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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梨澜“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放下茶碗,拿手帕揩揩嘴角道:“我也觉得纳闷呢,你也知道,皇上一向不到我的永和宫去,也不传我去见他。昨晚上。王福全王公公,心急火燎的到我的永和宫,说是皇上有急事。想要见我,我都睡下了,只得又穿戴起来,本来想着,见皇上要好好梳妆打扮,不可太过随意,可我脸还没洗完呢,王福全就催上了,说是皇上说了,大晚上的,也不必怎么梳洗,人去就行了。”
回雪笑笑:“这倒遂了你的意,你从来不是爱打扮的人。”
岑梨澜摇摇头道:“横竖王福全这样说了,深更半夜的,鬼影也没有一个,我也懒的收拾,就胡乱换了身衣裳,给发间插一支金簪子就去了,一路上我都在想,皇上叫我,肯定不是侍寝的,你猜,结果怎么样?”
回雪疑惑:“怎么样?难道是侍寝?”
岑梨澜又摇摇头:“你倒会取笑我的,我还没到养心殿呢,就见养心殿外挂满了红灯笼,小太监们缩手缩脚的站在门口,咳嗽一声都不敢,进去以后我才发现,原来太医们都到了,一个个缩着脑袋,站在离皇上三丈远的地方,帷帐外头放了一排的药箱,轮流给皇上把脉,我还以为皇上要驾崩了呢。”
回雪拍拍岑梨澜的手:“这话也是乱说的,以后千万不能这么图嘴上痛快。”
岑梨澜不好意思的道:“好了,我记住了,当时呢,我就看到皇上,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只说是身上难受,又说不出哪难受,要太医给他配白药丸吃,太医们平时开方子,都是有迹可循,哪里会配什么白药丸,个个吓的面如土色。过了一会儿,皇上痛的在床上打滚,说是要杀了太医,我瞧着,差点把太医都给吓死了,后来见我来了,皇上又说,听说我以前给妃嫔们看过病,懂一点医术,所以,让我给他看看。”
回雪觉得不可思议:“宫里的太医,个个医术了得,皇上竟然让你给他看病?”
岑梨澜也觉得不可思议:“谁说不是呢,有太医在,哪里轮的到我呢。我不过是懂一点皮毛罢了,若论医术,当然还是太医好,可皇上拉着我的手,让我给他把脉,一开始,我吓的头都晕了,心想着,万一给皇上把错了脉,那是不是死罪?可看皇上难受那样,太医们又束手无策,反正我也到了养心殿了,我就静下心,给皇上把了把脉,脉象,太医们早看过了,不用我多说,我就觉得,皇上心里如一团火在烧,一直灭不下去,身子虚弱,也禁不得补,也禁不住败火。这倒是难处理。”
“后来你怎么做的呢?”
岑梨澜又喝了一口茶,略带着笑道:“我不是常常在永和宫里种些草药吗?有几种草药,能去火止疼的,茴香,甘草,丁香等,虽说无大效果,也无毒,便照着书上的方子,给皇上开了一副不轻不重的药,皇上喝了,不到一个时辰,身上竟然没有那么痛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回雪道:“你竟然开的方子比太医的还见效?”
岑梨澜自己都不相信:“太医们也看了我那个方子,他们也开过相似的,可皇上喝了以后一点用也没有。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原来,给太医院送药的铺子做了手脚。他们给宫里送的茴香,甘草,丁香这三味药都是假药材,有的虽是真药材,但年份太久,不是霉变了。就是失了药效了。而永和宫里,我种的这些,还算是新鲜的,皇上喝了,倒止了些痛。”岑梨澜抚摸着茶碗道:“我倒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皇上一高兴还赏赐了我一支红宝石的簪子。我多少年没得过皇上这样的赏赐了,真是稀奇。我说皇上怎么平白无故的叫我去养心殿。原来是想起来我会一点医术。”
回雪默默的道:“原来是这样,那宫外送药材的人,也太胆大了些,宫里人用的药材,也有假的。”
岑梨澜道:“谁说不是呢,这不。昨晚上,皇上就叫了人来,把相关人等给锁了起来。交给慎刑司查办去了,这事,若不是皇上遇着,谁能想像,那些药材是假的呢。”
“皇上如今好些了?”回雪问。
岑梨澜点点头:“听说,睡的很沉,早朝也没有去,瞧瞧我这两只眼睛,看过皇上之后,回永和宫时,六阿哥尿湿了小睡袍,哭的厉害,嬷嬷们都看不住,我又哄了会儿六阿哥,这不,早上赶着来请安,眼睛像兔子一样。”
回雪笑:“既然这么辛苦,今儿的请安,本可免了,你又跑来这一趟。”
“规矩还是不能少的。”岑梨澜笑:“还好如今不用去养心殿请安,怕打扰皇上的休息,只是来相印殿的时候,见上官贵人从养心殿的方向回来,听奴婢说,她是去养心殿看皇上了,可惜皇上没有见她,还在睡着。”
正说着话,上官贵人就进来了。
她穿着件水红色的斜襟褂子,下衬白色的襦裙,暗黄色的宽束腰,头上梳着精致的双飞燕发髻,发间插着石榴红的簪子,甚至,她的耳环也有浅浅的粉色。
上官贵人盈盈施了一礼才坐下了。
回雪看到她的眼圈跟岑梨澜一样,也是红红的。
岑梨澜是熬了夜。
上官贵人好像是刚哭过。身子还在轻轻的颤动。
“上官贵人,这是怎么了?”回雪并没有提她去养心殿的事,而是关切了一番,让烟紫捧了果子来放在上官月身边的小桌上。
上官月又福了一福,算是道谢,眼睛却更红了:“听说,皇上的病……。更重了。”
回雪安慰她:“皇上是一国之君,操劳太过,身子有恙,宫里有太医们在精心为皇上调治,上官贵人不必难过。”
上官月却问道:“听说,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昨晚上,还是岑妃娘娘给皇上看诊的。”
岑梨澜笑笑:“我有什么医术,不过是看过几本医术,上官贵人想一想,我这只看过几本医书的人给皇上开的方子,皇上喝了都见效,可见皇上并没有得什么大病,上官贵人又何必这么难过呢?”
上官月觉得岑梨澜的话倒也在理,心里才缓和了些,眼睛却还红着:“虽是我操心过度,可今儿天不亮,我就去养心殿看望皇上了,往日里,每一次我去见皇上,皇上或是批折子,或是在见大臣,我在廊下等一会儿,皇上就会召见我,可这一回,皇上让王公公传了旨,说谁也不想见,让我回自己宫里去。”
上官月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以前,皇上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同我说话。”
上官月对皇上抱有最美好的愿望。
她自进宫,就把皇上当成唯一的男人来爱,来疼。
可是她却忘了,皇上有他的三宫六院。
皇上身体好时,也曾经跟上官月亲亲我我,你侬我侬,可是如今,皇上身子不爽,许久不去宫妃那里留宿,自然而然的,就把上官月也给遗忘了。
或者说,如今的上官月,在皇上眼里,跟其它妃嫔并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皇上也不会刻意的照顾她的感受。
这一点,不但回雪明白,岑梨澜都心知肚明。
见上官月哭的梨花带雨,又不好伤她的心,难得宫里还有对皇上如此情深的女子。便劝慰道:“皇上如今养病当紧,身边有太监宫女伺候着,也是尽心尽力,上官贵人还是养好自己,这样,哪一天皇上想见你了。也能见到上官贵人最好的一面不是吗?若上官贵人这样哭哭啼啼,面容憔悴,皇上见了,也会不忍的。”
上官月这才点点头:“听说,皇上此次的病,都是因为安妃?听说是安妃给皇上下了毒?我一直在宫里。也不常跟娘娘们走动,所以消息来的迟了些。如今想想,前阵子安妃常常伺候皇上……”
宫里的消息,一向都长有翅膀。
哪怕是呆在自己宫里不出门的妃嫔,也能知道个大概。
安妃的事情,错综复杂。
瞧着上官月的胆子甚小,如果让她知道了真相。回雪很怕会吓到她,便轻描淡写的道:“不过是过去的事了,既然是过去的事。又何必纠结呢,如今皇上在养身子,上官贵人也好好保养自己才是,我瞧着,你都瘦了。”
妃嫔们陆陆续续都来了。
自从安妃死了以后,妃嫔们个个都精心打扮了起来。
往日里看着灰头土脸,不过是因为,皇上迷着安妃,无暇看她们一眼。
如今一看,或是发间插着大红色金边纱花,或是插着翠玉簪子。
身上的衣裳,或是绸缎,或是绗棉,或是织绵。
而衣裳上的花纹更是数不清,有芙蓉花纹,有金线织海棠花纹,还有月夜桃花纹。
做工精致,看来都是各自压箱底的好东西。
妃嫔们气色也好很多,擦着宫制的雪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