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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绣讶然,不曾想这画舫竟是李卿然的,先前看那丝绸帷幕,还以为是江都的公子哥,却不料是商国富商。
李卿然看看赵锦绣,露出遗憾的一笑,道:“在下在此停留了十几日,早些不知赵公子在此,要不然,早就来拜会了。而今遇见赵公子,却是要启程了。”
赵锦绣微微一笑,客套几句,让他路上小心,目送他上了画舫。李卿然站在画舫头,向他挥手告别,尔后又朗声道:“赵兄有空得要来我家做客。”
“定然。”赵锦绣一拱手,尔后一转身往云锦楼走。心里却是凉飕飕一片:这李记的生意网络都在西部与北部,尤其是异族的皮货、珠宝、饰品。南边是凤楼的地盘,据赵锦绣的查探,李记极少涉足。
可看这画舫,雕工与帷幕都是江都手笔,很可能是从江都逆流而上的。
李记这番举动难道想跟凤楼一较高下?
赵锦绣提出这个问题,又不由得甩甩头,做出另外的判断:李卿然不会这样没有头脑。他自己的西部与北部都还没有做到绝对垄断,不可能跟楚江南争锦河中下游。
那么,他出现在这里,到底意欲何为?
第一卷 人生若只是初见 第31章 出城(一)
赵锦绣对李卿然的事百思不得其解,一抬头,就看到陈伯带着商队的三个小头目恭敬地站在云锦楼门口。
看到赵锦绣,连忙恭敬地行了礼,陈伯开口道:“三公子,商队已经收拾好了。马车也准备好,出西门,到江边,就有我们的船了。”
赵锦绣扫他们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手脚倒是挺快的。”
对于这种情况,早在赵锦绣的预料之中。这伙人必定会来找她。他们倒不是怕楚江南责怪。事实上,楚江南为人清冷,只要不是触犯他的底线,他绝不会去责怪谁,但是谁要触犯他的底线,就不是责怪那么简单了,而是出手快、狠、准,将之除掉。
这些人之所以来找赵锦绣,还是因为桑国那边的官印问题。和秀公主为了赵三公子以后去桑国,还会去找她,给赵锦绣的印记都是一次性的。如果赵锦绣没有去,桑国那边的印记是拿不到的,这单生意根本就做不成。
四人听得赵锦绣的话语,讪讪地笑笑,很是尴尬一番,其中一个小头目,道:“三公子,您看,是不是立刻启程?”
赵锦绣折扇一开,哈哈大笑一阵,尔后慢腾腾地扫视他们一阵,冷笑道:“本公子的记性还算好。”
此话一出,那三个小头目少不得一番道歉,把自己说得猪狗不如,人品极差,竭力夸奖赵锦绣。而这般辱骂自己,赞美赵锦绣的目的,不过是因为赵锦绣还有利用价值。
赵锦绣虽想着脱离凤楼,但到底是要送小白出城,所以,早先就预料到这种情况。这会儿往云锦楼走,也只是个幌子,为的不过是这帮人可以找到她,继续谈一下条件,以期在别人以她为棋子布局时,能从别人的布局中突围而出。
“三公子,您看这戒严解除了,加上我们路上的来回,若不尽快启程,怕真的要误了凤楼的声誉了。”向来沉稳的陈伯看着一直摇着折扇冷眼旁观的赵锦绣,也不由得开口进言。
赵锦绣瞟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戳穿四人:“你们不过想着和秀公主那边不好交代罢了,哪里是真心要服我。”
四人面上又是一阵尴尬,这会儿连笑容都难以露出。
赵锦绣也见时机成熟,便对陈伯说:“好了。楚公子对我有知遇之恩,凤楼毕竟也曾是我的家。如今我虽离开,也不能毁了凤楼的声誉。你们且套好马车等着。”
四人一听,那三个小头目皆是一副“天上掉馅饼”的神色,唯有陈伯皱皱眉头,应了声是。
赵锦绣看在眼里,知晓陈伯所想,哈哈一笑,道:“你们以为我方才说离开凤楼,只是手段?放心,我恰巧是想和一个朋友去汉州逛一圈,借船一用,至于和秀公主那里,我会为你们修书一封的。”
这番话一说完,倒是老油条的陈伯脸上也挂不住,连连说不曾那样揣度过三公子。
赵锦绣见目的已达到,也来的理他们。只吩咐陈伯将马车套过来,又让云锦楼门口守门的去叫小白下来。
这就算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吧。百无聊奈地看着周遭,熙熙攘攘的人群,讨价还价的小贩,春衫飘飞的公子哥。
如果这时空没有战乱,岁月静好,那么自己也找个平凡普通的人,过平凡普通的一生。那样的话,在这个时空就有了家人,有了牵挂,心就会安宁。不会如同无根的浮萍,到处飘摇,心里空落落一片。
可这毕竟是痴人说梦。如今战乱四起,局势动荡,而自己又有那么个身份。也不知这一次的金蝉脱壳,真的能否脱掉。毕竟四年前的死亡,都没有逃掉。
赵锦绣不禁忧心忡忡,怕是不能逃掉吧,周遭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小白、萧元辉、还有林府那个黑衣人,甚至是楚江南,或者刚刚遇见的李卿然。
每个人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都有着各种琢磨不透的诡异。
“三公子,真的要带小官出去玩?”小白的声音清雅澄澈,带着几分的玩世不恭。
这声音总是带着莫名的自信,赵锦绣心里的低落竟是去了一些,转过头看他:一袭蓝色春衫,头发用发冠束起,眉目含笑,像是满目的日光摇曳。
“自然。三月风光美啊,咱们先去汉州游玩,听说那里三月,花满山。尔后,再顺江而下去江都玩,如何?”赵锦绣咳嗽两声,清清嗓子,又伸手在小白脸上抚了一把。
小白拉着赵锦绣的手臂,一脸害羞:“小官全凭公子做主。”
赵锦绣看他低眉垂首,眼里全是怒火。这副要憋成内伤的模样,让赵锦绣心里很是高兴,她折扇一摇,朗声道:“小官真是乖巧。”
云锦楼的一干小厮丫鬟先前以为三公子喜好男色只是传闻,而今看到活生生的事实,当时就全体惊呆。
赵锦绣不管众人,将小白的腰一搂,笑着往秀水街走。
小白长得白净,神情我见犹怜一点,简直是绝色。只不过比赵锦绣高出一个头,如今被赵锦绣搂着,这场景真是非常震撼。
先是在秀水街上的人都不由得停足看他们,尔后,纷纷走掉。只剩下拉着马车的陈伯与三个小头目彻底震惊在那里,好一会儿,四人才反应过来,叫了一声三公子。
赵锦绣漫不经心地应了他们一声,像是浑然不觉众人的惊讶。走到马车前,折扇一收,抬脚上了马车,尔后又回过头来吩咐小白要小心一些,不要摔倒了,并且伸出手去拉他。
二人一阵你侬我侬,才坐进马车。陈伯四人虽震惊,但到底是老江湖,也硬是憋住没有问。
赵锦绣放下帘子,刚吐出一口气,小白却是将她搂过去,在她耳边小声说:“别动,你方才调戏我,我总得要收点什么回来。”
赵锦绣拧着他大腿,狠狠一掐。小白没防备,疼得一下放开她。
赵锦绣满面带笑地看着他,小声说道:“没想到江公子也是斤斤计较之人。”
小白龇牙咧嘴,恶狠狠地说:“要是在南边,你这般做法,早就五马分尸了。”
赵锦绣笑而不语,估摸着路过月落桥,略略挑帘子,看那画舫果然远去,看来水路也是放行了。
这条小河算是荆城的内河,河水最终汇入锦河。不过,若是别国船只,没有本国的戍边将领的印记,根本不能入得内河来歇息。这李卿然的门路倒也是广,连林家军中印记也弄得到。李卿然这两年竟是将李记的生意做大了,门路上丝毫不比凤楼差了。
“对了。那人是谁?”小白忽然问。
赵锦绣一愣,随即明白小白指的是李卿然,心里一把火倏然腾起,这厮居然是一直派人跟着自己。赵锦绣冷哼一声,冷笑道:“你对我倒真是好。”
“那自然,你是我的命嘛。”小白也是一脸笑意,话语很轻柔,若是不认识的人看到,还以为他宠溺赵锦绣到极致了呢。
“你这么神通广大,还不知那人是谁?”赵锦绣顺势往他怀里一靠,手肘就往他肋骨处击打过去。
小白早有预防,一下子捉住她的手,漫不经心地笑道:“雕虫小技,昔年,我妻也爱用这招,早习惯了。”
赵锦绣见一击不中,忙要抽身,却是来不及。小白很满意地搂着她说:“温香软玉抱满怀,实乃人生一大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