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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纳皱眉,他应该讨厌身下的躯体,可是他似乎更讨厌他眼角的那道泪痕,这让他心痛。也许他不该这么粗鲁,可是对待一个背叛者需要温柔吗?好烦!
为了转移思绪,他决定暂时抽身,外面似乎有一记闷响。难道有哪个不长眼的小偷敢到他家来撒野!
夜风阵阵、虫鸣声声,一切都很正常,只是……窗下那个诡异的人形大坑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从镜子里看到脸上的一块小泥巴,我或许会以为刚才的一片“风光旖旎”只不过是一场香艳的仲夏夜之梦。
真不愧是兄弟!一个明修栈道,私下暗度陈仓;一个金屋藏娇,依旧花名不改。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我要在南最喜欢的浴池里投放食人鱼;在马靴里藏老鼠夹;在咖啡壶里放泻药,等他上完厕所……嘿嘿,就会发现马桶盖上涂满了“强力粘得住”。
当然了,我也不会忘记唐纳的。
上帝保佑他现在就去买防毒面具,因为我要潜入储藏室,把剩余的几瓶“蟑螂死光光”全部偷出来,制造一场浪漫的“蟑螂药水雨”。
小白脸,就等着体会什么叫做“最毒少男心”吧!
步子踱过来踱过去,我越想越不甘——爱情,可以忍让,但绝不是窝囊!
最近的日子似乎稍嫌平淡,没有汽泡的可乐怎么能让人过瘾!也罢,不如化成天地一沙鸥。
“唐纳——”
卧室里一道火龙狂吼,吓得“爱因斯坦”缩回探出的脑袋,躲入床底。
“怎么了?”
“那小鬼居然、居然又给我玩失踪游戏!”火龙的手指头颤抖,声音失控。
“哦——我还以为什么事!”唐纳一脸无所谓地坐入沙发,翘起二郎腿,“放心吧,那小子精神波超强,等你找到他的时候,保管还活蹦乱跳的呢!”
“你看上去很轻松嘛!”南恶劣地扬起一个笑容,“不如你自己念念这封信。”
自己念念?古怪,一定有古怪。惊疑不定的接过纸片,唐纳开始读: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小爷我走了。
哈哈,没什么嘛。还自称“小爷”,等着老大把你抓回来后,打烂你的小屁股吧……等等,下面还有P。S。。有点不妙,碧绿的眼珠紧张地往下扫。
P。S。 为了抗议某人施加的精神催残、肉体折磨,我把汀汀一起带走了。呵呵,唐纳哥,你不要太想我哦!
“妈的!还不快去给我追——”
可怜的贴身下属,在一道晕头转向的金光中,化为炮灰。
“汀汀,你真的要剪吗?”发型屋里,我拿起汀汀那栗色长发,做最后的挽留。
“我对自己温吞水的性格已经烦透了,今天我一定要剪掉那些纠缠不清的往事。下一次再见到唐纳的时候,不管他接不接受,我都要告诉他我还爱着他。小溢,你说我们能重新开始吗?”
“你终于想通我的话了!”太棒了,这样的汀汀,即便是短发也是最漂亮的。
最后,不但汀汀得了个清爽,我也将头发变成波浪,不是很卷的那种,最最青春无敌。
阳光下,我粉美丽的一笑,昏倒无数猫猫狗狗。
好热喔!没办法,这是在埃及的吉萨嘛。
“我们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他们会不会找不到?”
“这点小CASE都搞不定,还想学人家当老大?不如回家卖地瓜!”我下巴抬得老高,看了眼汀汀。“哈哈,才分开三天你就开始想唐纳啦!”
“哼,你不想南吗?”
“南?哪个南?南瓜的南?”
我假装胡涂,仰头看天,在同一片饱蘸湛蓝的底版下,那家伙现在是什么表情呢?幻想着他暴跳如雷的样子,心头一阵暗爽。
爱情有时候就像在玩跳棋,谁也不肯先低头,这酸酸甜甜的追逐游戏也很幸福呢!
“你看,那边有人租骆驼。”
不远处,有好几个当地人牵着沙漠之舟招揽生意,游人或是拍照,或是用来当脚力。
我们刚上前,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立刻谄媚地迎了上来。
“你们一共两位是吧?我正好有两匹,保证是最便宜的。”
哪个生意人不说自己最公道,砍价也是一种乐趣。经过一场天昏地暗的唇舌之战,最终以10埃镑成交。
这骆驼还真高,如果不是主人喝令它们蹲下,普通人根本没办法上去。
威风八面,旁边的游人都矮了一截,有钱真好。可是这骆驼被人牵着,只会慢悠悠的跨步,未免无趣。
“你放开手,让我们自己骑一圈怎么样?”
“可以,但要加钱,还要交点押金。”小胡子乘机再赚一笔。
“溢,我连马也不会骑,更别说是这么高大的动物了,你一个人去玩好了。”汀汀抱歉地看着我。
“这……”
“没关系的,反正这骆驼一直有人牵着,不会出事的。”
“那好,我玩一会就折回来找你。”
撒开缰绳,身下的骆驼听话地开始疾跑,很高兴的样子,看来它也不喜欢每天悠悠荡荡的闲着。
侧耳倾听,是法老王的声声祈祷;随风回旋,是金字塔的喃喃低语,我开心地大叫。如果生活的支点只是“驰骋于床单”,又怎会了解纵情山水的滋味?这一次的埃及之旅真是没有白来!
绕了一圈,我打道回行,可翻来覆去都找不到汀汀的影子,所有的兴奋在几分钟内消磨殆尽。艳阳下,我急得直打转,用半生不熟的阿拉伯语问当地人,也是毫无进展。
我居然把汀汀给弄丢了,唐纳会杀掉我的!
折腾了近两个钟头,我终于在一条偏僻小道上遇到了那个租骆驼给我们的男人。
“你刚刚载的那个人呢?”我急吼。
“他、他骑了一会,说不习惯,要自己走,我们就分开了。”
小胡子眼光闪烁,刚才看到我时就像碰上了债主,分明心里有鬼。
“这是什么?”我一把抢过他袋子里露出来的表链,是汀汀的。“混蛋,你把他弄哪去了?”
我揪住那人的衣领,拖向阴暗角落。在转身的一刹,小胡子突然拔刀刺来。
敢跟我动手?哼,也不打听清楚老子是谁!看来不使出分筋错骨爪、三尸脑神波,他是不会从实招来的。
空手夺过白刃,上勾拳下勾拳、左勾拳右勾拳。最后,一脚踏住他的胸口。
“快说,我朋友呢?”
“我、我们遇上了塔卡族的人,你的朋友让他们惊、惊为天人,结果……”
“说啊——”
“那个小头目硬要把你朋友带回去献给他们的首领,我拦也拦不住!他们那一族平时就是以打劫为生的。”
“瞎说!”我脚下用力,恶治他的软骨头,“你敢说你一点好处都没捞?我看你根本就是和他们狼狈为奸!”
小胡子连身求饶,强调他只是得了一点小钱。
简直是无法无天,早就听说沙漠里龙蛇混杂,常常有外地游客被骗钱失财,没想到这次居然是拐卖人口,真是从未有过的“激情遭遇”!
这下我的祸可闯大了,怒火中烧啊!
我猛地把小胡子从地上拖起,十指掐住他的脖子前后摇晃:“混蛋!超级欠扁!你拐卖汀汀让我很生气,你不拐卖我让我更生气!”
惊为天人?难道我不是天人吗?
“哈哈哈……”蓦地,一声大笑响起。
“谁在那鬼鬼祟祟的?还不快给小爷我滚出来!”心情不好,口气也变差。
从断墙的另一面转出个男人,一身阿拉伯的服式。好高!我可能只到他的下巴。
不同于南的优雅、唐纳的俊朗,他的名字是猖狂。
被阳光膜拜的浅棕皮肤,茶色狭长的眼眸……
第六章
我嚼着那肆无忌惮的目光,暗自长叹:如果不是汀汀的失踪,我一定感谢阿努比斯神赐给我的艳遇。
“塔卡族以整个西方沙漠为家,恐怕凭你一个人是追不回你的朋友了。”
如雷贯顶,这茫茫沙海,我要如何寻找?
“不过,我可以当你的向导。”茶色眼眸踏进几步。
“你?”
“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片沙漠了,只要你出得起钱。”
“你要多少?10万?100万?” 钱算什么!我现在除了能用银子砸人外,一无所长。
“成交!怎么样,现在就走?”
我一巴掌把鼻青脸肿的人渣甩到墙脚:“算你走运,少爷没时间修理你。”抢过他的骆驼、水壶、短刀,就地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