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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唔,裹住鼻子和嘴巴了,要呼吸不过来了。”
陆静姝被章延无辜的语气弄得哈哈一笑,然后赶紧把毯子给掀了下来,好让章延可以顺利的呼吸。
两个人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陆静姝抱着章延,仰头看了看漆黑黑的天幕,叹了口气,说,“竟然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陛下,咱们这是在看什么?”
章延沉默了一会儿,依旧是小声的说,“只要月亮和星星在我们心里,就算天上什么都没有,我们看的一样是月亮和星星。”
陆静姝轻轻动了动手臂,问章延,“这话是谁说的?”
“我瞎编的。”
“噢,难怪听着就像是谬论。”
陆静姝毫不客气说道,章延并不恼反而笑了起来,说,“忘记是在哪里看到过的了,确实很像谬论,可是,好像又有那么一点儿的道理。”
“书上会写这种东西吗?”陆静姝表示怀疑,可马上又问章延,“陛下这样已经多久了?”两个话题毫无关系,她却说得理所当然。
“好像是在古书上看到的……唔,有一段时间了,把你给吓着了?其实,之前,就是冬狩那一次我觉得我就要去了,可是你把我给喊回来了。”
陆静姝颔首,下巴磕在章延的后脑勺,“昭儿看到他父皇这样,肯定吓哭了,昭儿很喜欢他的父皇,很崇拜。”
章延反而是得意洋洋,“可把你吓着了一次了——唔,那可千万不能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后边一句咕咕嘟嘟的,陆静姝勉强听清楚了。
一阵凉风吹过,陆静姝把章延又抱紧一点,同样小声的问他,“陛下冷不冷?”
“不冷……再抱紧点就不冷了。”
陆静姝又笑,把章延更加抱紧了一点。她一笑,热气全呼在章延的后脑勺。章延大概是觉得不舒服,动了动身子。陆静姝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又低声说没有。
两个人这么坐着你一句我一句的说,没有说上几句有意义的话,可不知不觉间一晚上竟然就这么过去了。
期间,夏川又送来过一床毯子,问他们要不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陆静姝问章延,章延又问陆静姝,都说不用,最后什么吃的、喝的都没有要。
他们就坐在那,看着天渐渐的明亮起来。章延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时常很久才会回答陆静姝一句。陆静姝再说一句什么,他又要很久才能回答。
天越来越亮,太阳的光芒隐约可见。
陆静姝就这么抱了章延一整夜,发觉天光已大亮时,又问章延,“陛下累不累?困不困?”
章延过了很久才说,“不累,不困。”声音低得快要听不见了。
陆静姝又说,“陛下要是觉得累了就睡一会。”
章延还是过了很久才应她,可这一次,陆静姝没有听清章延到底说了什么。她想,如果章延大概是回答她不困了,如果是应她的话,那么就不会说那么一长串。可是他到底说了什么呢?陆静姝猜不出来。
阳光忽然照在脸上,陆静姝仰起脸,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她重又低头,感觉到章延的头轻轻地靠在她的胸前。
她把脸贴在章延的后脑勺,感觉不大舒服,又挪开。她又把手伸到毯子里面,摸章延的手,瘦削到简直是在摸骨头一般。她再摸他的手腕,根本就是柴棍,陆静姝默默的想着,又很不知羞的摸了摸章延的胸前……
陆静姝就这么在毯子里摸了半天,阳光变得更加刺眼。她再仰起脸看那一轮太阳,只觉得刺得她双眼发疼。
她将脸贴到了章延的颊边,轻声说,“陛下,来世安好。”
·
“皇后娘娘,这些……都是陛下留给娘娘的东西。”夏川恭敬的跪在陆静姝的面前,而在他面前,搁着一只四方的黑檀木盒子,还有一卷裱好的画卷。
陆静姝点头从夏川的手里接过东西后,便让他退下了。陆静姝跪坐在宣执殿内章延的榻前,打开那只四方的黑檀木盒子。
展现在陆静姝眼前的一叠信笺,每一封都保存得很好。她随意抽出来一封,信封上书写着“陛下亲启”几个大字。她一眼就认出了这字迹,因为这是她自己的字。
陆静姝抽出信纸,展开。
陛下:
他学会走路了,哼哧哼哧奋力走得很开心。陛下下次来了,可以让他走出陛下看看,好好的表现一番。
信的内容十分短,陆静姝看了半晌后,沿着折痕再把信纸叠好,又重新装回了信封里边。她再抽了一封看,同样是十分简短的内容,都和章昭有关系。不算少的信她却从来没有提及自己半句,也没有问好过章延一句。
陆静姝每一封都看完了,每一封都是仔细打开,看完然后再好好的放回信封,就按着章延放的顺序摆放回去。
她把黑檀木盒子关上,抽出了画卷,展开——
画中,桃花开得正是浪漫,树下美人榻上一对母子依偎在一起小憩,两人脸上的神情皆是愉悦。
陆静姝看了半晌,重新将画卷收好装好,和黑檀木盒子摆在一处。她看着面前的两样东西,想,回头应该把这些都烧给他吗?
她呆呆的看着呆呆的想,好半天后,又把东西都抱在胸前。
陆静姝缩了缩身子,垂下了头,终于失声痛哭……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了,第二世结束了
☆、第69章
时值仲夏;又是太阳尚未落山之际,天气颇有几分炎热。斜阳投下暖黄光芒;笼罩了这一片街巷。
一辆外表光华璀璨、华贵富丽的马车悠悠然行走在街巷内,惹得行人不由驻足去看;马车却自得停在了一座宅院门口。
车夫跳下马车;取过小板凳恭敬放好后;复躬身朝着马车内的人恭敬说;“殿下;到了。”很快马车内便传出了一声稚嫩应答;车夫这才伸手掀开帘子;扶着马车内的人下来。
从马车里边下来的是一名瞧着不过六、七岁的孩童。
他身上穿着一件紫棠色镶绣暗色银边流云纹滚边华服;脚上蹬着双富贵靴子;乌发尽数盘起以金簪固定。他长得眉清目秀;脸蛋儿白皙,嘴角笑意浅浅,两眼灼灼有神,瞧着十分的讨喜。
孩童站在宅院门口,高高的仰起头,看到牌匾上的“陆府”两个大字,感到十分满意。他乐呵呵随意的跟在车夫身后,往宅院门口走去。
车夫首先上前去与陆府门房态度谦和递上了拜帖。门房见孩童虽是稚嫩,但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心下虽是疑惑怎的不见大人,但脸上却只微笑着接过了拜帖。
看见拜帖落款上书“章延”二字,门房顿时心中大惊,车夫递上玉牌,门房瞧过后连忙跪拜行礼。
只不过六岁的章延见门房被吓着了,却只是笑着客气说,“我今次是来拜见老师的,烦请传个话。”半点不见皇子的架子。
门房连声说不敢不敢,命了个仆人去通知自家夫人……老爷这会子还未曾回府,倒是愁人,一边将章延恭恭敬敬的请进了府内。
现今的陆家老爷陆源尚未官至丞相,皇帝不曾赐了大宅子,因而住着的地方算不得大也算不得好。不大的地方却能看得出来四处都收拾得妥帖,看起来十分是舒服。
章延跟在仆人身后往府内走去,眼睛却在四处瞧着看着,一点都不安分。穿过小花园时,章延远远的瞧见一男两女三个同样年岁都不大的孩子似乎正在仆人的庇护下在荷花池旁玩耍,顿时便眼前一亮。
“我瞧着这花园有趣得很,能允我四处看看么?”章延开口,仆人哪里敢拦,只得说,“殿下请随意,请随意。”
得到应允后,章延利用身份之便,成功往荷花池旁走了过去。此时管家已经找了过来,走在前面为章延引路。
荷花池旁,七岁的陆承恩,四岁的陆静姝,还有三岁的陆静好,正等着仆人摘了莲蓬送到岸上来。他们三个人,个个都是眼睛亮亮的盯着池塘里边,只差没有流下口水,谁都没有注意到章延的靠近。
章延看他们三个人排排站在那一处,盯着池塘看,又见仆人下了水便低声询问管家,“这是在做什么?”
管家连忙回答,“殿下,少爷和两位小姐本在荷塘边玩耍,二小姐突然说想要吃新鲜的莲子,少爷便吩咐了下人去池塘里边摘莲蓬去了。”
章延与管家说话的声音先吸引了陆静姝的注意,她扭头来看,只看见面前站着一个长得蛮好看的人。她听到管家喊殿下,不明白殿下是个什么意思……
四岁的陆静姝尚且对这些一无所知,可七岁的陆承恩却已经懂得,殿下,意味着是皇子。他再观面前立着的人,猜测其年岁,便多少明白来的人是谁。
陆静好跟着陆静姝和陆承恩扭头来看章延,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嘴角一道银色的丝线蜿蜒而下……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