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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是爱你,他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
秦欢呵呵一笑:“对,是利用我,呵呵,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若他真的喜欢我,又怎么会让我以身犯险呢,且我在宫内受罪,他在宫外逍遥快活,如今还奸淫民女,呵呵,我算什么?他好狠的心,竟然利用我的一片真情……他不知道,这些天来,我就是靠想着他,才能活下去的。”
回雪默然,许久,望着秦欢道:“陈常在在永和宫的那件事,可是你做下的?”
秦欢望着陈常在点了点头。
陈常在捂着肚子,惊讶又害怕,一双手紧紧护在肚皮上。
秦欢冷笑一声,心里如千帆过尽,一片萧条;她本来是跟陈常在一块入宫的,大好前程也是一样的,可惜她误入歧途,如今陈常在,穿着织锦衣裳,发间插着玲珑簪子,可她呢,她落魄如同老妇,她不敢想自己。往事不堪回首,却又重上心头。
她只有对着陈常在笑,这笑很诡异,是笑陈常在的单纯,也是笑秦欢自己的歹毒,而如今,一切皆成空了:“皇上,陈常在的事,也是我做下的,那几天,我时常在永和宫门口流连,故意弄的狼狈不堪,永和宫的婢女菊香见我可怜,便引我进小厨房,给我拿了些吃的,我趁着她不注意,在陈常在所用的饭食里下了药粉,本来想着,能让陈常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失去孩儿,只是没想到,陈常在福大命大。”
陈常在的脸通红。她丝毫没有怀疑过秦欢。
倒是菊香,吓的跪在地上,陈常在知道她是无意,便也没有责怪。
岑梨澜默默的道:“秦欢你与陈常在又无瓜葛,为什么要害她肚子里的胎儿,难道宫里有娘娘嫉恨陈常在?”
岑梨澜自然说的是玉妃了。
玉妃赶紧辩白:“我可没做过这事。”
秦欢倒也没冤枉玉妃:“害四阿哥,还有陈常在,都是蒋长行,我那个大表哥教我的,说是为玉妃娘娘肚子里的小阿哥扫平道路呢,只是没想到,最终一场空……。”
玉妃忍不住低声骂起来:“我那糊涂的哥哥……。”
正文 第410章 跪
皇上许久不语。
秦欢的声音尖锐而荒凉,句句夹带着她的血泪。
回雪默默看着皇上的脸色。
蒋长行利用秦欢,想要谋害四阿哥与陈常在已是事实,若这次放过了他,不知他会不会卷土重来。
岑梨澜自然懂得回雪的心思。
她跪倒在地,声音哀伤:“皇上,蒋长行他差一点害死了四阿哥与陈常在,还好皇上福泽庇佑,但此人不除,祸害无穷,且天下万民,后…宫妃嫔,还需要听皇上的旨意呢。求皇上决断。”
岑梨澜是在逼皇上下决断了。
王福全面带难色的看着皇上。
蒋长行毕竟是有功之人。
“秦欢试图谋害阿哥,传朕的意思,赐毒酒。”皇上声音冷冷的。
陈常在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她以手抚肚,脸上渗出了细汗。
秦欢脸上倒没有难过之色,也不像临死的妃嫔那般害怕。
她甚至笑起来,直笑的流眼泪:“我早应该死了,镜花水月一场空,活着又有何意思。”
蒋长行是她的一切,如今蒋长行没有了,那她装疯卖傻,倒不如真的傻了,这样还不会难过。
突然有一场大雾降临。
养心殿四周像是悬着一层米白色的细纱。弥漫着萧条之气。
太阳从天际边照射过来,光线被这细纱般的白雾遮挡,变成了弱弱的藕黄色。片刻功夫,白雾也被染成了藕黄色。
养心殿静谧下来。
有太监端着茶托,上面放着一壶酒,另有一个琥珀状的杯子。
酒壶竟然是透明状的,里面的液体泛红,像八月的石榴碾成的汁水。很是鲜艳夺目。
但谁都知道,那里面是毒酒,喝一口,就会死。
连端酒的小太监,脸上都凝着死亡的阴冷。
王福全走下台阶,对秦欢说了一句:“请吧。”
总不至于让秦欢死在养心殿内,王福全心里已想好了,带她到宫殿外,灌入一杯酒的功夫,她也就死了。然后找两个太监抬着,往乱坟岗一扔,也就完事了。
有时候。皇上赐死宫妃,宫妃不愿受死,王福全要带着太监,按着她的手脚,才能灌下去。不知秦欢这个女人,又会做怎样的挣扎。
一切都是想多了。
还没等王福全出养心殿,秦欢已提起酒壶,连酒杯都没有拿,直接往自己嘴里灌酒,随着“咕噜咕噜”的声音。酒壶里的红色汁液全部进了她的肚子。
酒壶掉在地上,碎了。
秦欢随之而倒,此时的她面无表情。却是七窍流血,她故作坚强,并没有挣扎,除了脸上的血痕,她死的安详。
王福全试试她的鼻息。示意小太监抬她走。
皇上没有多看一眼。就好像,从来不曾认识这个叫秦欢的女子。
陈常在默默流下泪来。
犹记得选秀时。阳光炙热,宫院深深。
秦欢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那一身粉色的衣裳,发髻间的玉簪子,还有面若桃花,身姿妖娆,她只是没想到,秦欢会这样死去。
陈常在唏嘘了。
玉妃见秦欢已死,料想着皇上会对他的大哥动手,如果蒋长行倒了,那玉妃便是失去了左膀右臂,以后她要靠什么耀武扬威呢,她的手正好放在肚子上,摸着鼓鼓的肚子,她想到了一个主意。
玉妃起身,跪倒在地,然后跪行到皇上脚下,面色哀泣,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骄傲:“皇上,我哥哥不过是一时糊涂,轻信了秦欢这个贱人的妖言,所以才会做下错事,宫外的事,是哪个男人都会犯的呀,皇上不是也有三宫六院吗?求皇上看在我哥哥有功劳的份上,看在臣妾怀着阿哥的份上,就饶了我哥哥这一回吧?”
皇上没有说话。
岑梨澜冷哼道:“皇上是皇上,你将你哥哥与皇上做比较,是何用心呢?而且,自古杀人偿命,蒋长行肆意妄为,不但在宫里做下罪恶之事,在宫外也杀了人,如今人尽皆知,玉妃你让皇上袒护于他,不是有损于皇上的英明吗?”
玉妃深恨岑梨澜说这番话。思来想去的,她只得拿肚子里的孩子为蒋长行保命了:“皇上,若惩治了我哥哥,那……臣妾心中毕竟难过,皇上也知道,臣妾只有这一位哥哥,若臣妾难过,这肚子里的阿哥……。”
皇上问回雪:“郁妃许久不说话,心里在想什么?”
“臣妾想着,玉妃与蒋大人兄妹感情深厚,如今在说蒋大人的事,玉妃身子不便,不如,让婢女先扶她回去歇着,以免臣妾们说话没有分寸,惹的玉妃动了胎气,玉妃虽不在这里,皇上不是一样可以决断英明么?”回雪轻易就破了玉妃的威胁。
皇上倒是赞同。
玉妃一万个不愿意,也只有先回承欢殿去。
经过回雪身边时,玉妃的眼睛里全是怒火。这怒火将要把她燃烧,她的一双手握拳,一股子恨意想发泄,却又发泄不出来。
玉妃终于走了。
回雪低下头去,抚摸着自己赤金护甲上的花纹:“皇上,蒋大人有功于宣国,这是不争的事实,可是,天下百姓在等着皇上的决断呢。”
回雪也在威胁皇上了,夜长梦多。
皇上颓然倒在椅上,眯眼问王福全:“若按宣国例,蒋大人……。应该怎么处置。”
看来皇上还是有些怜惜蒋长行的,虽恨铁不成钢,但此时此刻,却还是称呼他为蒋大人。
王福全跟了皇上几十年,宣国的条条款款,他倒是熟络:“皇上……依宣国例,应该处斩首之刑,且,还要抄家。”
试图毒害阿哥,一向都不是轻罪。
皇上挥了挥手,示意王福全伺候笔墨。
朱笔握在皇上手心里都在颤抖。
但皇上还是写好了旨意,这道旨意,抄了蒋家,也杀了蒋长行。
为了安慰四阿哥,皇上派小太监给他送了几件玩物。
为了安慰陈常在,皇上派小太监给她送了金一百两,又送了一只上好的玉镯子。
陈常在只是又惊又怕,来到相印殿,哭的梨花带雨。
回雪抚摸着她的手道:“不用害怕了,一切不都过去了么。”
陈常在将玉镯子交给回雪,哽咽道:“郁妃娘娘,这红色的玉镯子,在我看来,全是血。里面有蒋长行的血,也有秦欢的血,还有奴才们的血,无论如何,我是不敢要的。”
怀孕之人,心思细腻,也难怪,养心殿的事,吓着了陈常在。
回雪只有替她收下玉镯。陪着她默默的静坐了许久。
直到宫院里的白雾散去,太阳渐渐有了光彩,藕黄色的光线变成了明黄色,直直照耀着宫殿,照的相印殿的琉璃瓦耀眼夺目。
王方一直在廊下徘徊,像是有难言之隐,只是碍于陈常在在此,他不好进来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