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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诚,新皇的帝师,却在同时上折告老还乡,为他的亡妻守墓去了。
这两件事令所有人怪诧,纷纷等着看倾狂有什么反应,而倾狂给他们的反应就是没反应,杨文鸿离开,她不阻拦也不欢送,就像不知道这件事一般,杨儒诚的请辞,她一句准了,便没有下文了。所有人虽然奇怪,却也没那个功夫去探究。
国丧当日,倾狂身着一身缟素孝衣,一步一步地将双亲的衣冠送入皇陵,凌傲尘顶着虚弱的身体一步不离地陪伴在她的身边,叶影、莫羿轩、萧若夕也是贴身相伴,时不时地注意她的神色,然而她并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呃……说实在的,他们还真想象不出她掉眼泪的场面,即使在这种至伤至痛的时刻她也不会有痛哭流涕。
或许在别人看来,会很奇怪她脸上没有一丝悲伤的神色,毕竟全天下都知道,在亲情淡薄的皇室,倾狂同先皇和芸贵妃父子……父女、母女之情简直就是百年难得一见,其他皇室的人没那么深的感情都要哭得稀里哗啦的,她倒好,连眼眶都没有红一下,唯有她身边的人才能感受到,她此刻心里的悲和伤。
在皇陵墓里站了整整一天,直至礼部官员一催在催,倾狂才肯出来,随后却又头也不回地离开,让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唯有凌傲尘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清亮的双眸闪动着睿智的光芒。
隔天,新的一年到来,民间百姓处处张灯结彩,贫穷之家也难得为孩子添上件新衣,随他们去玩闹,而对于龙麟百姓来说,是悲伤中透着欢喜。
悲伤是为驾崩的先皇而悲伤,莫龙恺当政将近三十年,绝对称得上是励精图治的贤明君主,还有他与芸贵妃当初闹得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也让不少百姓惋惜哀叹,祝愿他们在西天极乐能幸福快乐地在一起。
欢喜的是,今天除了是新年的大节日,同时也是他们的新皇莫倾狂登基为帝的日子,那可是举国欢庆的大喜事啊!每个百姓都绝对百分之百地相信,龙麟国会在他们新皇上的手里发展壮大,他们的生活也会越来越好。
庄严肃穆的皇宫里,太监宫女忙着将充满悲伤气氛的白布条取下,换上了光彩夺目的红布绸,一改昨日的低气压,人人的脸上充满着喜庆。
天刚蒙蒙亮,倾狂便已任由宫人在她耳边唠叨着登基大典上的种种程序,第一项准备工作:沐浴。
洗去一身的疲惫,倾狂才觉得自己像是活过来的一般,但是一想起接下繁琐的登基大典,她就有种想哀嚎的冲动,但没办法,在她的坚持下,这已经是最简便的了,要她说,直接穿上龙袍往那龙椅上一坐不就得了吗?可惜,皇制不可改,她也不能搞得太特殊了。
狂阁寝宫里,十数位宫女手捧金盘金碗地一字排开,翠嬷嬷一脸喜庆地指挥着她们侍奉新皇洗梳,一切都在繁忙而有序地进行着。
唯一不同的就是,侍奉新皇着龙袍戴龙冠本来是几位手巧的宫女的工作,可现在双臂张开,任由他人为她穿上龙袍的新皇的身边却只有一个俊美得叫人尖叫的帅哥,他一个人抢了所有有机会贴近新皇的工作,让那些好不容易有机会同心目中偶像来个亲密接触的宫女心碎而死。
还有一点不同的就是,寝宫里除了侍奉新皇的宫女之外,还有几个人或羡慕或不甘或不忿或蠢蠢欲动,浑身散发着不适宜的冷气的家伙,那便是看为新皇贴身侍卫的叶影,倚老卖老的鬼医玄武神君,还有一身风尘仆仆,看得出是刚刚赶回来的名动天下的名妓何梓兰朱雀神君和玄武开阳星童阳、天玑星傅玑,已经班师回朝的镇北将军柳剑穹。
本来他们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但谁叫他们同新皇感情好,甚至各个都有‘要事’禀报呢!不过此时却个个顶着一口气,目光凶狠地盯着侍候新皇的那个帅哥。
凌傲尘将所有不善的目光自动屏蔽掉,全副心神都在身前的新皇身上,边帮着倾狂穿上那代表着龙麟皇身份的龙袍,边暗蹙着眉头注意她隐藏在眼底深处的疲惫。
这几天他虽然顶着个虚弱的身子被那个叫玄武的老头折磨得想杀人,同子风见面的时间也不多,但从玄武的口中也知道她虽然对登基大典的事做甩手掌柜,不过却也同那群官员一般忙得脚不着地,国丧的事,她几乎都是亲力亲为,还有百废待兴的京都,积堆已久的奏章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她硬是有本事在三天之内全给办得妥妥帖帖。
虽然以她的能力,这都不是什么难事,在别人看来惊奇,在他看来,却是预料中的事,然而出乎他意料的事,在她抽空来看他的时候,他总能看出她隐藏在眼底的淡淡疲惫,还有那冰凉的身子,按理说,即将踏足神阶高手的她,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她力所能及的琐碎事而累成那样,天气再冷再冻,也不可能把她冻成那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同天劫有关?天劫一事始终如泰山一般压在他心上,那天那么恐怖强悍的魔气注入她的体内,真的只是让她昏睡十天那么简单?心下担忧,奈何这几天,两人却没有时间好好聊聊,她也不曾提起过有关那晚化身入魔的事,而自己的内伤也未愈,就怕……
“咳…… 凌哥哥,虽然不可否认朕长得是俊美无双,穿上龙袍就更加威武不凡,但你也不用双眼冒绿看得直流口水啊!会让人笑话的。”注意到凌傲尘的目光,倾狂星眸一动,很是羞涩地低下头去,腼腆地笑了笑,如玉般的脸庞还很应景地红了红,更为本来已俊美得人神共愤的她添加了几分美丽,直看得旁边的宫女全部眼冒红心,真的流下口水来了。
深知倾狂的叶影等人倒是齐齐打了冷颤,不过那嫉妒的目光还是齐刷刷地如无数把利剑般射向正站在倾狂身前为她拢紧龙袍的凌傲尘:不公平不公平,为嘛你就可以为她整理衣袍,却不让我们碰半分,为嘛我们也被她迷倒了,她却没有来调戏我们,不公平不公平啊……
嘴角抽搐,凌傲尘被倾狂给雷得呼吸不畅,连为她着衣的动作也停了,直到接受几道哀怨的目光才挑了挑眉,更亲昵地贴近倾狂,理了理她的衣领,痴迷着双眸,娇着声道:“人家这不是情不自铮噬稀?
‘砰、澎、咚……’无数道声音在这寝宫交响出一曲奇异的曲调,包括叶影等人在内,全都齐齐地往地上倒去,那些宫女手捧的物品也不无意外地摔在地上。妈呀!不待这么吓人吧!
倾狂的眼角也随着抽搐了几下,这徒儿的功力可是越来越深了,不过这娇撒得还挺迷人的嘛!哈哈……
最先镇定过来的竟然是翠嬷嬷,看着倾狂露出开怀的笑意,激动得快要热泪盈眶,上前就拉住倾狂的手,笑着道:“小主子,有凌公子在,我们留在这里也只能当摆饰,翠姨就先下去准备,等下才来请小主子。”说着,又拉过凌傲尘的手放在倾狂的手上道:“凌公子,这里就拜托你了。”
凌傲尘扬起如骄阳般的笑容点了点头,翠姨这才招呼着还没回过神来的宫女下去,暗暗心里想着,登基大典过后,也是时候该举行立后大典了吧!这女皇帝都有了,立个男皇后也自是顺理成章。
等翠嬷嬷带着所有宫女都退出去后,叶影等人才慢慢地站起来,这时,身着一袭绣着五爪金龙的金黄龙袍的倾狂转过身,王者的霸气自她的身上溢出,形成强烈的气场,一头未及束起的青丝柔顺地披散在脑后,于无形的威势下显得洒脱不羁,面上含笑,一身出尘的气质更衬得她如天神下凡。
好不容易爬起来的叶影等人立刻又化为石柱了,直到倾狂的轻咳声响起,才恍回神来,个个面露惊叹之色。
一眼扫过这一张张熟悉温暖的脸,一股暖流慢慢地回荡在心田,倾狂走前几步,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任由凌傲尘为她梳头戴冠,完全将自己交给他,在瞥见其他人欲杀人的不爽目光后,很没良心地低笑道:“咳……好了,你们不是都有天大的事非得现在跟我说吗?可以说了。”
大家正以眼神‘杀’凌傲尘杀得不亦乐乎,猛然听见倾狂这句似笑非笑的话,一时倒还反应不过来,愣了愣,互视了一眼,何梓兰率先跳出来道:“老大,梓兰这次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一则是为老大的登基大典,二则是有重要消息要同老大禀报。”
何梓兰原先是依她的吩咐,调查《伐狂檄文》一事,后来这件事在倾狂回京后也不用再查了,之所以在倾狂出事后还等到现在才回来,必然同她的另一个任务有关。
倾狂点了点头,何梓兰便继续道:“这段时间,我依老大的吩咐命朱雀员全力监控魔圣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