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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凛点点头，他们从两边都是集装箱的过道中走路，上来一条货船。甲板上果然有着专人把手，彪悍的身影在晃动的船上站立的纹丝不动，下盘的力量很足，萧凛跟着凌妃举起双手，让他们从上到下一一的搜查着。
仔细，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这几个大汉的态度，细小到连会阴处都不曾放过，萧凛皱着眉，在被大手长时间的左掏右掏过后，他有想揍人的冲动。凌妃对他眨着眼睛示意他忍下去，他干咳了两声引来了对方的耻笑。
“可以了！”操着不够地道的京片子，萧凛被推了一把进入了船舱。
从外表看起来不过是一艘很普通的小型货运船，而进入底部船舱时，里面已经被挖空的差不多了，几个隔断分出来的房间里充满了血污的味道。
有人领着他们进过一条分割出来的走道后进入了一件铁皮屋。屋子里做着一个人，戴着帽子，看不清脸，只是觉得他很年轻，年轻的有点过头。
“JAZZ，这两个人想要肾源。”大汉叫了声看似已经睡着的人，对方没有任何回应：“你们在这里等着。”大汉似乎很习惯这样的事情，指着一边的凳子：“他喝多了，要等他醒，还需要点时间。”
萧凛打量着四周，铁皮隔断出来的居室，陈旧而落魄，一张行军床横放在他的左边，这个被称为JAZZ的男人靠坐在铁皮墙上，双脚搁在一张木桌上，头顶是晃动的老式吊灯，黄色的灯把原本就颓废的房间照射的更加落魄。
萧凛从走出去被凌妃一把拉住：“这里有这里的规矩！”用嘴型无声的警告着萧凛不要随意走动，神秘的让萧凛更加好奇这个领域。
非法的人体器官市场从没有真正被取缔过，曾经在联合打压下的确有过被封锁一段时间后，又像幽灵一般冒了出来，而市场的需求远远超过了医库的库存量，黑市自然成了需求方的提供者。这就是市场有需求就有买卖。
一阵极其响亮的呼噜声过后，坐在那一动不动的人抬起头，帽子下的脸露了出来，不过依旧看不清脸，几乎半张脸被他的胡子给遮住。男人吧唧着最，似乎还没有从睡梦中清醒，睁着他圆圆的眼睛瞪着眼前的两个人。
萧凛确定他并没有真正将他们看在眼里，只是一种睡醒下的自然反应，没有焦距的注视着某一点而已。
“要死体的还是活体的？”JAZZ猛的打了一个寒战后，清醒了过来，机械的问句就像是答录机一般没有感情。
“活体的手续是怎样的？”凌妃来不及阻止萧凛，问话就已经冲出口。
JAZZ正眼看着萧凛，冷笑了声：“新来的？”
“我们第一次过来，还不是很懂这里的规矩。”凌妃抢在了萧凛之前回答着JAZZ的问话，成功的将他的注意力转向了自己。
“在这里，你们没有提问的资格。”JAZZ朝着门外挪挪嘴：“出去右转是活体房，想要活体肾，必须在这里完成所有的手术，自带医生，我们不提供任何的医疗设备和医资力量，我们只提供捐赠者，当然也不负责术后的死亡或者其他问题。”
萧凛向右走过一间间大概有十平方左右，同样是用铁皮隔出来的屋子，简陋的空间不要说做如此严密的手术了，就连一个小小盲肠开刀都成问题，他很快就放弃了使用活体移植。他对着凌妃摇摇头，表示这里并不符合他所需要的。
凌妃在带着萧凛兜了一圈后，走回原先的屋子。
“怎么样？”JAZZ在他们进入后睁开双眼，意犹未尽的盯着凌妃身后的萧凛，以他的经验来看后面的那个才是正主。
“在这里动手术有点困难，条件到不到无菌感染的卫生要求。”萧凛以专业的口吻叙述着。
“那你是要死体了？”JAZZ忽略了那些所谓的专业，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的都能说出点什么，他不敢兴趣，他只能能不能付得起钱这件事特别关心。
“有的话！”萧凛并不隐藏自己的需求，在卖家面前过于的暴露自己的需求，在做生意经上很容易使对方提高价格。
“死体要比活体贵三倍，而且相对的时间也会比较长。”JAZZ从桌上的抽屉里取出一本黑面本子，边缘的纸张已经破烂不堪，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名字、数额，还有一些大概只有他看得懂的符号。
“最快我什么时候可以拿到货。”
“下个月有一艘船会到，不过这批货里有没有肾源就不清楚了。”JAZZ关上黑面薄，点上抽了一半的雪茄，睁着他一双蓝色的眼睛，浑浊的光芒在萧凛身上漂来漂去：“要是等不及的话，活体的倒是有两个人，开价五百万。”
“如果我要带出去呢？”萧凛考虑着，一个月的时间有点长，他不能保证丹青还有那个时间等待。
“看来你还不是那么了解这里的规矩！”显然JAZZ的脾气不太好，吐出的烟雾更加固了铁锈的气味：“觉得这里医疗不符合你的要求，你可以等上一个月，我不介意的。”
“如果我比死体高出五倍的价格呢？”
“五倍？”
第0432章 军医很生气
要说不心动那是骗人的，JAZZ的犹豫落在了萧凛的视线下。
对于做生意的人，有利可图是第一点，第二是不会把有限的资源给浪费掉，能出得起价钱的人不是没有，但是要出的起大价钱的就不多。
五倍的数额刚刚好，是给人一个诱惑的数字，这就跟心理暗示一样，从1到0之间的一个区域，作为5是中间值，很容易给人造成一个空间误差，而JAZZ正是落入了这样的一个误差中，会导致他对这个数值的敏感，从而更容易让萧凛在价位上得到一个优势。
“五倍固然是让人很心动的数值，不过我是这里的头，不能轻易破坏规矩。”JAZZ还算得上有理性的人，在利益和原则下他更偏向于原则。
萧凛没有继续的游说，而是很笃定的在一旁坐下，他盯着JAZZ的脸看了好一会，才以一种不紧不慢的语调继续着：“活体移植相对于死体移植的风险要更胜一筹，我在想你设立下的这条规定，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矛盾。”
凌妃在为他捏着一把汗，在这片黑市市场中还真的没有听说过有谁会这么跟JAZZ讲话的。
虽不曾听说这里有发生过什么血腥暴力事件，但是有人会对此有异议的基本上都没有从这条船上下来过，他知道萧凛很厉害，但是有句话叫强龙压不过低头蛇，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而且他们现在在做的是违法的事情，一旦闹开了，吃亏的是自己，不会是JAZZ。
凌妃的担心在JAZZ身上验证了，他用力的锤击着桌子，将他的怒气发泄在了力量上，从门外走进两个大汗，粗重的手臂和腰肢，将整个门给赌了起来。
“小子，你太大胆了。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JAZZ并没有立即让人处理了萧凛，而是将话锋转回到了一种类似于教训的口吻上，这个倒是让凌妃有点吃惊，与他打听到的消息有点相左。
“我是一个医生，自然清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采取什么的手术方式才是对病人有着最好的治疗条件。”萧凛完全将JAZZ的怒气吸收在自己的节奏下，这是一种谈判上的气场，对凌妃来将这样的姿态是陌生的，他完全不懂为何萧凛会如此的笃定且能让JAZZ甘于有耐性的听从。
“现在的医生真是有钱。”JAZZ嘲讽的低喃了一句，声音小到足够让人听的一清二楚。
“你订下的规矩有一个出入，你要求活体肾源在你的船上当场交易，这个其实并没有什么难度，只要配备好相关的医疗器材就能动手，但是作为你这样一个管理者又不希望造成失败下的死亡，不愿意担负起这个罪责，这不是相互间的矛盾吗？要知道手术不过是动刀而已，真正能危害到生命的可能是因为感染而引发的排斥，或者说，你只是提供一个人，而不提供后续力量？这样的话，正常的医者都会选择死体移植，这对你的生意不是有了一个弊端？”
JAZZ摸着自己的胡子，他并不认为萧凛的话有多严重，但是听到最后一句，他也开始在为自己的规矩感到一点点的矛盾。
“五倍的价格，我买下你的活体，就这么简单。”萧凛随后补充了一句：“你的规矩是你的，我不过就在你这里买走一个人，并不破坏你的规矩，你看怎样？”
就在这时，一个大概有十五岁左右年纪的小孩从两个大汉的中间钻了进来，在JAZZ的耳边轻声了几句，他立刻站了起来匆匆拨开他们走了出去，大汉随后也跟在他身后离开。
“你在给自己找麻烦。”凌妃等那干人走远后对着萧凛重重的放下话，他的表情很严肃，萧凛有点不明白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