
他轻笑道:“怎么了?”
姬窈只说:“时候不早了,休息吧。”
“父亲让我娶李悝的孙女,你不高兴?”
“没有,早点休息吧!”她爬上床,面朝里躺着。
魏击掀开被角,在她身边躺下,没有伸手去抱她,只是说:“李悝是魏国重臣,日后我成为国君,也要依靠李悝,娶她孙女对我百利无一害。窈儿,我以为你是一位贤德的女子,不会介意这些事。”
姬窈心中悲切,她只想说,她不是贤德的女子,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爱自己的丈夫,也希望丈夫只爱她一个。她知道他必须娶李悝的孙女,可是他为什么不对她说,即使他不得不娶李悝的孙女,他心里也只爱她一个呢?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对她晓之以大义?她只是想听她他安慰的话而已。姬窈闷闷的说:“我不介意……”
“那就好!”魏击顿了一会儿,又说:“李悝孙女嫁来以后,虽然是妾,但我还是希望你们之间不要有尊卑之分,希望你们能和睦相处。”
姬窈只觉得忽然之间有了流泪的冲动,不知为什么,新婚之夜温柔待她的那个男子似乎已经换了一个人,他说过会好好待她,这一世只爱她一个,可是现在,他却说他要娶另外一个女人,还让她和那个女人和睦相处,难道这就是他对她的爱吗?姬窈无可奈何,就算他已经不爱她了,她又怎么样?她已经嫁给他了,而她还肩负着父亲和兄长的重托。所以,即使他不爱她,即使他要娶另外一个女人,她也只能忍着。她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说道:“你放心吧!我会让着她,跟她和睦相处的。”
魏击拍拍她的肩,“那就好,你也累了,休息吧!”
很快,她听到魏击沉沉的呼吸声,她知道他已经睡着了。房间里烛台还在亮着,炭盆里也有微弱的火光,整个房间看去是暖融融的,她的心里却没有一丝暖意。
李悝的孙女李青到底还是嫁了过来,王宫里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色。他们成亲的那个夜晚,姬窈只能一个人孤坐在床边,手执一块素白的丝帕,那上面有一排小字:赠君击,望珍重。姬窈。那是她十二岁那年,他闯进她的屋子里,抱着她诉说了许多衷肠之后,她悄悄为他绣的丝帕。那时,她以为她十四岁时就会嫁给他为妻,却没有想到,在她满心期盼他来娶她时,他们魏氏瓜分了晋国的土地。她心里是恨他的,更是念他的,她还是嫁给他做了他的妻,不过短短三年的时间,他又娶了另外的女子。
姬窈低头看自己手中的丝帕,她原想送给他,希望他在战场上珍重自己,如今看来,这方丝帕恐怕是送不出去了。那个新嫁进王宫里的李青,只怕也是会为他绣丝帕的。
屋子里的炭盆烧得太旺,她觉得有些喘不过去,站起身走出房门,冷气顿时扑面而来,她经不住打了个颤。抬头往李青所住的宫殿望去,那边是一片红融融人声鼎沸的景象,而她这里,却是冷冷清清的。三年前,她嫁进魏国王宫时,这边又何尝不是一副人声鼎沸的景象,只可惜,那样的繁华转瞬即逝了。
院子里的那株梅花开了,孤零零的只有它一颗,这是魏击特地为她种的,他知道她喜欢梅花,所以在她住的院里为她种了一棵,可惜只有单独的一棵。将将开放的几朵红梅被雪覆盖得结结实实,梅的香气也极淡,若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梅花已经开了的。
她伫立在院子里,望着梅枝上的几朵小小的花苞,站得久了,腿也麻了,想要挪动一下脚步,却整个人向前倒了去,脑门磕在石阶上,立刻就晕了过去。
她再醒过来时,已经是白天了,她躺在自己的床榻上,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一切都很安静。
房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她的贴身婢女碧落端着木盆进来,见她醒了,忙说:“夫人终于醒了,昨晚大夫来过了,说夫人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什么!”姬窈不可避免的吃了一惊。
碧落放下木盆,非常开心的说道:“昨晚世子知道夫人晕了过去,立刻就抛下新娘子赶了过来,世子在这里守了夫人一夜,直到今晨才离开。听说,那位新娘子今早在房间里发了好大的脾气,首饰都给摔坏了。”
听了这番话,姬窈心中五味陈杂,他竟然在他和另一个女子的新婚之夜,在她这里守了一夜,那个叫李青的女子,生气也是必然的吧!她用手缓缓抚上自己的小腹,原来,这里面已经孕育了她和他的孩子。
碧落接着说:“世子离开前,大王得知夫人有了身孕,也特地赶过来看了夫人,还交代了下人们要好生伺候夫人。然后,大王和世子就一起离开了。”
姬窈掀开被子要起床,一阵晕眩感忽然袭过来,她用手按住自己的额头,才发现原来自己额头上缠着布。
碧落连忙扶住她,“夫人昨晚磕到头,流了很多血呢!还是躺着床上好好休息吧!”
“不,碧落,你去帮我准备笔墨,我要写信。”
“又要写信?”
“对,少说话,快去做。”
“哦。”碧落愣愣的应了一声,走到房间另一边的书桌旁开始磨墨。
姬窈将自己已经怀孕,以及魏击迎娶李悝孙女一事详细写在锦帛上,递给碧落道:“你现在就出宫,把这信交给那人。”
碧落将卷好的锦帛塞进自己怀里,“夫人,那你的身体?”
“我没事,你去办吧!早点回来就是,千万别让人发现了。”
“是!”碧落答应过后,怀揣着锦书就离开了姬窈住的屋子。
☆、第七七章
牵铃不满地说:“三个月不见;还以为你走了呢!没走也不过来和我说一声;小没良心的。”
玉璇嘿嘿一笑;“我这不是忘了么。”
牵铃左右张望一番,说:“你竟然住到玄冥上神隔壁来了;也不怕被她们的眼睛瞪死?”
玉璇当然知道她口中说的她们是指谁;“没办法;落霞殿那边没屋子了呀!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
“是帝君让我来叫你过去的。”
“他?”
“是呀;他说再不过去;是不是以后不想出去玩了。玉璇,帝君这话是什么意思?”牵铃不解地看着她。
玉璇一拍脑门,“糟了;今天还没过去服侍他呢!”她火急火燎的奔出一截,又转回身对牵铃喊道:“晚些我再去落霞殿看你。”
“哎,你去哪呢?”
玉璇扮个鬼脸,“当然是去服侍那个帝君。”她说完,也不管牵铃什么反应,径自就奔走了。
牵铃怔怔杵在原地,半响才讷讷的说:“帝君何时竟要人服侍了?难怪今早见了蝶舞,脸拉得比马的还长。”她抬脚正准备离开这里,瞧见玄冥手中捧着几只红艳艳诱人的果子走来,连忙施了个礼,“玄冥上神。”
玄冥微微点头,“来看玉璇的?”
“是的。”
“她人还在里面?”
“没在,到帝君那去了。”牵铃老老实实回答。
玄冥一愣,然后稍有些不满地说:“还不到酉时就跑了,她可真会偷懒。”
牵铃连忙替玉璇解释:“不是的,玄冥上神,是帝君派我过来叫玉璇过去的。”
斗篷下的双眉隆起,“是帝君唤她过去的?”
“嗯嗯。”牵铃非常肯定的点头。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牵铃又施了个礼,偷偷瞧了玄冥一眼,转身离开了。
玄冥将果子放回自己屋里,又转出来,沉思了片刻,往外走去。
此时此刻,玉璇正拿着昨天的那瓶药粉给颛顼上药,她看着那五道向外翻开的伤口,很是纳闷,“你不是没伤到神体么?怎么这伤口一点都没愈合呢?”
颛顼说:“这才一天的时间,哪有那么快?”
“那到底要多少天才能愈合?”
“唔,这也说不准,也许几天,也许个把月。”
“真讨厌。”她撅撅嘴,站起身,“上好药了。”
他低头看看自己胸口的伤,咧嘴一笑,说:“谢谢。”
“没事了吧?那我就回去了。”
“有事,当然有事。”他指指石桌上陶土烧成的水壶,说道:“倒杯水给我喝。”
玉璇怒,“你就不能自己倒吗?”
“我受伤了。”他说得理所当然,“况且,我自己倒还要你伺候干嘛?”
她一头黑线,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桌边,倒了一杯热水又转回去递给他。
玄冥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颛顼露着上半身,那伤口和昨日一样,一点也没好转,玉璇站在一侧,一只手将盛水的杯子递给他。玄冥心中闪过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