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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赵锦绣立刻对杨进说:“你立刻想办法去大堤,将这个情况告知九少。”
杨进一听,立马往前走,这才跨出一步,突然又停住脚步,摇了摇头,说:“夫人,是属下一时心急了。九少给属下的命令是拼死护住夫人,不可离开夫人身侧一步。”
这军令如山,即使泰山崩于前,也不可后退一步。这些道理,赵锦绣很清楚。可是如今形势迫在眉睫,如果稍有差池就会失去江慕白……不能让失去再重演一次。赵锦绣果断地说:“杨统领,你是怕九少怪罪,砍了你?还是其他的?”
杨进立刻鞠躬行礼,道:“夫人,属下从来不怕死。只怕未能护住夫人,那也是要九少的命啊。”
这句话让赵锦绣一愣,她不由得抬眉瞧着杨进,狐疑地:“你这话什么意思?”
“九少将夫人交给属下保护时,曾对属下说过,夫人就是他的命。
如果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便是要了他的命。”杨进说得很慢,整个人还深深鞠躬在那里。
江慕白居然说自己是他的命。他这样对杨进说,固然是要让杨进竭尽全力护住她。可是,她到底明白他的心,也是这般的看重她。
眼泪倾泻而下,模糊了视线。本来不是爱哭的女生,也不是喜欢在人前抹泪的人。可到底是无法自持。她紧紧抿着唇,抬着窗袖去拭擦眼泪,好一会儿,才低声说:“可是,他也是我的命啊,没有他,我又且能独活。杨统领,如今危险迫在眉睫的是他,而不是我。所以,你要护我的命,先得护住他的命。”
赵锦绣说的很慢,期间雷声大作,她便是停下来,等待那一阵雷声过去,又继续说。其间,闪电明明灭灭,杨进始终看着赵锦绣的脸。
最后,当赵锦绣说完这一句话,杨进一脸凝重地瞧了她一会儿,然后数双膝跪在地上,一字一顿地说:“夫人,您这是在为难属下,属下见着九少,如何交代?夫人若有三长两短,属下这是要九少的命。”
赵锦绣并不答话,而是将手上的指环取下来,这指环是江慕白亲自为她戴上的,指环的内侧刻着“华晨”两个字,在江慕白左手的无名指上,也戴着一个指环,内侧刻着“锦绣”二字。
她将指环递给杨进,很严肃地说:“你拿着这个指环,立刻去找九少,说今晚的事。若是九少怪罪,你就告诉他,我说的:来保护他,就是保护我的命,并没有违背他的命令。去吧。”
杨进一听这话,立刻将那指环收在怀中,说:“属下不惜性命,一定会完成任务。”
他一说完,也没等赵锦绣再说其他的,人倏然蹿出去。
屋外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赵锦绣一颗心揪着,横竖还是不宁静,在屋内踱步,暗暗祈祷:老天,您既然慈悲,将我跟他带到在这个时空,并且相遇相爱,那么,您一定要让我们幸福。
祈祷了一阵,又点了香,将各路神仙都拜了一遍。又郑重地叩头,将香插在香炉里。赵锦绣这才站起身来,突然觉得方才的举动像是自己曾经嘲笑过的妈妈、外婆、奶奶等,每逢初一、十五,他们总是点一盏清油灯,俗称长明灯,三拜九叩地请求神仙的保佑,保佑一家人的平安健康。她们只是拜,连自己拜的到底是哪路神仙也说不清楚。
那时,赵锦绣总是嘲笑她们。而今,却算是慢得她们的心情,原来是这般的诚挚,却又是这般的无助。
她苦笑一阵,走到窗边站着,只期望这天气赶快过去,天赶快亮起来,一切危险都过去,江慕白会站在面前说:“乖,我的傻锦绣,又瞎担心,不相信为夫么?”
眼泪又有溢出眼眶的趋势,她使劲吸着鼻子,竭力仰着头,不让眼泪溢出来,这个时刻,千万不能哭,要坚强地在这里,等待着江慕白的胜利。
以前,那么多的艰难险阻都能走过,这一次,也可以的。赵锦绣咬着唇,手却不由得覆上小腹,轻轻抚着,心里带得温暖。这里正有小生命在孕育成长,是属于他们千山万水的爱情的见证。
赵锦绣焦躁的心不由得舒缓下来,心也变得格外柔软,抚着肚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宝宝。你的爸爸是大英雄,是妈妈见过的人中最聪明的。所以,任何的困难,他都应付过去的。你要跟妈妈一起,等着爸爸为你赐名,你以后还要跟爸爸一起练剑,一起打猎,一起下棋,要像爸爸那么聪明,嗯,还要保护妈妈……”
屋外是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不知未来的黑暗,形势一片严峻。
而屋内,幽暗不明的烛火摇曳,赵锦绣慢慢地踱着步子,独自冥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心里已然一片平静。
是的,她不得不承认,她的男人是天下无双的妖孽,那些要害他的伎俩手段一并都跟他不是一个段位的。
赵锦绣用如此的安慰之法,让自己焦躁的心暂时平静。待紫兰与明云欢吩咐人收拾好一切归来,看到的又是那个向来淡漠如水的沉静女子。
二人皆一愣,紫兰上前汇报:“夫人,一切皆准备就绪,不知夫人还有何吩咐?”
“静观其变。今晚横竖是睡不着,你们且掌灯,紫兰,陪我下一局吧。”赵锦绣说着往书房移步。
紫兰应了声,明云欢刚拿着烛台走一步,忽然,雷声停了,连风声也停了。主仆三人不约而同地停住脚步,侧耳倾听。
紫兰和明云欢没有听出什么,可赵锦绣的听力一向很好,她听得远处有人快速地奔跑,而且不止一个人。
忽然,狂风再起,噼里啪啦的雷声劈头盖下来,透过窗格子,看到闪电将暗黑的天空中撕开一条大口,暴雨瞬间如柱,哗哗倾泻而下。
雨季终于光临荆城。
第九章 雨夜的博弈
那么,自己是他的妻,也要守护彼此的幸福,等待他来接自己回家,所以一定不能让人得逞,让他被掣肘。
赵锦绣,无论如何你都要保全自己。她抿着唇,瞧着窗外闪电如白昼,在心底对自己说。不觉间身子站得更直,浑身充满力量。
她立马将身上的大氅一拉,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扔,一边往里间走,一边低声吩咐:“紫兰,让卫戍们都进来,有人冒着大雨来拜访咱们了。”
“啊?”紫兰一怔,明云欢倒是一闪身,将墙上的剑拿在手中,挑灭了几盏油灯,又将两盏烛台也弄灭,对紫兰低声喝道:“夫人听力向来甚好,一定有人潜入结庐人境,怕来者不善,快去召集卫戍们前来。”
紫兰一听,立刻动身,大约也是知晓白喜和杨进皆不在,有些慌乱地往外走。赵锦绣沉声喝道:“成何体统?你倒是做事都不沉静了。来的不过是跳梁小丑,冲着本夫人而已,本夫人都没有慌,你慌什么慌,在这里呆着。欢欢去将人都召集过来。”
明云欢应声出去,紫兰悻悻地退回来,站在一旁。赵锦绣往屋内走,将那把枪装上子弹,绑在手上,又将枕头下的匕首藏于宽袖之中,又吩咐紫兰点了一炉香薰,为她掌灯,她便端坐在书桌前,展开清江白,提着毛笔很悠闲地鞋子,写的是蒋捷的那首虞美人·听雨》: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她一字一顿地写着,写到“断雁叫西风”时,雷声飞间隙里有兵戈相碰的声音,她继续写,写到“鬓已星星也”,有人破窗而入,刀锋凌厉,在闪电里让人心脏都忍不住痉挛。
紫兰早已放下烛台,拔剑相向。赵锦绣却还是认真地写着字,漫不经心地对紫兰说:“来者是客,紫兰,奉茶。”
“夫人。”紫兰不悦,坚决不肯放下手中宝剑。
“林少将军,赵三公子,果然有魄力,难怪定启帝那样的人也会动情,江九少要为你拿这天下。”来人压着嗓子,声音沙哑,听不出性别,听不出年龄。但是能说出这些,也必然是知情人士,不外乎就那么些人。
“不是魄力不魄力的问题。第一,来者是客,本夫人不会丢了礼仪;第二,本夫人杀伐决断,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不做不在自己掌控中的事。”赵锦绣这招不过是虚虚实实,靠的就是谁更稳得住。
她写着毛笔字,抬眉瞧了来人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风急雨骤,阁下何必那么着急,不如坐下来,喝杯茶,欣赏一下本夫人的笔法如何。”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