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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山。”
“那就去那里吧,过得这几天,杏花都谢了。”
该死,为什么又提杏花!这人难道是特地上门来刺激我的吗?
“这个时节最适合吃樱桃了,正好昨天跟朝辞讨了一筐过来。”他自言自语说罢,又抬高了声音:“苏琰,记得把樱桃带上车。”
樱桃?他说的是樱桃吗?我的口水哗哗的往枕头上流。
“对了,听说这两天陵州的富豪合伙在砾霞山布置了一个赏花大会,采柔,你有听说过吗?”
采柔一愣,想了一回,喜道:“没错,好像有这回事,城里各个馆子的姑娘都有邀请到山上赏花游园的。咱们掩月楼的锦鸾姑娘、水仙姑娘也在邀请之列呢。”
这人不是不喜说话的吗?怎地今日这般话多?
“百花争艳,万紫千红,这么说来,今天山上可热闹了。”
“那当然了。”采柔小女孩心性:“这么多人,热闹极了。”
崖云笑道:“既是如此,今日就到砾霞去吧。且看看是花比人艳,还是人比花娇。”说罢便站起身来,撢了撢袍子。
我霍的转过身来:“站住!你受那么重的伤还敢四处乱跑,你不要命啦!”
“大夫说我的伤关系气血流通,多走走有益痊愈。”崖云含笑瞅着我,“美人美景,观之令人心旷神怡,更舒郁闷心怀。”
他安静的立在桌旁,一袭白衣如云,目光清澈,眼如墨色潭水,潭水千尺却能一眼到底。他微笑着道:“雪棠,可有幸邀你再次同游?”
满腔的怒气和怨意,忽地被他清凌凌目光兜头泼下,变得一片清凉,连点火苗儿都窜不起来了,整个人没了脾气。
我叹了口气:“走吧走吧。”心想事不过三,这回可不要出什么事了。
跳下床来:“其实我也很想去找小三。”
三天前,小三去救了苏琰大叔,之后就一直没有出现,也没有回掩月楼。苏琰大叔领着那三百勇士在山上来来回回扫荡了几趟,都没见他的踪影。
担心是担心的,但心里总觉得他会回来,就像离家出走的猫一样。这个神秘的人,虽然对他的身份来历知之不多,却知道他不是那种不告而别的人。
小三的突然离开,一定是因为什么特别的事情绊住了。
嗯,小三你还不赶快回来的话,我就会错过今年月光下的杏花了。而你,也会错过杏花上的月亮。
一面往外走一面不住说:“我要吃樱桃。还有,上次哪个桂花松子糕也不错,还要五香鹿脯。”
旁边采柔“扑哧”一声笑出来。
我不悦:“采柔,再笑我就不带回来给你吃。”
崖云笑道:“今日院中的人每人都有吃食,不必争羡。”
我一怔:“崖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的?”
崖云含笑:“刚才。”
我看着他清净的笑容,竟觉恍如隔世。那些惊心,那些危险,那些嬉笑,那些怒骂,此刻都随着清风掠过,空荡荡的心头只余他此刻展颜一笑。
忽然眼睛里升腾了一阵雾气,眼前人都瞧不清楚了。真的是差点再也见不到这人了。我垂首,若是生离,无论如何艰难终有再会之日,若是死别……我不愿想,也不敢想下去。还是头一次这么近的面对死亡,不由我不刻骨铭心。
心内茫然若失,不禁又往崖云望来,却不知他却也正瞧着我,再想转头已是不及,两人眼神凉凉淡淡,却俱从对方眼中看到千山万壑。
过得半晌,我转头看往窗外。
崖云也转头去看风景,依旧无话。
车外风景花红柳绿,车内一派淡定静憩,一颗心却已湍湍沸沸一泻千里。
车近砾霞山,已是见到游人络绎不绝,如赶庙会一般纷纷往山上涌去。
到达山脚时,我看得呆了。
转头问崖云:“请问现在是四月还是九月?难道贵国是选四月去登高的吗?”
崖云还没有回答,我突然面上变色:“他们不是去扫墓的吧?”
崖云无语的看我一眼,过一阵说:“是赏花大会。”
上山的要道两侧摆开十米摊挡,上面堆满橘子大小纸扎的精致玩意儿,我跳下车一看,竟是可放在掌中的小花灯。
管摊挡的是个小姑娘,看我喜(…提供下载)欢,给我一个金鱼的,笑着说:“这花灯是今天赏花大会的信物。小少爷可玩过斗对?只要小少爷拿着这个金鱼花灯上山,看见可心的姑娘,就将这金鱼灯作个对子对她手上的灯,能对上了就证明你俩有缘,可以邀那姑娘一起赏花猜灯谜啦。”
竟然这么好玩,我拿着那个金鱼灯笑得合不拢嘴。
侧头一瞄,崖云在对面那个摊挡教个小伙子拦住了,给了他一个莲花灯。我一看,不成不成,金鱼怎么对莲花,难道要鱼戏莲花下嘛?连忙要小姑娘换个竹子给我。
小姑娘找了半天,别说竹子,植物灯都没多少剩了。翻了半天,兴奋的放了一个在我手上。
我低头一瞧,这啥呀?
“茶花!”
好好,至少是花。我苦着脸,开始搅脑汁去追溯茶花跟莲花的亲戚关系。转头一看,崖云竟不见了。
竟然会发生被人流冲散这等滑稽事,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没有办法,提着那个茶花灯,随着人流往上走。一面走一面瞄着别人手里的灯,看谁手里有竹子的跟他换一个来。
上到半山腰,景色愈发让人咋舌。杏花开得如火如荼,花下树枝上缠着的锦缎啊丝带啊更是花团锦簇,这等架势,竟像是把那十香园给整个搬了过来。
我想了想,往那瀑布深潭走去。若是心有灵犀,崖云该当在那里等我。
斜次里忽然有人曼声吟道:“晚来留醉耐冬开;晓去迎春夜始回。”
咦,句是好句,音是好声。
我遁声一望,目瞪口呆。
杏花树下站着个红衣女子,霞衣云鬟,眉似远山黛,眼是流波潋。身段玲珑有致,红唇火焰逼人。悄然立在杏花之下,果真是人跟花争艳,花与人添香。
这不是死对头牡丹吗?
不对,死对头也作冤家解。
自那次被小三一句点破,掩月楼中,我最不能见的就是她了。幸好平时埋头跟兰溪学琴,装得规规矩矩,偶尔碰到了也远远就躲,绝不给她再次揪住的机会。却万万没有料到此刻竟狭路相逢。
采柔啊采柔,你是故意还是无心的,竟没有告诉我今天牡丹也来!
再一想刚才牡丹所吟的句子,心中咯噔一下,忙朝她手上灯望去,竟是一盏迎春花灯。
我只觉头痛。
茶花别名耐冬,她提了个迎春花灯来,巴巴的吟了那两句诗给我听,把茶花跟迎春都嵌在里头,她到底是想……?
我头皮发麻,掉头就走。
耳朵一痛,已被牡丹冲来一手揪住,不禁“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本想被打过屁股扇过耳光这次不是揪住耳朵踹几脚吧,谁知才叫了一声,牡丹松手了。
“你躲什么躲,我长得很可怕吗?”牡丹说,凶还是凶的,却多了几分幽怨,似是铁棒变成绕指柔。
我苦笑不语,大小姐你想我怎样答。
牡丹幽幽一叹:“我知晓头次见面便让你面子扫地,后来又说要跟你的大哥好……你,你是不是很恨我?”
我:“……”大小姐你还是骂我打我好了,求你别跟我掏心窝子说这样的话。
只得别转头去。
忽地手掌一暖,竟已被牡丹握住。“我小时候看见天上月亮好看,闹着要取下来,闹得家里没法。有个仆人灵机一动,取了盆水来放我面前,说月亮就在里面。我聪明过头了,恨他骗我,着人打了他一顿。现在我才知道,月亮怎么可能摘下来呢,便是有人送你一轮水中月,也是天大的好意了。”
牡丹的手细腻温软,簌簌的抖,这一握却是坚定。我想抽也抽不出。
“我现在也不想要月亮了,只想有人陪我看这月明照九州。”她幽幽的道:“我也不知怎么了,明知道闹了几场,你只会越来越恨我,却罢不了手,心里自己也难过。我,我只想和你……”
我“啊”的一声,两眼翻白,倒地晕迷。
应付不来面前事态只得装死装晕了,牡丹你还能继续说下去算你狠,不过我醒时可是全然没听到。
牡丹低喊一声,撤手要扶我,我一意倒地,怎能让她扶着。当下倒玉山,化成泥的趴在地上。只恨今天穿着是件天青色的罗袖春衫,本想衬在崖云的白衣旁边看着精神,不料此刻全成了义务擦山路的抹布。
牡丹蹲下来一边低呼一边推我,我只晕死过去,那里让她叫醒。
旁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