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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温艰难的转过头看着自己的老妻,艰难的点着头。卢氏虽说已是老泪纵横,但依然明白夫君的意思,她也拼命点着头,并赞许着丈夫最后的决定,和感激着陈温对她们即将成为孤儿寡母的这些未亡人的关怀。
陈温突然像是做出了一项重大的决定,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撑起身体,努力狂叫道:“周……仓,枣……。”
曹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想要去扶他,但卢氏却摇着头向他示意不需要,曹智不得不缩回了已伸到半空的手。
虽说门外两人听不清楚陈温想叫谁,但看着他的目光,周仓、枣袛知道陈温是在叫他们。
两人慌忙冲进屋来,泪挂脸颊的跪倒在陈温、曹智面前。陈温几乎用癫狂的神态,对周仓、枣袛大声道:“扬州……都尉……枣……袛、周仓……听令,从今日起,你……们的部属全归丹……阳太守曹智统……领。
由于陈温的言语几乎已含糊不清,枣袛一时没听明白老丈人说的是什么。但曹智和周仓都大概听明白了陈温的意思,陈温是要用他最后的刺史权利,为自己的属下,为曹智留下些东西,也未他的继任者陈瑀留下一个没有一兵一卒的空历阳。
周仓露出一丝意外的惊喜的同时,立刻拜服在地,高呼道:“扬州都尉周仓谨遵刺史令!”
不明就里的枣袛这时也大概明白了老丈人的意图,于是也赶紧跟着周仓之后拜服接令。
曹智没想到陈温尽然在他人生最后的时刻,把扬州州府控制下的兵马都移送给他。他太惊讶了,曹智慌忙从床榻边站起,也跪在了周仓等人一起。
屋内外除了卢氏,所有人皆对陈温的这一决定感到惊讶无比。曹智在万难、惊喜、意外和些许无奈的复杂心境下,慎重地拱手道:“使君……”
陈温此时却显得无比的清醒,眼中射出深深的感情和寄托,神态却出奇的平静,只缓缓道:“太守快受命!”
周仓、枣袛此时也是满腔热切,他们很担心曹智会拒绝。曹智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特别是陈温那深情的寄托,曹智不忍心拒绝一个朋友,一个老人最后的心愿。
“下官遵命!”
随着曹智的拜服受命,陈温完成了最后的心愿,他感觉非常高兴,也非常解脱,他面露着难看的喜色,突然哈哈大笑着,举着近乎僵硬的手,慢慢探过着身体。
曹智会意的伸手握上陈温冰凉的手掌,两人目光终于对到了一起。陈温已讲不出话,但他的眼神是在询问曹智,“他为他做的最后一个决定是否满意?”
曹智的泪水已淌满脸庞,他握紧了陈温的手掌,拼命的使劲点着头。随即陈温又笑了,笑的是那么的满足,那么的开怀,他的手慢慢失去了力量。
曹智想用力的握住他,但他在明知陈温快不行的事实时,他的心也被煎熬着。当陈温的手自然滑脱出曹智的手掌时,陈温了无牵挂的咽下最后一口气,撒手归天。
离开了正房,曹智随邓艾、周仓返回书房。任红昌则一直待在陈玲的闺房里,没出来,听说她到现在还没醒。至于陈温的身后事,交由枣袛全权负责。他是陈温的女婿,在情在理都应该负起此项责任。
到书房内时只剩下曹智和邓艾时,周仓在半道突说先要解决一些事,就匆匆自去了。
曹智和邓艾进入书房相继坐定后,邓艾突然一掌拍在几上,狂怒道:“这群j贼万死不足以辞其咎。”
曹智看了一眼愤慨的邓艾,他明白邓艾指的是袁术这帮人气死的陈温。
曹智却在此事上非常自责,他对邓艾道:“此事说来全因我起,要不是使君为了助我登上丹阳太守之位,也不至于得罪袁术。”
邓艾想不到曹智竟会在此时自责,使劲推卸责任的人他见多了,像曹智这种往身上揽的,倒是少见。他其实很清楚袁术对扬州的企图,及其对陈温诸事立场、言行与袁术的不配合。陈温身前多次与他们商谈如何与袁术虚与委蛇的策略,表举曹智为丹阳太守只能说是个袁术除去陈温的引火线。
但鉴于邓艾一直以来与曹智政见、立场的不同,对于曹智的自责,邓艾并不欣赏,他只是奇怪地看了一眼曹智,并未接茬说什么。
曹智此时的确是感慨良多,他快马加鞭来到历阳,没想到只见到陈温最后一面,之前想好的从武力到政治帮助陈温保住扬州刺史的诸多设想,都随着陈温得死化为了泡影。
人死了,什么都结束了,再有详尽的计划都是无意义的。
曹智不时的叹着气,他也没有和邓艾闲聊的心情,两人都独自沉思着,书房内一时显得格外寂静。
直到曹智的呐呐自语而打破,“也亏得这袁术想得出来,竟拿死了好几年的周昕做文章,早知道我就该光明正大的杀了他,也不至于留下话柄给袁术有机可趁!”
第三百零九章 真相
曹智这会儿因为一直沉浸在陈温过世的悲痛中,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袁术用周昕的死指责陈温失职,而驳倒陈温,派人取代扬州刺史一事,想着想着就脱口说了出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邓艾一下子从坐位上跳了起来,他激动而又略带愤怒的看着曹智,生怕自己听错了似的问道:〃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曹智被邓艾过激的表情吓了一跳,听了邓艾问他刚才说的什么,不知邓艾何意的曹智,只得眨巴眨巴眼睛道:〃我说我当初应该光明正大杀了周昕。〃
邓艾朝曹智走近一步,越发肯定道:〃周昕是死在你手上?〃
曹智道:〃对!〃
邓艾乱挥了两下手,气愤道:〃我就说吗,当初我就怀疑是你搞的鬼,但一直苦无证据,好,好的很,今天你终于自己承认了。〃
邓艾说着显得愤怒至极,但却不知接下来该采取什么行动,所以即兴愤发现了困扰他多年的真相,又不安该如何处置曹智,而来回走动起来。
曹智还以为什么事值得这位颇具才识邓艾如此一惊一咋,原来他这些年一直未放弃寻找周昕离奇的死因。
曹智不由再次钦佩邓艾的执着,这事要是在陈温在世,曹智也无根基时,说出来或许对曹智会产生些许危胁,但现在就算全天下知道,又能怎样。
曹智看着邓艾的不知所错,哑然一笑,他轻轻的坐下,对邓艾道:〃别驾莫急,人是我杀的,但别驾莫要忘了,我们和周昕是敌对的,当初他可是要来杀你的?〃
邓艾一看曹智这满不在乎的样子,正义感立马又提升两分,他愤慨道:〃是敌对的又怎样?他是朝廷命官,杀周昕应该在有理有据之下,由朝廷来办,而不是你一个小小的都尉所能善自决断的。〃
曹智让邓艾发挥着,始终没有发言辨驳。曹智待邓艾说完,继续朝邓艾略带无奈的笑了笑,这种让人感觉不是很好的笑意。让邓艾一时很莫名,他不知道曹智有什么好笑的。
曹智却在此时仰天望了望,摇着头吐了口气,慢慢从怀里摸出一叠书信,递给邓艾道:〃别驾看看这些吧!〃
邓艾接过书信,疑惑地问:〃什么?〃
曹智道:〃这是初平二年里董卓写给周昕的信扎,最后一封是董卓以皇帝的名义答应周昕拿下历阳后,表举他做扬州刺史的。〃
曹智一边说着,邓艾也一封封的打开着信扎查看,他越看越心惊,有些东西简直让他难以想像,读到最后一封时,他整个人傻掉了,一屁股跌坐在座椅上,愣愣的拿着信扎呆在那里。
曹智待邓艾看的差不多时,当邓艾看向他时,略作补充道:〃这些信扎最重要的是从周昕贴身的夹襟中收出来的,其他几封是在我攻克丹阳时,从他的书房里找到的〃
曹智话没说完,邓艾已伸手阻止曹智再说下去,他和周昕认识多年,对他的笔迹是熟之又熟,再说最后一封董卓所用的印章是玉玺,他岂会不识。
邓艾看看手中的信扎,在看看对面一脸肃容的曹智,肚子的五味具翻滚起来。这些信扎说明了什么,说明不是曹智在从鸡笼山回来的途中秘密杀了周昕,现在的扬州刺史说不定早已易主了,他这别驾也指不定在哪了。
邓艾神色尴尬,并略带痛苦的站起身,转过身,背对着曹智,一时无语。
他此时的思绪如翻江倒海,冲刷着他强烈的自尊和他那高贵的原则。如果当时周昕有机会拿出这些东西来,邓艾自问着该如果自处,是尊崇皇命,接受当时代表朝廷的董卓之安排。还是抗命,从那时起放弃自己的原则。
这些问题反反复复一下子塞满了邓艾的脑袋,如果选择前者,或许自己早不能站在这里说话,让周昕等上扬州刺史之位,邓艾的命运可想而知。如果选择第二种,当时就抗命,他一时想象着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