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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子,你是个坚强的姑娘,冷静的听完我将要说的话。那天,你和那个越南女孩儿走进了雷区,她踩到了一颗被丢弃的燃烧弹,你救了她。但是,即使是臭蛋,它也是有杀伤力的。强大的冲击力和热源,灼伤了你的面部和嗓子,这就是你至今还不能说话的原因。当时,还造成了你脑震荡,更令人遗憾的是还有一个尚未成型的胚胎从你的身体里消失了。”说到这里,海因茨老师抬头看了看我的表情。
前边的陈述,我早就通过这几天观察感觉到了。医生和护士从来不给我镜子,而且每天不停的给我的喉咙里喷洒各种药水,头部的隐隐作痛让我明白,那里也受了伤。只是,海因茨老师的最后一句话,让我茫然不知所踪:一个未成形的胚胎,那是我和幸村在我出发前,沙发上的产物。在我还不知道它的存在时就失去了。无神的看着那个穿着白大褂儿的女人。
“想哭就哭吧,直子,不要憋在心里。”
我伸出自己的右手,比划了一个写字的动作,她很快的就给我拿来了纸笔。
“它有多大了?”刷刷的写下几个英文单词。
“不到一个月。起初我们以为是月经,但是有,它流了出来。”
“验过染色体吗?”我不甘心。
“验过,XX,我知道直子很期盼她的到来,可是。”
“我的家人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吗?”我开始担心起幸村来。
“他们还不是很清楚,已经通知你丈夫了,他会在这两天过来,你是准备回北京,还是回东京?”
“我的脸是不是毁了,还有我是不是再也不能发声了?”如果是这个样子的我,还怎么面对精市?
“面部的情形我们还不好说,毕竟没有拆开过绷带;声带的损伤也可以通过医治恢复到一定的程度。但是,我不想骗你,直子,不可能和以前一样。”海因茨这回是下定决心说了实话。
“那就是说,我以后会成为一个毁容了的哑巴?”我颤抖着右手写下这几个单词。
“别那么悲观,你才30岁,今后的医学会发展到什么样的程度,我们谁也不知道,直子,你要有信心,都会好的。”
“不会,不会好了。老师,您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听到关门声后,
我颓废的瘫倒在自己的病床上。
努力的回忆着这几年来的奔波,一次次的出任务,一次次的受伤,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本来可以在北京和丈夫、儿子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是我自己强逞英雄来参加这次行动的,又再一次的强逞英雄去救那个孩子,结果我失去了容貌,声音,还有一个女儿。是上天惩罚我吗?惩罚我在和幸村在一起后还不满足于现状,非要在事业上也要叫个高低。我无声的哭泣着,幸福来之不易,但是我自己却亲手将它毁灭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海因茨老师惊呼了一声:“直子,你就这样呆了一夜?这不利于你身体的恢复。”她试图帮我躺下,但我推开了她的手。
“可以帮我个忙吗?老师!”再一次拿起笔,在纸上刷刷的写着。
“说吧,我一定尽力的帮你完成。”她看向了我的眼睛。
“告诉精市,我死了,被炸死了,尸骨无存,可以吗?更不要跟他提孩子的事!”艰难的写下这一夜思考后的结果。
“你疯了?为什么?就是因为你毁容了;说不了话了;还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流产了?这些在我的眼里都不能成为理由。你丈夫如果是真心爱你,就不会在乎这些。否则,他就不配得到你的爱。”海因茨老师愤怒了。
“不管他在不在乎,起码我在乎。我在乎他有一个不完美的妻子,我在乎我的儿子们有一个不完整的母亲,与其这样,还不如告诉他们我死了。几年后,他们会把我渐渐的遗忘,然后开启新的生活。”
“很多事是遗忘不了的。直子,你别傻了。告诉他们,你死了。你丈夫要是一蹶不振怎么办?你的孩子们都还很小,他们怎么办?又或者他们的父亲在若干年后,给他们找了个不疼爱他们的后母,那时,你又怎么办?这些都是问题?你想过吗?”她很干脆的把我刚才写下的那张纸撕了个粉碎。
“我考虑过了,精市是个非常疼爱孩子的人,他会好好的和孩子们生活下去的,至于后母,我们藤真家是不会坐视不理我的孩子们的。老师,求求你,帮我这个忙吧。您见过我的丈夫,您觉得现在的直子,能配得上那个男人吗?”我依然坚持着。
“让我也考虑考虑,好吗?直子,这不是一件小事。还有,现在开始休息,不要让我担心,我会尽快给你答复。”她转身离开了。
我缓缓的躺在病床上,看着泛黄的天花板,呵呵,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我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大吗?一张一合的眼皮终于在不知什么时候闭拢了,真的再也不想睁开,我要是真的死了,恐怕是事情最好的解决方法。
病房的大门猛的被人撞开,就在我睁眼的同时,海因茨老师带领着几个护士闯了进来:“直子,幸村在机场来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多车追尾,他头部受伤,正在手术室抢救,赶紧上轮椅,跟我来。”她指挥着护士们把我扶到轮椅上,推着就往电梯间走。
我的天啊!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呀!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是他再出了什么事,我就真的不要活了。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轮椅的扶手,心脏仿佛被钝器猛烈的撞击着,一揪一揪的疼。快速的来到脑系科,正好看到头部被包裹的像个粽子似的幸村被医生们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我捂住自己的嘴,缓缓的站了起来,在海因茨的帮助下,走到了他的床边。
“什么情况?”海因茨用英语问向医生。
“头部撞伤,估计有脑震荡,不过没有明显的头骨问题,核磁共振的结果一会儿出来,再看看有没有神经或是瘀血问题,他现在是药物作用的睡眠,没有晕厥或休克现象。其他的就是皮外伤了。”医生耐心的解释着。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
“几个小时以后吧。”他们也把他送进了一间病房。
我坐在他的床边,用手轻轻的抚摸他的脸颊,我的丈夫依然是那个风姿绰绰的男人,而我。
“直子,幸村的头部扫描结果出来了,情况没有预计的那么好,瘀血压迫他的脑部神经,却不宜动手术,只能靠他自己吸收。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没有办法估计后遗症是什么?”海因茨和脑外科的医生站在我的背后。
我机械性的点了点头,屏退了其他人,海因茨老师又再度开口:“现在你还要让我在他醒了以后,告诉他,你已经死了吗?”
“我不知道,我现在心理乱的很。老师,我第一次感觉到作为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是那么的渺小,我现在是那么的无助。”我写下了这么一行字。
“好吧,一切都以幸村醒来经过检查后的结果为下一步吧。”海因茨也很无奈。
55、第五十五章 失明 。。。
我最终被海因茨老师和几个护士强行送回了自己的病房。睡不着觉,在床上辗转反侧,我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被动摇了。我心爱的男人为了我急急忙忙的赶到异国他乡,却在这里遇到了车祸,前途未卜,如果在这个时候再骗他说我死了,是不是太残忍了?可是,我转念又想,他醒过来后,看见已经面目全非的我,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凭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不会在乎我毁容,失声,他甚至会比以前对我更好!我呢?我会在这无形的压力下崩溃的。算了,还是听从海因茨老师的建议,走一步看一步吧。
深夜,我悉索着下了床,在医院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慢慢的走进了幸村的病房。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他,我们近在咫尺,我要守护着他,哪怕等他醒来后就是我们的生离死别!抓着他的手,抚摸着那层厚厚的老茧,两行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就是这样的一双手,我是真的想牵一辈子都不放开!
突然感觉他的手动了一下,我惊得站了起来,冲力带倒了椅子,虽然病房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但我清晰的看见幸村睁开了眼睛。慌忙的想要逃走,却被他叫住,只是那语出惊人的话,把我吓呆了。
“谁?是谁在那儿?天黑了吗?怎么不开灯?我这是在哪儿?我怎么看不见东西?”
我猛的捂住自己的嘴,天啊!那双紫眸依旧是那么的明亮,怎么会看不见?下意识的走到他的床边,伸出自己的右手,岔开手指,在距离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