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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
刘三照例找个几个顺眼的小妞儿,在王府的后花园内听着小曲儿,悠哉的磕着瓜子喝着香茗,躺在软椅上,一副沉溺温柔乡的模样。平时没事凑在跟前的淳雪儿最近半月也不见了人影。连四大护卫也很少见他们露面了。
正在听曲儿的当口,前院子里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伴随着家丁的哀求和几个粗嗓门的怒吼,让沉溺于丝竹弦乐中的刘三皱了皱眉头,不悦的抬起眼皮,向一旁伺候的家丁问道:“去看看,到底是谁在外面恬躁,居然打扰老子听曲儿,把他给我绑进来!”
那家丁急急忙忙的躬身应了一声,就要出去看个究竟。
正在这时,那粗嗓门转眼间入了后院,大声嚷嚷道:“不用看了,是俺,是俺铁柱。要杀要剐,先听俺说完了再不迟!”
果然,莽撞闯进了的,身如铁塔面似灶底的,不是铁柱有是谁?身后还有荆浪、曹征、夏柯等人。皆都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挺着脖子雄赳赳的踏入了后院。在他们身后,是一众看门的侍卫和家丁,皆都急慌慌的看着殿下,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铁柱?”刘三从躺椅上坐直了,挥退了一干侍卫。眉毛一跳,不悦对铁柱道:“天天给你赏钱,吃好的喝好的,你还想怎么样?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铁柱如山的身躯随着沉重的步伐向前移动了几步,瓮声瓮气的道:“殿下,俺没有那个意思,俺只是想过来问问,这仗还打不打?”
刘三嘴角翘起,摸着手上的扳指问道:“打,怎么不打?你们练好了兵吗?”
“怎么没练好?”铁柱眉毛竖起,大声嚷嚷道:“除了练习协调作战就是刀枪棍矛,都熟的不能再熟了,天天都是这些内容,都练的嘴里淡出鸟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你们看来是都操练的差不多了。”刘三拾起身旁矮几上的香茗小酌了一口,问身后的夏柯荆浪道:“你们怎么也来了?难道匈奴人都退了?你们清闲了?”
夏柯听到刘三询问,他可没有铁柱的莽撞之举,恭恭敬敬的屈膝跪地,抱拳朝刘三道:“殿下, 最近半月,匈奴人对我们消极怯战,极其不屑,这几天骚扰的次数都少了很多,所以微臣来禀报殿下,是不是该出城和敌人决一死战了!”
“哦,”刘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扭头对身旁的家丁吩咐道:“让李少君和公输武来见我!”
“喏!”那家丁应了一声,提起袍锯,一溜烟的出了后花园。
“坐吧!”刘三朝着众人一挥手,吩咐下人道:“给各位将军备座,看茶!”
几位丫鬟这才散开,捧着细瓷茶壶、矮几蒲团一一摆开。让众人就坐。
夏柯、荆浪等人拱手谢过,半欠着屁股挪到蒲团上,算是对刘三的尊敬。而铁柱哼了几哼,不依不饶的道:“俺来的时候刚刚吃了茶水,俺不坐下,你要是今天不给俺个答复,俺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刘三哈哈一笑,也不生气,摆手道:“坐不坐那是你的自由,铁柱稍安勿躁,等公输武他们来了,我自会给你个交代!”
哼哼,铁柱不吃这一套,虽说眼前的是殿下,但是压根他就是没拿自己当外人,悻悻的坐下,别着脑袋,独自生着闷气,瓮声瓮气的嘟囔:“俺听说君昏臣可死荐,你要是不答应你俺,俺大不了就死在这里!”
“铁将军!”荆浪吓得赶紧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声提醒道:“你疯了,怎么和殿下如此说话?”
“俺怎么了?”铁柱不服气的瞪眼道:“匈奴人和倭人都欺负我们好几个月了,你们沉得住气俺可沉不住气,大不了殿下砍俺的脑壳。这几天俺憋都憋死了,你让俺说个痛快好不好?”
刘三摆摆手,笑道:“不妨事,在虎贲营的时候,铁柱就是直肠子,我不会怪罪他的。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铁柱哼了哼,“就是嘛,殿下俺给你说,当初在虎贲营的时候你教过我,凡是别人欺负你,你要加倍给他惩罚,否则他就会骑在你头上拉屎,你说是不是啊?”
“是,是!”刘三一个劲儿的迎合,虽说这个铁柱有些话粗鲁莽,本身的心情还是可以理解的。
正文 302:有条不紊!
刘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想想当初,被匈奴人打的抬不起头来,个个面色惨然凄凄,经过这段时间的操练休养,终于把大家伙儿的心气儿提起来了。如此的积极场面怎么能不让他高兴万分?哪里有生气的道理?看众人皆都一脸不忿的模样,他心中终于踏实了,酝酿了这几个月,就是为了等到今天啊,虽说他脸色依旧笑吟吟的不动声色,但内心实在是如同火煎,寝食难安,平常的放荡形骸,只不过是给人一种假象罢了。襄平城内,有得是倭人和匈奴人的内线,想必,这段时间自己的表演,早已呈到敌人的案几上了。老子这几个月的心血,果然没有白费。
一会儿功夫,白苍苍的公输武和仙风道骨的李少君悄然来到。随着他们来的,还有东方朔、胡庆魁、忠勇王等人。
刘三让他们分坐两旁,挥退了乐府的优伶,让人摆上令箭印绶等一应事物,须臾的功夫,所有中军帐所需的东西一应俱全。
“东方朔听令~!”刘三一改先前的慵懒,冷声吩咐。
“老臣在!”东方朔被刘三少有的正经吓得急忙应卯。
“你与忠勇王叔坐镇襄平城,带领五千兵马备好强弓硬弩及投石机严阵以待。随时听候调令!”
“喏!”
“荆浪何在?”刘三继续道。
“微臣在!”荆浪一激灵,急忙站起身来大声回答。
“命你带领三千骑兵,携带硬弩朴刀强攻匈奴大帐,记住,朴一交手,一击即退,不可恋战,切记许败不许胜!无比在两个时辰以内,把匈奴人引诱至新昌、无虑之间的洼地,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两个时辰内必须完成,否则军法从事!”
“啊!”荆浪愁眉苦脸的道:“殿下,怎么又是让我打败仗啊,这几个月微臣断断续续的打了几十场败仗了,现在我的手下见了匈奴人,腿肚子就打哆嗦,跑的比兔子还快。殿下,你就饶了我吧。”
刘三呵呵一笑,“要是交给别人,匈奴人还不会上当,只有你去,他们才会上钩的,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啊。”刘三叹了口气,不放心的继续叮嘱道:“这诱敌深入,摆明了是给敌人放饵,此去万分凶险,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殿下!”荆浪听得刘三关怀的语气,双眼顿时红了,哽咽道:“放心吧殿下,从济北郡时,微臣这条命早就没了,是殿下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微臣花言巧语不再多说,请殿下看我的表现!”
“好!”刘三大手拍在桌上,激昂的大声道:“你只要完好回来,本殿下定要包你做车骑将军食三千户,封辽东侯,立此为誓,绝不反悔!”说完拾起一只箭矢,咯的一声一折两段,掷在地上。
“殿下……”荆浪激动的不能自己,双膝跪倒以头触地,大声呜咽道:“微臣必效死力,请殿下放心!”
“好!”刘三欣慰的点了点头,“起来吧!”
“是,殿下!”荆浪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倔强的退到一旁,气势却比刚才更加凌厉了。
“铁柱、夏柯!”刘三继续吩咐。
“俺在……”
“微臣但凭殿下吩咐……”
刘三欣慰的点了点头,“你们二人各率领两万步卒,全部携带朴刀硬弩,赶在敌人进入洼地之前,就地埋伏。让公输武和李少君协助你配置投石机和移动大弩,形成一个巨大的口袋,静待匈奴人自投罗网!”
“俺知道咧……”铁柱高兴的咧着嘴,大声的咋呼道:“俺就知道殿下盖世无双,一定不会颓废滴,谁要是再说殿下窝囊,俺捏了他的软蛋!”
“各位……”刘三扫了一眼全场,“还有补充的吗?”
众人齐声答道:“殿下事无巨细,微臣等佩服万分!”
刘三哼了哼,不置可否,慢慢继续道:“胡庆魁将军,你带领八千骑兵,在沃沮城前方三十里处扎营,务必给他们施加压力,让他们不敢去洼地救援!”
“老臣谨遵殿下吩咐!”胡庆魁伤情好了很多,现在也是精神抖擞憋足了劲头要给敌人个下马威。现在殿下安排他这个任务,虽说不是和匈奴人作战,但是心底里也满足了。
刘三这时又让家丁拿来一份羊皮的地图,在桌面上展开,用食指指点着喃喃自语,“经过这段时间的麻痹,匈奴人定会尾随追击,荆浪与他们交战数和,换了个长败将军的封号,大意下一定会把他们引入洼地,在这个口袋里,他们骑兵的优势将不复存在,糜烂的洼地寸步难行,要想蹦跶出来,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