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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今天看我的眼神特别亮,盯着我半天也不说话,我直想把这两岁多的身体缩到我娘肚子里让他再也看不到但是老头看了半天也不讲话。
妈的,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夫子,您对学生有话讲吗?”搁以前躹个躬就完事,今天看来是不行了。
“韩睿,功课吃紧吗?”
“回夫子,还可以。”
“还可以?”老头子仍旧一副研究的眼神。我告诉自己,不能紧张,我可不想被抓去当怪胎解剖,当然这年头有没有解剖我还不了解,但是想到被关到实验室当小白鼠的情形,我还是忍了吧,“回夫子,功课还可以跟得上。”
老头子没有再说话,若有所思地盯了我半天,还是放了我一马。
后来的日子我明显比以前小心,謹小慎微,绝不多言。但是我挡不住老头子像观察小白鼠一样观察我的眼神,一直到三岁生辰那天。
四
师傅将我抱了起来,我能感觉到他激烈的心跳,其实当时很想说师傅不要紧,你有我,你不会孤身一人,我不知道他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尽管后来老头对我嘻笑怒骂,感觉跟现代损友一样,但是我仍清楚地记得当时师傅的心跳声,那种负荷着太多却又很孤单的心跳。
当夜,师傅给我讲了他练的剑法要求很是严厉,要求从小就洗髓伐骨,如果忍不得痛或者洗得不够彻底,后来剑法进展会很缓,而配合剑法的心法却又戒急戒燥,他挑我是因为我身子小骨骼初成,而且先天条件不错,洗髓伐骨最佳时机就是三岁时,看我性格不难想像我少年老成不会急躁,平日里颇爱读书,还很识大体,有几次家宴他感觉到我很不耐烦跟那堆红花搅在一处却又忍了下来。对于老头说的这些我深表认同。
躺到床上,老头给我嘴里扔了一颗药,嘱我放松,过了一会儿身上渐渐有些发热,慢慢热得不耐,却又记得老头说忍不得痛后期剑法进展有限,咬了牙忍着。到后来只觉得周身犹如在火中烤着,烫得只想喊停,却又想起老头舞剑时的神情,狠下心对自己说疼死也要挺过去,拼了命地想好笑的事,想分开注意力,最后只觉得眼睛疼得就像周星驰百变金刚里的眼珠子一样掉出来时老头才又给我扔了一颗药。身上的汗就象用水浇过了一样。
老头又让我坐起来,手抵在我后背,静心冥想,一股热流从老头手心流了进来,从后心开始,缓缓地绕着往下往左再往右又流回到了后心处,什么也不想,只是感觉着那股热流。
半晌后,老头收手了,那股热流却还在流,有些疑惑。老头冲我眨巴眨巴眼,“只要你用心感觉,每时每刻记得催动,日子久了就生成自然,睡觉时也会自动运功。而且功力小成后每日睡两个时辰便可。”我听话又用心催动热流,感觉每流过一次身子便懒洋洋一分很是舒服。
后半夜老头将我送回去,我们达成协议,上午跟着哥哥们上课,下午看些从老头处拿来的书,晚上前半夜跟着老头习武,后半夜回去睡觉。日子久了发现真的如老头所说那股热流不用驱动也会自然循环。对老头讲了后老头很是欣喜,当初他可是用心练了三年才达成,估计也就是因为他六岁才开始习武吧。
慢慢地我六岁了,三年里我风雨无阻,其实这话应该夸夸老头,是他风雨无阻教我功课授我剑法。虽然他有时抱怨我说有了我这个不肖徒弟之后他的逍遥日子没有了,我插科打浑地对他讲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对着他跟我娘还好点,可以放松自己本性,可是对着那堆红花我真是快要窒息了。值得一提的就是我爹给我们做过几次测试,我与两位哥哥水平相差无几,我爹很是满意,对生个女儿的我娘态度也好了起来。我对老头说我伸根小指头就能把他俩跘趴下,老头对我嗤之以鼻,说自满者难以成事,更是对我苟求起来。
五
老头爱喝几口,有时会通报了爹爹后带我出去转转,京城很繁华,不过跟北京市相比还是跟乡下一样,套四匹马的马车就赶上奥迪了。街上的小吃摊很多,对于我爱吃零食的毛病老头颇有微词,理由很不充分,没见过那么爱吃的小孩,我回他没见过那么爱喝的老头。
认识老头的人很多,只要上大点的酒楼总能遇上熟人,我很不耐烦,我讨厌别人夸我漂亮的女娃娃,后来出门总是着男孩装,酒楼也是挑人少的去,但是酒的味道却又不醇。说句实话,那会应酬客人茅台五粮液什么的乱招呼,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在这儿跟老头品了两年才觉得这的酒还是不行,度数太低,要不得看书里讲喝酒子大碗什么的呢。
终于某天良心发现对老头讲我给你酿点酒喝吧,老头很是吃了一惊,半信半疑,当天回去我列了一张单子给老头要他准备材料,老头差点晕掉,上面所列材料五花八门。其实需要小小说明一下,那会在杂志社逮什么书翻什么书,酒类我记得清楚的就是水果酒跟花酒,功用嘛,就是女人的通好…………美容用的。但是我想老头可能喜欢度数高点的,消化下记忆里的东西再提纯一下,应该问题不大。
老头拿着单子有点犹疑,说买点水果什么酒糟什么的还可以,让他个老头子去买花有点那个,我怒,那让我个六岁的娃娃去买好了,老头无奈。晚上飞去老头那,现在去老头处不用老头来接我,我自己不清楚我的武功到底如何,老头说赶上他20年前了,估计武林10高没有问题,我问老头现在功夫如何,老头问我古雨功夫怎么样,古雨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单挑黑白两道无人能敌,可惜10年前退隐江湖,要不我真想找他来教教我。不习武不知道,一旦习武总是想着更进一层。老头对我讲他混江湖时就叫古雨,我哑然。我问老头他师傅也就是我师祖呢,老头沉默。
到了老头处查看材料分门别类进行整(。。)理,然后开始动手,老头一边骂我不尊师道一边给我打下手,我洋洋得意,有机会斥老头干活不利索真是爽。忙了大半夜终于酿了五坛半成品,食用效果如何老头很是怀疑,其实我也有点不确定,不过什么叫鸭子死了嘴硬,说的就是我,何况鸭子还没死呢。
抓紧时间练剑,我的武器是一周岁生日时抓的玉萧,没办法没有合适的武器。老头教我的剑招练得纯熟无比,自由组合自行拆招,好几次跟老头对战时发现有时老头教得这招上半式使出来换个方向用另个剑式的下半式更直接。老头心里高兴面上还是摇头长叹,说此时有招化无招方是上招。隐约有点明白却还是有点不明白。我想拍拍老头的肩说您都过了多大岁数才搞明白的事我才6岁怎么能想明白,可转一想狗屁6岁,我加上前世的岁数我都35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终于酒酿成了,拍开坛口,花香味的浓郁,水果味的清新,老头味的醇厚。品一口,美啊,就着小院的梅树我一人舞起了华尔兹。老头也来了酒意,捡起我的玉萧,吹起了我前些天随口哼哼的《一剪梅》。当时我哼完后发现老头很诧异地盯着我,目光里有疑惑,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老头也就没有再问,没想到他竟能记了下来。
“真情像草原广阔,冷冷冰雪不能淹没……”,边舞边唱,舞一曲我再回不去的21世纪,唱一曲我前世的恩恩怨怨。
曲罢,有些惘然,没想到老头的萧吹得这么好,老头默了半晌,对我说,想学吗?我说想。
六
第二天,老头告假离开些日子,带了一壶酒,说酒喝完了必回来,我嘱他快点喝,老头摸摸我的头笑了。我知道,他说他要去找件东西给我,找到了我就用一生。
上午我自己习课看书做自己的世界地图,纸上密密麻麻的是我跟老头才能看懂的符号。下午我练习吹萧,老头说我极有天赋,虽是初学有点生涩,但萧音却含着一丝悠然,其实我想老头应该说藏得最多还是一丝黯然。我们都是同一类人,人前是夫子道学的一套,人后是嘻笑怒骂的那种,但心底却是酒入愁肠的欲哭无声。我是抛家弃业归路无望,但不知老头是哪种,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