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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燃烧了,重重地在他腰上拧了一把。平时莫非也经常这么干,智海只是一笑了之。今天这厮却在大街上夸张地叫了一声:“哎哟————”声调凄厉,尾音绵长。俊美的脸上也配合地显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街上行人纷纷驻足,垂涎智海美色的少女们更是对莫非横眉竖目,指指点点。
莫非大窘,提裙便跑。智海忍笑追了上来道:“跑什么?我这个被*的还没有跑,你行凶的倒跑了。”
莫非狠声道:“你是故意害我丢脸的!”
“怎么会是丢脸呢?”智海正色道,“你没那东西可丢!”
莫非:“……”
智海把莫非带到醉金楼面前。莫非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裙子:“我这样也能进去?”
智海似笑非笑地说:“如意江馆你都敢进,醉金楼就不敢进了么?”
莫非被噎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醉金楼幕后的老板是楚润枫。智海事先打过招呼,将整个醉金楼给包了下来。
莫非随他进入雅间后,问道:“你就打算在这里给我庆生么?”
智海正色道:“我知道你喜欢自己自在,了无羁绊。你对很多事都只是好奇,等你好奇心一过,自然就不会再来这种地方了。与其让你自己偷偷地来,不如让我带着你来。”
“小倌馆也可以去么?”莫非小声问。
“你不是已经去过了么?”智海不悦道,“难不成还有哪个小倌比我长得更为俊美?”
莫非失笑道:“难得你又无耻了些,都学会自夸了。上次我去如意江馆看到本有趣的画册,还没看完就走了……”
“什么画册?”智海预感不是什么好东西。
“《禁断十八法》。”莫非诚实地回答。
智海额角青筋猛跳:“那个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些丑陋的男子!”
莫非争辩道:“那叫人体艺术。在我以前生活的时代,人们还把男子的身体画下来开画展,供男女老少欣赏。男男之恋很正常,人家叫耽美。”
智海嫌恶地说:“天地阴阳,男女和合,才是双修正道。男子属纯阳,龙阳之癖有违纲常人伦。”
莫非不想再和他纠结这个,便说:“学而不厌,说不定我看了后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呢!”
智海咬牙切齿道:“你是在暗示我技艺不精么?”
莫非乖巧地闭嘴了。
一时有小婢奉上糕点香茗。琴声起,智海将莫非带到窗前。帘子卷起,一群妖艳的舞姬翩翩起舞。舞姬衣裙翻飞,纤细的腰肢暴露在外,灵巧扭动如蛇。莫非悄悄打量智海,见他并无异色,暗骂自己小心眼儿。
莫非音律不通,对于琴曲只有“好听”和“不好听”两种鉴赏级别。这种轻歌慢舞她也不是十分喜欢。不多时,她便觉得没什么兴起了。
“无趣吧?我也觉得无趣。”智海说。
莫非先前还怕打击他的极积性,现在见他说开了,便说:“这种素舞,宫中的舞姬跳得不是更好么?干嘛要来这里,搞得像偷吃了荤腥一样。”
“呵呵,你嫌素的不好,想荤的了?”智海邪邪地一笑道,“现在不行。我们出宫宁狄松必然会派人跟着我们。我索性就给他一个放荡yin靡的假像。”
醉金楼的歌舞不如莫非之意,菜品倒还精致。莫非吃得酣畅淋漓。
二人稍作休息后,智海将莫非带到了回音寺。回音寺重建后,除了庙宇比以前更新,格局上没什么变化。只是原来寺中僧侣早已死在那场杀戮中。
莫非怕智海触景伤情,安抚道:“他们在天有灵,看见你来看他们也会感到欣慰的。”
智海淡淡地说:“因果轮回,报应不爽。那事是先太子做的。没有等到我为他们报仇,他便已死于金井之祸了。”
智海带着莫非到佛祖面前虔诚地叩拜。供奉到功德箱的不是银子而是整张的银票。负责击钟答谢香客的小沙弥见来了金主便请来了住持方丈。住持原是从其他庙宇中举荐而来的声望高的僧人。智海当初云游讲法,他与他也曾有过几面之缘。一见之下,他便觉得智海有几分面善。但见智海英姿勃发,并无当初的慈眉善目之相,便心中有了疑虑。再见智海身边的莫非时,他便彻底否认了自己的第一感觉。
住持也是个口吐莲花的主。好话说了一大箩筐,不外乎就是祝愿智海早得贵子、家宅平安、金榜提名之类的。智海含笑地道谢,如普通香客一般又奉上了五百两的香油钱。住持更是喜得越发殷勤有礼。智海便随口说想去法华殿看看。住持乐得在前面引路。
智海牵着莫非的手来到法华殿,客气地请住持自便,不用招呼他们了。住持以为他是一个常来听讲法的香客,便关照几句退下了。
殿上一桌一椅都和从前一样。智海抚过那方他常用的书案,眼中悲喜莫辨。
莫非刚想说点什么安慰下他,他却指着角落里一个蒲团先开口了:“那日我开坛讲法,我坐殿首,你就是坐在那里的。当时你没有听我讲法,还在殿上打起了瞌睡,让刘夫人给揪得大叫。那应该是你第一次见到我吧?”
经他一提点,前尘旧事一一浮现在眼前。谁也没有料到他们会有今天。莫非感概道:“这么一回想,我觉得自己老了。你是如何知道那个莫非才是真的我的?”
智海眼中有掩不住的笑意:“当初莫家小姐一来回音寺便会穿红佩金,硬要往我案前挤。我讲法时,她一个字也不会落下————尽管她什么都听不懂。从那天起,你就极为反常。我以为是服了忘忧丹的缘故。现在听你说来,那时就才真正来到这个世界。”
莫非见他自信满满,忍不住剌他一下:“别以为真正的莫家小姐就是为你着迷。人家喜欢的是九王爷。还记得我给你看的那些信么?就是她写给九王爷的!”
“现在呢?”智海沉声问。
“九王爷容貌俊美,重情重义,我有危难之时他总会挺身而出……”莫非小心地拿捏着智海的脸色,就在他濒临爆发时,话锋一转,又道,“他真是个出色的弟弟,我这当嫂子的自当多关心下他。”
智海脸色稍霁,别扭道:“关心可以,不要引起人家误会!”
再回城时,天色已晚。望京街头巷尾挂上了灯笼。
智海陪着莫非吃路边小吃,看乞巧会。偶尔也会对某件绣品稍加点评。莫非前几天还思虑着将当初在孚郡给他缝的夏服叫人送来。现在看到他对绣品的挑剔她便有些退缩了。
智海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捏着她的手柔声说:“你做的,我都喜欢。”
灯笼发出的光微暗,照出智海刚毅的侧面。莫非心生感概,这个男人不会像楚润枫那般凡事都做得大手笔,但他实在。她的生日他什么都没有送她,却陪着她玩了一整天。爱人之间,这样恬淡的感觉真好。
智海突然转过头对她灿然一笑:“等明年你生辰,我送你一个孩子!”
第120章 立太子
宁采菲果然在七月初七这天上午“产”下一名男婴。智海表现出了一个帝王喜得皇子应有的喜悦。他下恩旨再一次大赧天下,不到一年时间便来这么两次。东篱国的罪犯都沾了宁采菲的光,莫非真为衙门中那些捕快叫屈。宁采菲的麟趾宫门槛都快给踏破了。不明真相的三夫人送上了一大堆婴儿用的肚兜、小衣服、虎头鞋什么的。莫非看得心里泛酸。
更有三品以上的命妇三天两头地前来拜谒。麟趾宫的宫人收红包收到手发软,朝中官员送来的礼物更是堆积如山。智海每天早晚都会去麟趾宫看望宁采菲和孩子。而且每天都变着花样赏赐宁采菲各色珍宝。朝野里一片欢腾,喜欢溜须拍马的官员暗地里已把宁狄松叫国师了。
靖安侯进宫两次,因着宫中妃嫔坐月中不便见男子,他都没能看到小皇子。莫非对智海说:“还是让他看看吧。虽然这个是假的,但他不知道。恐怕他等不到见到自己真正孙子的那一天了。”
智海面冷心冷:“等满月那天他自然就见到了。”
莫非一次都没有去过麟趾宫,连客套地让太监备礼都没有过。她在宫中仍是无名无份的莫小姐,宁采菲也没有办法拿她的过。
莫非一天偶然问智海:“当初她给你下媚药被你识破了,那她清楚你知道她是假怀孕的事了?”
智海肯定道:“宁氏父女应该以为我还被蒙在鼓里。当时我用药物悄悄化了媚药之毒,假装晕睡不醒。宁采菲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假造了落红。”
莫非咬牙切齿地问:“你在她床上躺了多久?”
“一夜……”智海硬着头皮说,“为了让戏做得更真……哎哟,你别咬呀……我没脱衣服……她也只在房中坐了一夜……”
莫非得到满意地答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