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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说话的莫迟疑忽然伸出胳膊将郁梅开拦住了,他冰冷的眼神质疑的看着郁梅开,表示自己的不解。
郁梅开拂开他的手,淡淡的道了句“无妨”,便又继续引着夏景澜往里走去。
主院的院门离安一川的小楼还有一段距离,清幽的青石小路两旁种满了翠色的绿竹,看起来雅致极了,只是,和这清幽雅致不协调的是,前方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轻微的哭泣声,听声音,像是女子的。
夏景澜更加好奇了,按说惊凤楼里的女人本来就不多,除了碧月,其余的都是侍女了,按照惊凤楼里的变态规矩,即使给她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擅自进来楼主的主院才是,她又想了想,外面的女人就更不可能了,连惊凤楼的大门都进不来,那这个女的会是谁呢?
不等她仔细的思考,小路在前面转了个弯,视野豁然开阔了,只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衫的卓约身影跪在离小楼不远的地方低头啜泣着,她的面前站着一个拿刀黑衣侍卫,任她哭得梨花带雨,像是要断了气似的,那侍卫依然面无表情,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
一看这场面便知道,是这女子想要进去,却被侍卫拦下了,啧啧……惊凤楼的人向来不知道怜香惜玉为何物,任这女子再哭个十天半个月的也没用。
三个人刚要从女子身边走过,那女子立马抬起了头,看到郁梅开和莫迟夜两位冷面大神,跪在地上哭着乞求道:“郁堂主,求求你就让我进去看看他吧,就看一眼,求求你们了……”
她这一抬头,夏景澜才看清,原来这狼狈的不成样子的人竟然是曾经撒娇卖乖的母孔雀——安若清,显然是对安一川动了真情,不然一个那么高傲的女人怎么会如此不顾形象,甚至下跪。
郁梅开稍微用力,挣脱了自己的腿后退了两步,可是他什么都没说,转身继续朝前走,莫迟夜更是仿佛没看到那女人一样,倒是夏景澜多少有些同情她,女人爱耍手段或许可恨,但如果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一个人,谁又能说她错了呢?或许方法错了,但是世上还有一个词叫做情难自禁,不是谁都能将自己的感情控制自如,以至于最终伤人伤己。
同情归同情,一想到她曾经试图拆散她和安一川,她的那点同情立马就收拾干净了,同样绷着脸绕过了她跟上了前面两位。
“为什么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可以进去?!”身后传来安若清尖利的声音。
夏景澜愣了愣,唔,她错了,先前的那点同情也一并收回行不行?她忘了世上还有个词叫做本性难移,这可都是古人以血的教训领悟出来的,果然不能轻视古人的智慧。
后面的尖叫声兀自传来,不过前面的两个可比她淡定多了,他们的脚步连顿都没有顿一下。
托安若清的福,她的吵闹声不断传来,倒是让已经踏上小楼的夏景澜没有了伤感一番的心情,径直走上了三楼,那里是安一川的卧房,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推门进去了。
房间的不知一如从前,是一种低调的奢华,看似简单的摆设,却是件件价值不菲,比如那扇屏风,上等的檀香木,雕刻精致,中间是江南第一刺绣大家卢三娘绣的梅兰竹菊四君子的系列图,光是一幅就已经是千金难求了,而他却整整弄来了四扇屏风的。
窗边的软榻也还在原来的地方,然而上面却很整洁,根本没人躺过的痕迹。
“姑娘,这边请——”见夏景澜站在门口不动了,郁梅开不由出声提醒,他还是觉得她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只是记不起来是谁。
若是往常,夏景澜一定会不好意思的笑一笑,可是她现在没那个心情,她的整颗心已经绕过了那片屏风,扑到了那个人身上,原始靠近,她却是迈不开步子,以至于整个人都有丝颤抖,脸上的表情扭曲的有些吓人。
最终,在郁梅开和莫迟疑疑惑的眼神中,她的心跳声几乎震聋了自己的耳朵,抬动虚浮的步子无意识的挪动着,整个浮华世界她却只能看到那扇价值不菲的屏风和通往屏风后面的路。
柔软宽大的床·上躺着一个白色身影,依旧一身白衣如雪,由于是在炎热的夏季,他的身上只盖着半截薄被,消瘦的身形在薄薄的丝被下丝毫不显得凸出,可见他已经瘦到什么程度了,他双手交握在胸前,呈现一种不自然的紧握状,然而眼睛却是安静的闭着,长长的睫毛在他尖细的脸上投下一抹优雅的弧度。
看上去他只是睡着了,只要轻轻有一些响动他就会醒来,如云的墨发披散在枕上,一一丝未乱,可见平时照顾他的人有多仔细。
夏景澜走过去轻轻的跪在了床前,仔细的看着那张她纠缠了两世的脸,覆上他交握在胸前的手,心底有一个声音轻声的说道:涟池,你的影儿回来了,小川,夏景澜也回来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他的守护
呃……郁梅开可能是误解了她这个动作,站在她背后,所以看不见她此刻满眼的眼泪,只以为她是要将安一川的手掰开给他诊脉,赶紧走过去按住了她的手:“姑娘,其实你这样也是可以给他号脉的,不如就别掰开楼主的手了,再说,我们都试过了,也掰不开的。”
郁梅开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安静的安一川,夏景澜抬手赶紧摸去了脸上的泪,虽然好奇为什么掰不开他的手,但她仍是礼貌又歉意的点了点头,右手覆在了他的左手脉搏处。
同明月砂讲的一样,只剩了最后一口气,莹魂珠在最后一秒将他的生命给定格了,若是救不好,他便永远保持这个样子了吧。
她的手故意在他的手腕停留了好一会,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的心跳,冰凉的体温,本来纤细优美的腕骨此时看着只显得突兀硌手,可就是这么一双纤细的手,曾为她造就了一世安乐无忧,给偌大的魔界一个太平盛世,而如今,能让他比生命还珍惜的握在手里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怎么样?”把夏景澜想哭又不能哭的扭曲表情当成了紧皱眉头的苦恼表情,郁梅开吓的赶紧出声询问,其实他自己已经诊过多次了,每次都一样,不知道蛊毒的解药能不能起死回生。
为了不让他看出端倪,夏景澜依依不舍的收回了手,看了眼他与莫莫紧张的表情,道:“比较严重……”
“那……”
不等郁梅开问完,她又道:“你们可不可以出去一会儿?不然我不能专心诊治和施针,原本只要解药就可以,现在他的身体状况相信你们也知道,必须付诸针灸才能打通身体穴·道,帮助解药发挥效用,……这是今日要用的药,文火慢慢煎熬,要快点。”
也不管他们答不答应,夏景澜所幸直接下了驱赶令,让他们不能拒绝,她实在是想和安一川单独待一会儿。
郁梅开打开被塞进手里的纸包一看,顿时傻了眼,这……整整一包的碧落草,想当年,他为了得到皇宫里的那一株,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和他们伟大的楼主讨价还价,而这女子一次就能拿出这么多,少说也有十几棵吧,可是,不是传说碧落草已经绝迹了吗?仅存的就是皇宫里的那一棵,那这些又是怎么来的?
他又仔细闻了闻,苦涩的味道,不会错的。
“这是夏姑娘的一个朋友给她找来的,天知道她的那些朋友一个比一个神奇,简直都成神了。”看出他的疑惑,夏景澜漫不经心的说,不过她也没说谎,这的确是凌风华给她的,她也知道这草有多珍贵,自己去找遍了几座深山老林都没见到,而他即使恢复了法力,想必他为了找这个费了不少力气,不然不会到了最近才给她。
这次郁梅开没有再怀疑,见识过了明月砂和墨渊使用的术法的神奇,他还有什么不信的?提到墨渊,他心里再次叹息,自从楼主陷入昏迷后,他们在继续寻找了夏景澜两年无果后,几乎都放弃了,百澜国和百澜国周围的国家他们都找遍了,甚至是无人抵达的山林深处,可惜依旧无迹可寻。
墨渊当时说也许是被和他一样会术法的人给设了结界或障眼法给迷惑了,所以这四年来他都一个人在外坚持不懈的寻找任何的蛛丝马迹,总要给主人一个交代的,他守护的一切我都会代他守护,他说。
“我们在这里不会妨碍你的,姑娘只管放心的施针即可,或者也可以把我们当做不存在。”尽管这样,他还是不放心只把她一人留下来,毕竟楼主现在什么能力都没有,出不得任何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