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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他拉进来,之后就由不得他不听话!”铜面具男人的口气突然变得阴狠起来,听着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见薛家父女似乎还有异议,遂加重口气,命令道:“此事宜早不宜迟,薛紫烟听令!”
“主人请吩咐。”薛紫烟面对铜面具男人时,她身上的女性色彩已然全部退却,看起来比男人更干练。想想瑾的处境还真是威胁,一直有这么个善于伪装的大坏人在身边虎视眈眈。
铜面具男人道:“你立刻去成王府一趟,力劝皇甫珞归顺我们,注意保持隐秘,千万不要让太子宫的人知道,最好是人任何人都不知道你去成王府。”
“属下告退!”薛紫烟说罢,撩起先前摘下的黑色重新套回头上,将脸遮住,准备离开。
“且慢!”这次并不是铜面具男人喊停,发号施令的人居然是那个在铜面男人眼前显得唯唯诺诺的男人——薛尚书!
铜面具男人没有做声,只是对着薛尚书眯了眯眼睛,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
暗自吞了口唾沫,薛尚书才鼓起勇气在铜面具男人的逼视下艰难地开口:“主人,这事是不是再考虑考虑?毕竟皇甫珞手握百万雄兵,稍有不慎,我们就会变得很被动。”
铜面具男人之前犹豫的也是这一点。他担忧的是,军权在握的珞在得知他们的目的之后会不会派兵镇压?珞或许不适合在朝堂上与人算手段玩计谋;然而,在用兵的问题上,冰瀚国无人可出其右。换言之,珞一天不加入他们的阵营,成功就一日不会亲近他们。
多方考量之后,铜面具男人毅然道:“无论用什么办法,皇甫珞必须站在我们这边。我们需要他,也需要他手中的权力!”
“倘若他执意不从呢?”薛紫烟迟疑了,听说皇甫珞并不是好说服的男人。
“我说了,他必须加入我们!”铜面具男人强调道,口气中多有训斥意味。
薛紫烟挨了一顿训斥,只能俯首帖耳的份儿:“属下明白了。”
当天夜里,天空没有月亮,甚至连星星都没有几颗,四处黑漆漆的一片。
玉儿去了坤宁宫住,成王府便显得冷清了许多。珞也不再挑灯夜战,早早地睡下了。
突然,“咻”的一声,一支飞镖急速窜进珞的房内,发着刺眼的寒光。
“谁!”躺在榻上的珞敏锐地感受到四周异常的杀气,反射性地一跃而起,飞身踢破窗户出了房门。就在薛紫烟的怔愣中,珞的大手已经揪住了她的衣襟:“是你?”
“紫烟见过王爷!”薛紫烟还处在刚才的惊魂之中,声音难免有些急促,还带着不加掩饰的颤抖。她早就听说皇甫珞武功盖世,却不想竟然这般出神入化。她自认武艺不俗,没想到居然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皇甫珞给当场揪住!
珞还不及说话,外面的侍卫就闻声前来护驾了:“有刺客!”
“王爷,紫烟有要事禀告您。”薛紫烟生怕侍卫前来看见她,连忙轻声对珞道。
珞不假思索,抓了薛紫烟,点了点脚尖,身子如离弦之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进了房内。“啪”的一声,他将薛紫烟扔在地上,然后身子一转面对窗户推了一记凌厉的掌风,窗户很快合上。
所有这一系列的动作连贯迅即,快得让人目不暇接,竟让外面的侍卫生生没有看见薛紫烟的身影。未免侍卫破门进来捉拿刺客,珞大声朝外面一吼:“哪有什么刺客!尔等还不速速退下!”
侍卫们带着疑惑退了下去,薛紫烟这个自认老辣的卧底间谍心口还犹自怦怦直跳呢。
“现在你可以说了?”珞用着吃人的森冷口气逼问道。
薛紫烟慢慢自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粉尘,故作镇定地道:“紫烟受人之托想跟王爷作笔生意。”
珞嗤哼道:“我非商人,不谈生意!”
“王爷不谈生意,莫非连静安公主也不谈?”薛紫烟自以为抛了个足量的诱饵,一改刚才的惊惧之色,变得胸有成竹。
珞拧眉,口气不善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本王没有多少耐性!”
“太子跟那个青楼女子陆蓉蓉有染已经是不争的事实。王爷既然对静安公主怀有倾慕之心,又怎能眼看着公主被太子耍得团团转?”薛紫烟一步一步地渲染着整件事,希望添油加醋之后会让珞急不可耐地去跟瑾对抗。
“你有何目的?”珞危险地眯起了眼,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薛紫烟大摇大摆地走到珞的跟前,自个儿找了张椅子从容地坐下,啄了一口桌上放置的凉茶,似有无意地道:“紫烟别无他求,只求太子妃一位。”
有一刻,珞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但时间极为短暂。片刻之后,他嘲讽地道:“你既然知道太子与陆蓉蓉那个青楼女子有染,听你的口气更是对他非常地不屑。既然如此,你何必千方百计地去得到他?”
薛紫烟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哈”笑个不停,连眼泪都给笑出来了。
“住嘴!不要在本王面前装神弄鬼!”珞见不得一个疯婆子在他眼前做作,遂非常不友善地开口喝斥她。
单单就珞出口的词汇来说,其实并不太具有杀伤力。不过,他的语气倒是很够分量,足以对任何人产生威慑作用。
薛紫烟其实早就心理准备,她知道珞一定会吼上一吼,却不料当他的吼声出来时她还是被吓了好大一跳。她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终于不再弯弯绕,直接切入正题:“我并不求什么山盟海誓的爱情。对于我来说,爱情根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在乎的是‘太子妃’这个位置,而不是太子这个人,所以无论他和多少个女人有关系,无论他将来会娶多少个妃妾,我统统不在乎。”
“你的意思是?”珞略显不解。
“我只是跟殿下您合作,您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我则心想事成登上太子妃的宝座。”薛紫烟直截了当地道。
“你想让我帮你制造机会接近太子?”珞不以为然地道。
“不,我是想让你与我联手打败他!”薛紫烟狡猾地道。
“嗯?”珞满脸疑问。
薛紫烟勾了勾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显出一脸的圆滑世故。她又悠闲地抿了口茶水,解释道:“男人只有在最为脆弱的时候才是最容易被女人虏获的时候。怎么样,王爷有兴趣吗?”
珞寒着一张脸,不做表态。
薛紫烟继续道:“莫非王爷甘心太子用不专之情获得公主的芳心?王爷肚大能容夺妻之恨,难道就不为公主想想?太子如此花心,以公主单纯善良的个性,她跟着太子会幸福吗?”
124 戏中之戏
由于南方突逢水患使得太子瑾终日忙碌于政务,疏于管理太子宫,以至于太子宫的防卫能力大大减弱。特别是在对待薛紫烟的问题上,这样的疏忽程度就愈发地明显了。
薛紫烟昨儿分别去了一趟太岳酒楼和成王府,当她回太子宫时已经是三更半夜了。依照往常的情形来看,越是夜深人静之时太子宫的守卫会越发的固若金汤,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昨晚半夜回太子宫居然如入无人之境!
以往她也不止一次地溜出过太子宫,但每一次回宫总得颇费一番心思,因为皇甫瑾一直对她存有戒心。昨日那般顺遂的回宫还让她险些无法置信,她以为是太子瑾暗中设好了陷阱等待她跳下去。直到她安然回到房内,就了寝,她才明白是自己高抬了太子瑾。
现在玉儿去了皇后身边,太子瑾又整日呆在朝堂,偌大的太子宫已然群龙无首。眼前这形势可大大方便了薛紫烟,她简直在太子宫来去自如了。不但如此,由于她是太子特别留在这里的娇客,所以她大可以自由出入宫门,小日子过得甭提多美了。
虽然心中得意归得意,但薛紫烟却很配得上她“京都第一才女”的称号,脑子还是够冷静的,不会冒冒然地去沾沾自喜。
此刻,她躺在榻上,双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拧扯着自个儿的头发,陷入了沉思:要说最近皇甫瑾分身乏术的确不可否认;然而,对于一国储君来说,一次水患应该不至于让他慌手乱脚才对。会不会是他故意留了破绽给她,准备让她得意之余自露马脚。
薛紫烟一番怀疑之后,立即又推翻了自己先前的想法,忖道:如果他真是故意诱她自露把柄,那么他应该有很多次机会来捉拿于她,何至于让她三番五次地在太子宫滋事?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皇甫珞!如果太子瑾知道她的阴谋,那么他为何不及时和皇甫珞讲明理由,而是放任皇甫珞对他的恨意日渐加深?
想了许久,薛紫烟终于下了结论:皇甫瑾不但国事繁忙,最让他烦心的恐怕还是沈玉儿的不信任吧!自顾不暇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