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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罗军虽然编入军营,然而其行动则直接受命于倾狂,行踪也是神秘非常,众龙麟军民皆只闻其威名,而未真正见识其风采,所以当倾狂同意凡家中有青壮年被召入秦府后山者皆可前往探望时,几乎是全家的老弱妇孺集体出动,为防出事,更是由傅玑亲自带领一支精兵维持秩序。
绿柳营虽是正规龙麟军,却也是只听命于倾狂,可谓倾狂的近卫兵,也是不与一众龙麟军士在一起,然而这一日,当大半的城民都在秦府兵山,城里仅余少数人之时,绿柳营却担当起龙麟巡卫兵的责任,四处巡视,而龙麟精兵却在加紧操练,似是在等着一场大决战。
两军交战,互派奸细潜藏在其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然而此次的两军对战,由于明炎军中军规严明,且自有一套预防奸细潜入的管理方法,因而龙麟军无法派细作潜入明炎军营。当然,龙麟军营里同样严明,无奸细能潜入其中,但是问题在于,除了将士还有城民,即使能通过户籍清查每一个人,但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城民被收买,所以在‘知已、知彼’之中,明炎军明显占了上风。
既然有这个漏洞可钻,魔圣天又岂会不用呢!所以,洛水城里的一切情况,魔圣天都能知道,对于倾狂这些较大的动作,他也知道,只是……
倾狂分析不到他的下一步棋路,他也猜不透倾狂这几步棋的意图在于哪里。这一仗,双方各出‘奇正之术’,又让对方估计不到自己的杀招埋在哪里,孰胜孰败,似乎要到最后才能知道。
第四日,城楼上的守军已经尽露出疲惫麻木之色,连日来的‘骚扰’,即使是精兵也不过是血肉之躯,亦有熬不住的时候,再加之,倾狂有三日未曾露面,也未下达任何明确的指示,明炎军连续三日在城门前擂鼓呐喊,更兼之高声辱骂倾狂与柳剑穹,无不激起这群热血男儿的情绪,奈何上头没有军令,只得将这股气憋着,憋着憋着便开始有了颓废之势,因而,整支军队的士气渐显低落。
而驻在城外的明炎兵则开始收拢军队,厉兵秣马,好像要大举进攻的样子,城楼上的守军立即紧张起来,然而结果却与之前一样,都只是攻一下就退回去,搞得守军怨声载道。
同时,严密监视明炎军那群乔装成樵夫的探子传紧急消息回城里,说明炎军探得另一条通往龙麟京都的崎岖小道,相传为数百年前一次战役中开辟出来的,已有几百年无人通行,道途杂草荆棘丛生,蟒蛇怪兽出没无常,险象环生,明炎军已派了风炎为开路先锋,率三万高手精兵修路开道。
收到消息,倾狂不再镇定了,开始有行动,先是派人查探这个消息是否属实,通过附近一带的老人口中证实,几百年前确实有这样的一条小道,不过从未有一人能安全通过。得到确认之时,倾狂游走于街上,大惊之余,立即传令玄罗军前往截人,同是派柳剑穹带二万精兵支缓。
不仅如此,倾狂派遣在天险洛峡谷附近的探子回报,由于这两日气候骤变,大雪连绵,万里霜冻,洛峡谷内的河流冻结成冰,峡谷两侧亦霜冻成冰,已发现明炎军有前往那里活动的痕迹,相信他们想从那里绕过洛水城而通往飞龙关。
这个招术,先前在对付柳剑穹的时候就用过了,只是这一次不一样了,上次虽然也是万里霜冻,然而依旧凶险,但是现在乃是深冬之际,湍急的河流已结成厚厚的冰路,高处流水枯竭,所以倾狂相信这次不再是计,而是真的。之所以如此坚信,是因为倾狂早在听过柳剑穹的话后,便早有预感,若敌军真想绕过洛水城的话,那么今年冬季便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绝好时机,若是她,绝不会放过,当然,魔圣天也不会放过。
因而,倾狂立即派童阳、白奎和芸娘带三万精兵从西城门急马朝洛峡谷而去。
如此一来,城内的十万兵马便被带走了五万,连玄罗军也离开,也就是说,城内守军只剩下五万精兵和绿柳营,或许再加上一支‘民兵’。
第五日,这一日,全城陷入了低气压之中,无论是龙麟军或是明炎军,个个心里均是紧绷着,今日,无论双方是出‘正’招,还是‘奇’招,总之,胜负就会在今日分出,因为明炎军的军粮只能撑到今日,不管准备是否充分,这场大仗,都要在今日打响,谁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日头渐落,在天际透出金黄的光线,将周边渲染出一层层的红光,整个天空,红色与黄色交融,带着种凄厉的美,令人窒息。
外面,到处充斥着山雨欲来的窒息气息,空气中似是还能闻到死亡的味道,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就看魔圣天何时敲响这个丧钟而已了。
而在秦府书房内,倾狂与凌傲尘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紧张一般,相对而坐于棋盘前,专心对奕,全副心神全都在棋盘上,一子错满盘皆输,尤其是他们两人皆是棋逢对手,更得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妙,妙,子风这一子下得实在是太妙了。”倾狂落下一子,凌傲尘即抚掌赞道,深邃如海的双眸赞赏地看着棋盘,这一招‘以正掩奇’实在是太妙,一下子不仅毁了他布的棋局,还吃了他一大片的棋子。
可未必不能绝处逢生,凌傲尘慢慢地勾起一抹笑意,执起一子,轻轻一落,一下子便扭转败局了,笑了笑道:“你有过桥梯,我有张良计,这‘奇正之术’,我凌傲尘也是深谙其道,这一子才是真正的杀招。”
“示之以动,利其静而有主,益动而巽,凌哥哥这一招才真是妙。”,倾狂看了棋局一眼,本来必胜的棋局一下子却显出了败象,眼露惊诧,灼灼的目光看着凌傲尘,大肆赞道。
“承让,承让。”看着必胜的局面,凌傲尘拱了拱手,口称‘承让’,却是一派‘承受’的模样,脸色红润地回视着倾狂。
却见倾狂诡异一笑,镇静自若地从棋盒里再执起一子,并未落下,深不可测的眼眸带着自信,闪着笑意看着凌傲尘,狂谑道:“人生如棋局,未下到最后一刻,谁笑到最后还未可知呢!”说着,重重地下了一子,这一子才是整个棋局的关健所在。
“这……”凌傲尘满脸的笑容僵在脸上,目瞪口呆地看着瞬间被扭转的棋局,这,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已经一步一步地将她引入陷阱之中,而且绝不可能会让她猜透他的棋路,也确定了她根本无路可退,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是他全军覆没了?
再深观棋局,错愕之色布满整个俊脸,指着棋盘,半响才艰难地咽了咽口气,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倾狂,气息不稳道:“妙,这简单就是太妙了,天啊!这一手下得实在是太妙了,子风,你……我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了,总之一个字,服,这一局我败得心服口服。”清澈的眼眸充满着炽热,心下连连叹息,这小坏蛋的脑袋到底是怎么生成的,这样一局棋也亏得她能布得出来,强,太强了,简直就是旷古烁今啊!
“哈哈……这个服字,我就收下啰!”心情大好地仰头大笑,倾狂得意洋洋地冲凌傲尘抛了下媚眼,瞬间把凌傲尘给电得意乱情迷。
身体开始出现不寻常的反应,凌傲尘面露赫色,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暗骂自己是个色鬼,更暗自将魔圣天从头到尾给骂了个千遍万遍,你说好端端的,你起什么兵,复辟什么皇朝啊!若不得他搞出这么多麻烦,现在子风又何须这么辛苦,早就将天下收入囊中了,而自己自然也能早点被她收入囊中,何须再千忍百忍的,再说了,你什么时候不来攻城,偏偏选在今天,害得他现在忍得这么狼狈。
嗯,看来他已经忍得脑筋不太正常了,这都能怨得上!
将凌傲尘的反应看到眼里,倾狂狡黠一笑,出其不意地倾身贴到他的面前,脸上的笑容更是如花般灿烂,眩目而迷人。
虽然现在倾狂穿着男装,却更具魅力,既带着阳刚的英气,又带着阴柔的妩媚,完全将刚柔揉合成一体,帅过宇宙中所有的男人,美过苍穹之下的所有美女。
挑|逗,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挑逗!她还真的不怕擦枪走火?
令人迷醉的清香拂过,凌傲尘清明的眼眸已现迷离之色,面对如此迷人的爱人,若还能把持得住,那他就不是男人。
很明显,他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正常男人,更加是个爱眼前的女子爱到灵魂处的男人,所以……
他忍无可忍了……那就无须再忍了……
猛地伸手一揽,将倾狂给揽进怀里,‘哗啦啦……’整个棋盘翻倒在地上,黑白棋子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温香软玉在怀,娇艳笑靥在前,某人即将化身为狼,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