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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坏的,摸着下巴,偷笑道:“脱了衣衫,还没我大!果然长着一张好看的脸没什么大用!”
人潮陆陆续续多了起来,人们看着城墙指指点点,窃笑、淫笑、嘲讽、鄙视、同情,各种表情,各种眼神,一切一切刺激着雪逸凡的每一个神经。
雪逸凡紧紧闭起眼睛,牙根死命的咬在一起,像是恨不得将后牙全都咬碎了,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这种颤抖,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是冷的颤抖、羞怒的颤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突然扬起嘴角,正如玉锦所说的,他现在更恨的竟然是父皇。
江山图,他相信,父皇一定有!
但是是不是有半幅江山图那么多,他并不敢那么猜测。
不管如何,他都只是选择江山图!
正如玉锦所说,在父皇的心里权力高于一切。
他嘴角的笑容变得有些讥讽,也许寻常百姓所拥有的亲情,他永远都不会得到。
想起十三岁那年,自己因为输给了风无国三皇子,父皇恼羞成怒,一度差点废弃他太子之位。
那时候母后也指责自己,那些太监宫女得知自己随时会被废除太子之位,送入宗人府关起来,便对自己冷冷淡淡,和过去殷情相对造成了极大的反常。
自己感觉从云端一下子掉到了地狱,那一段日子只是痛苦的一个人呆着。有一日,他省直想要离开这个皇宫,这座冰冷的殿堂,跃出无情的围墙,到外面,只做一个寻常一个百姓。
在宫外的一个月后,自己身无分文,才发现,原来自己根本不适合做一个普通人,在皇宫时,总是向往百姓的日子,真的当自己变成寻常百姓的时候,却发现,心中的欲望渐渐攀升,竟开始不甘。
正当自己不知所措,回宫不是,留在宫外又不甘的时候,自己没有目的的走着,走入郊外的山谷,听到一首曲子……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脑中回忆着,他的鼻音不禁哼出那旋律,那是一首令他安心的曲子,一首似一只大手能够安抚心灵的曲子。
配合这山间的水滴声,山谷中的鸟鸣,山中的回音,她的曲子让自己忘记了所有的痛苦,自己平躺在草地上,不知不觉,竟静静听着曲子而睡着了。
当自己醒来的时候,只见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儿趴在自己身边,她手撑着下巴,眨着那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
后来,自己才知道她是侯府庶出小姐云轻轻,当时自己并没和她多说什么,只是问了一句:“那首曲子是你弹的?”
她笑嘻嘻的应了一声道:“很好听吧?”
自己轻嗯了一声,就再也没有说话。
而她,却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说了个没完,虽然自己不记得她到底说了一些什么,但是在那种时候,有个人在耳边说说话,都让自己感到不再孤独,感觉心里舒服很多。
“我再弹一遍给你听好吗?”
自己没有回答,她说:“琴在山洞里,在山洞里弹琴,传出来的声音有回音,很好听,你和我一起去山洞好吗?”
自己没有动,只是坐在草地上。
她见自己不肯去,便自己跑到了远处的山洞里,后来,山洞内传出一首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曲子,却异曲同工,同样让人心里感到安静。
山洞内传出一阵阵歌声,自己记不得所有的词,去牢牢记住了两句‘山青青,水悠悠,何处是我家。’当自己问心,何处是我家时,她的歌声一转,忧伤变得喜悦‘何处来,何处归,故乡是我家。’
何处来,何处归,这六个字,瞬间解开了自己所有的迷茫,指明了去路。
自己没有进山洞找她,而是就这样,听着她的歌,听着她的曲,离开了山谷,离开山谷十多布,依稀还能听见山谷内的曲音,自己驻步,逗留,最终还是启步,头也不回的回了宫。
自己以为,就此再也见不到那个女孩,却没想到,侯府夫人邀请自己去侯府的时候,自己以为只是去看看云笑被那侯府夫人陷害的戏码,却没想到看见那熟悉的人影,那个女孩在侯府院中放着风筝。
“那不是太子吗?”一个声音响起。正是云轻轻的声音。
随着这个声音的想起,雪逸凡在城墙上许久,此刻才觉得无地自容。
他没敢张开眼睛,假装着似乎已经昏迷。
“快来人啊!救救他!那是太子!太子殿下!”云轻轻大叫了起来。
听到这个叫声,雪逸凡的心下一凉。这个笨丫头,就算再着急,又怎么能够在此时说出自己的身份。城墙很高,百姓根本无法彻底看清楚他的脸,除非是熟悉他的人,才能一眼认出他。只要被玉锦用药迷昏的士兵全都醒过来,放自己下来,自己将他们封口了,没有多少人会知道,今日在此出丑的会是他太子。
“太子?”
“不会吧?”
“怎么可能是太子?”
“太子殿下那么高贵,怎么可能脱光了倒吊在城墙上?”
“就是,太子怎么可能在这里!”
百姓议论纷纷,带着云轻轻出来逛的八夫人恼怒的瞪了云轻轻一眼,转而大笑道:“别听这小丫头瞎说!我家这小丫头,就喜欢逗人玩!是爱骗人的臭丫头!大家别动气,只是一个十岁的小丫头,可别生她的气!”
一听大夫人这话,所有人便都释然了,他们其实压根就不相信太子会如此狼狈。
雪逸凡的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心地赞道:这个八夫人的确是聪明。
“去去去,都挤在这里做什么,全都离开!”巡城的看见拥挤的人群,怒目呵斥道。
“官爷,你看!”一个老妇人指了指城墙。
巡城的看向城墙,脸色大变,怒吼道:“你爷爷的!哪个不要脸的,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城墙的士兵都是吃屎的不成,这种事情也不管!”
他急匆匆的朝着城墙里面跑去,却见士兵倒了一地,他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警惕的四周观望,见没有危险,这才冲到雪逸凡身边,将他拉上来,解开绳子的过程中,嘴里还骂骂咧咧道:“你爷爷的!你这个傻子,怎么会被人这样戏弄!说,到底是谁把你绑在这里的!”
听到对方的辱骂,雪逸凡没有生气,而是任由对方骂着,直到身子解开,他能自由行动了,他反手一招就将那名巡逻官差给撂倒在地,在那官差的骂骂咧咧声下,他扒下了官差的衣衫,一拳将官差打晕,飞身离开。
“那人功夫好好!”小伙子羡慕的吼道。
他身边的妇女,小声嘟囔了一句:“你刚刚还嘲笑人家比你小,现在倒是又羡慕上了,变得可真快!”
小伙子笑的很憨厚,实在道:“大姐,羡慕功夫好是一码事,这身体上的区别又是一码事,不能沦为一谈的!”
云轻轻悄悄拉了拉八夫人的衣袖,八夫人俯下身子,她小声靠在八夫人的耳边,轻声问道:“娘,那人的确是太子,轻轻没有看错,为何娘要那么说?”
八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白了她一眼,厉声道:“这里都是无知百姓,有多少人认识太子?”
云轻轻四周看了一眼,摇头道:“晌午,大多官吏都在酒楼,倒是没有人在街上。”
八夫人低沉道:“既然如此,对于太子来说,这样丢脸的事情,就不会被发现,而你却大声宣告天下,出丑的是太子。”
恍然大悟后,是浓浓的懊恼神色。云轻轻垂下头,不敢再说话。
八夫人低沉道:“今日之事,你就当不知道,绝对不能在太子面前再提起,更不能好奇太子为什么被倒吊在城墙上,而去打听此事!”
“是。”云轻轻弱弱的应声,她的神色,像是十分害怕八夫人。
太子重回皇宫不久,皇上便亲自来到了太子宫,他却派人转告皇上,他身体不适,已经睡着。
皇上并没有因此而离开,却是站在门口,等候着。
天色渐渐黑沉,雪逸凡身边的婢女为他倒茶时,小声的说道:“皇上还在外面等着。”
雪逸凡叹了口气,整了整衣衫,便走了出去,
父子两人相见,皇上的眸光慈爱,关心道:“皇儿,你没事就好。他将你带到哪里去了?朕本要追他,可是他的轻功太好,追不上了。”
雪逸凡却显得有些冷漠,他并没有说出玉锦就是龙邪的事情,也没有说出被倒吊在城墙的事情,没有任何有情绪,平静道:“他没有胆子真的杀我,打了我几拳,就将我扔在了城墙,等我醒来,就回来了,上了药就睡下了。”
皇上看向他脸上的青紫,那一拳青紫是在玉锦变成龙邪之前打的,当时还没有如此严重,现在完全发了出来,不过皇上并不知道,他自然以为这是龙邪带走雪逸凡后打的,他心疼道:“都怪父皇无能!皇儿放心,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