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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果然?”水溶听了这话来了兴趣,便将其中一包打开,却见里面不过是黑乎乎的一块一块的东西,整齐地排列着,每包十来块。捏起一块闻了闻,带着一股子中药味,便摇摇头笑道:“玉儿未必喜欢用,回头再瞧瞧罢了。”
“若是大夫说有好处,还是劝着她坚持着用。就当是吃药调理也就罢了。” 王沐晖再三劝道。
“嗯,那我先到后面去,你怎样呢?”
“我出去一下,忙完了再来,琛儿跟琨儿的功课你这做父王的也多上心,别指望我一个人。” 王沐晖笑笑,转身出门。
水溶提着阿胶到后院,正好素心在服侍黛玉用燕窝粥。于是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一边的高几上,笑道:“回头请个太医来瞧瞧,看这样的东西对玉儿的身子有好处没。”
“你又是从哪儿弄来的补品,这天下有名有姓的东西,都让你搜罗尽了。”黛玉摇头笑道。
“这是丁府台送来的。沐晖兄说不值什么钱我才收了。淡过据说杨贵妃都用它,还能美容养颜。虽然我的王妃已经是如花似玉,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是我王妃的身子却弱得很,需要这个来滋补一下。”水溶一边胡侃一边坐在黛玉身边。
“得了得了,你快些拿走,我不要这个。”黛玉推开水溶,起身躲开他。
“玉儿,听话。明天叫个大夫来问问,啊!”水溶起身跟过去,又贴在黛玉身边。
“哎呦,这么热的天儿,我心里烦闷得很。王爷且那边好生坐着。”黛玉一脸的烦闷,转身推着水溶往椅子坐下,自己又身走开。
“怎么了这是?”水溶从未见过黛玉如此烦恼,但有些着急。不解地回头看看,素心等人早就躲了,屋子里哪有半个人影。
黛玉不语,只靠在床上闭着眼睛养神。水溶便又悄然靠近,看着黛玉略显苍白的脸色,轻声问道:“到底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哪儿都舒服,没事。”黛玉拿了帕子盖住脸,不跟水溶多话。
“……”水溶皱起眉头,认真地瞪着黛玉看了半晌,从头到脚,没看出什么不妥,便抬手拉了拉脸上的帕子,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轻声问道:“有什么不能跟为夫说的?”
“就是不舒服嘛,过了这几天就好了。”黛玉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推开水溶的手臂,转身背对着他。
“嗯?怎么这么快?上次生琛儿两个,不是一年多才有吗?”水溶也有些不快,如此一来,可就不能任意而为了,这次来的时候没准备,可怎么办好呢?他哪里懂得,上次黛玉生两个儿子,差点儿没送了小命,后来对亏云轻庐精心配制汤药丸药的,一年的时间才恢复了。这次生女儿,虽然早产催生,到底没上次辛苦,且这回云轻庐从蝴蝶谷回来,又自制了好几味新丸药,给黛玉调理身子效果更好一些。
“我哪里知道,正为这个烦闷呢,你又来招我。”其实不止黛玉一人,是个女人都讨厌这几日,况且又是暑热天。这会子黛玉从身上到心里,都不舒服。
“好了好,这也没什么好烦。”水溶宽慰着黛玉,又起身把她往里抱了抱,然后自己贴着她躺下,伸手抚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揉着。
第二日水溶便叫人请了大夫来,给黛玉诊了脉,又让他看过那几包阿胶,大夫便说:“这是极好的,每日给夫人用,对身体大有好处,况且夫人产后不久,原也该用这个好好地补一补。”
水溶听了十分高兴,便又说了丁伟冬一些好话。又连声吩咐水安照着这笺子上的铺子,再去买几箱子来,索性回京的时候带回去。
水安答应着正要出去,水溶忽然又想起丁伟冬这人喜欢吃茶,又叫人把自己带来的御用贡茶寻了一罐儿,叫水安顺便给丁伟冬带去,只说不能白白地欠他个人情。
水安又答应着,叫水安家的去取茶叶,偏偏水琛和水琨听见管家要出去买东西,便一叠声的药跟了一起去。水安想着也没什么要紧,只多带几个家人就是了。于是回了水溶和黛玉,套上车,抱着两个小爷上车,从侧门出去,先去丁府台家里送茶叶,再去买阿胶。
真真机缘巧合,偏生黛玉怕暑热天潮湿,那茶叶原是怕潮湿的,来的时候预备了好些个玻璃罐儿装茶叶,这会子水安家的便顺手拿了一罐儿给水安,水安便将这罐儿茶叶送到了丁府的门房上,说是河务总督王大人谢丁大人的。丁府的门人听了这话儿,自然不敢怠慢,忙忙地把东西送到里面,又请水安进府吃茶,水安只摇摇手,跟丁府的家人告辞,便叫人赶着车去找那阿胶铺子买阿胶。
丁府的家人把茶叶送进去的,丁夫人正在女儿的房里劝女儿。丁悠然浑然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坐在床上,丁夫人则坐在她闺房的椅子上劝她,已经说得口干舌燥,正无话可说的时候,家里的婆子捧着那罐子茶叶进来回道:“夫人,河务总督王大人差人给老爷送了茶叶来,说是答谢老爷前儿送去的阿胶。还说这茶叶是皇上赏下来的,请老爷务必尝尝。”
“哦?王大人?”丁夫人觉得有几分奇怪,虽然这位河务总督和济南府的府台经常共事,但这二人并没有太多的来往,尤其是这些小东西上,素无往来。待得接过那茶叶时,丁夫人奇怪地笑道:“这个是什么罐子?悠然倒像是有一个?”
丁悠然猛然抬头,看见母亲手中的玻璃罐子,六边形,三寸见方,圆圆的盖子上套着橡皮圈儿,可以让罐子密封。正跟自己那日带回来的那个一模一样!于是她急忙从床上下来,半跪到母亲身边,拿过那罐茶叶,细细地抚摸着冰凉的玻璃罐儿,若有所思。
“是不是一样的?嗯?”丁夫人猜到其中的蹊跷,盯着女儿问道。
“是的,一模一样。”
“你见过王总督?”丁夫人皱起了眉头,看着一脸痴情的女儿。
“娘,王总督是不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喜欢穿一身白衣,薄薄的唇,似笑非笑,看人的时候眼睛似乎也会说话一样。”
“你这说的谁呀?王总督我倒是见过一次,记得他是个很儒雅的读书人。你说的这个不靠谱,别瞎想了。”丁夫人倒不是骗自己的女儿,事实如此,她也没必要撒谎。只限是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她又拉下脸来说道:“为娘劝你,趁早把那心收一收,今年冬天你爹进京述职,说了要带着你一起去,过了年宫里选秀,你是一定要争气的。你爹这些年不容易,咱们丁家总算有些盼头,你可不许扭着你爹的意思。”
“娘!”丁悠然欲哭无泪,抱着母亲的腿来回的摇:“我不去……娘,别把我送到宫里去……”
“你爹说的话,连你奶奶都不去驳回,你叫为娘怎么办?悠然,你听为娘一句劝,娘听说,这王大人至今尚未婚配,你入宫待选项,说不定皇上会我指给他,到时候天公作美,随了你的心也说不不定式。你这会子只知道跟娘闹,拼得你不好好地学规矩,被你爹打一顿,也是要送去待选项的。到那时你落了选,丢了祖宗的脸面,只怕也见不到这个王大人。”
“真的吗?娘。”丁悠然急忙揉了揉眼睛,惊喜地看着母亲。
“真不真的,娘已经把话放到这里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自己思量着办吧!你原也读过书,也认识字,又从来以自己为男子自居,难道你这个胸怀大志的,倒不如为娘这个目不识丁的女子有见识?”丁夫人见女儿似乎被说动了,忙又提点了几句。
丁悠然到底是女孩子家,平日里骄纵惯了,真正的见识却没多少。一时被她母亲的说,心里也有了美丽遥憧憬,便点点头,暗暗地下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入选,到时皇上再把自己指给王大人,可谓是天作姻缘。而她却忘了,宫门一入深似海,自古以来能得皇上指婚的,都是王公贵族世家子弟,都是多多少少有着皇室血脉之人,而入宫待选的女子成千上万,她又如何能博得皇上的赏识,把她指给一个封疆大吏做夫人?
且不说丁悠然伺候用心学规矩礼仪,一心要入宫待选。只说水安坐着车,带着水琛水琨两个小爷在大街上行逛了一圈,终于寻得哪家阿胶铺子,进去照着样子要飞翔两大箱子阿胶,把这店掌柜的给吓了一跳,忙忙地把水安和两个小少爷让进内间雅室,特地地嘱咐伙计沏上好茶,又打千儿作揖地问道:“这位爷,您是外省开阿胶铺子的,还是开药铺的?如此大量地要货,我们这儿可是要叫定金定做。说句得罪您的话儿,我们这儿只零售,不也卖给您这么多的货。”
水安便生气地问道:“这是哪家的规矩?你倒是有货没货?”
“有是有,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