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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五艘军舰周围充满了无数的“苍蝇”,尖啸飞过时,不停地洒下致命的弹雨。
第三舰队脆弱的防空火力,在空袭中尽显无疑,在二十八架强击机和战斗机的扫射下,五艘军舰的防空哨位血流成河,虽然舰上的水手奋不顾身地不断冲上防空炮位接替,但前期最好的射手被机枪打死后,却不是接应的新手能顶替得了的。
五舰中,6。5毫米的防空机枪,根本就是防空效果极差的“白象”,只有那四座13毫米的机枪还有点威胁,但面对着二十八架飞机,接近两百挺机枪机炮的压制,这点防空火力根本就不够看。
在机枪枪炮的扫射过程中,天龙号上的一座13毫米双联机枪被一发MK104机炮打出的炮弹命中,机枪损坏,当场哑了火。更令该舰本就脆弱的防空火力大减。早已飞临空中等待机会的余生抓紧这一时机,带头俯冲而下。
天龙号轻巡洋舰上空,再次响起了恐怖的尖啸声。为了保证自己一击命中,余生冒险以七十五度的角度朝天龙号俯冲而下,而他的队友也跟在他身后次递俯冲。
“再低点,再低点!”
俯冲瞄准镜上,天龙号的身影越来越大,俯冲过程中,FW90不停地喷开火,四挺四机不断地释放出四条火舌舔弑着天龙号的甲板。
海面上,天龙开始做剧烈的闪避机动,由此产生的巨大惯性,甚至令防空炮位上的正在射击的士兵都承受不住摔成一团,反而让防空火力减弱了不少。
“你是我的,你跑不了的!”
余生象着了魔似地,嘴里反复地絮叨着。
他的眼里,只有不断放大的天龙号,脑子里回转着的,却是在德国接受俯冲轰炸训练时,教官对他说过的话。
“除非直接命中弹药库这类要害的部位,否则俯冲轰炸投下的炸弹,要达成最大的杀伤力,直接命中并不是最佳的选择,将炸弹到投军舰旁边几米处,造成近失弹,水下爆破产生的水压,可以直接在水下压破军舰的防水隔舱,造成的伤害往往比直接命中更大更致命。”
海面上,剧烈机动的天龙号已从FW90的俯冲瞄准镜上脱离,但余生嘴角却浮出微笑。
“就是这个时候了!再见了!”
余生一拉操纵杆,在临近五百米的高度,将200公斤的炸弹脱离弹架落了下去,而后,他两只手的力全加在操纵杆上,努力地拉起机头,改平。
编号101的战机在几乎是在降到六十米的高度时才改平成功,然后差不多是“擦”着天龙号的桅杆尖端飞过。
轰隆一声巨响响起,余生投下的这枚炸弹,在距天龙舰舰身中后部接近轮机舱位置不到四米远的水下一米深处火暴炸,由此产生的水压瞬间将其水下无防护部位撕开一道超过七米巨大口子。
海水滚滚而入。
紧跟在后的其他友机,不知余生已给了天龙号致命的一击,仍然跟着他一块俯冲,由于技术有别,他们投弹拉起的高度都不尽相同,包括余生在内,短时间内十二架飞机将十二枚炸弹全部投下。
天龙号的规避非常成功,除了余生的那一击外,天上落下的十二枚炸弹大部分落在后方,只有一枚命中了舰身中部,在舰上炸出一团惊人的火焰,余下的只是在船尾和周围二十米外溅起无数的水柱。
但是这已经够了。
被余生那一击炸开的巨大口子,导致海水涌入轮机舱,锅炉熄火,全舰很快动力全失。先前象蛇一般在海上机动的天龙号不到一分钟后就变成了一条趴着不动的死蛇。无数的海水疯狂地从破口涌入,淹没了轮机舱,更淹死了来不及逃亡走的水兵。
如果余生的队友迟一分钟再进行俯冲轰炸,那接下来的事不过是轻松地打死靶。
几乎在同一时间,当天龙号被余生一弹摧毁动力系统时,他的队友东方高率领的另一队飞机也用同样的方式轰炸了龙田号,投下的十二枚炸弹前后命中两弹,一弹击中舰首主炮,将整座主炮掀入海中。另一发则击中舯部,在该舰身上炸出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洞。其余的炸弹全都落空,只有少量的近失弹在水下火暴炸时造成了舰体不同程度的破裂,但由于损管得力,进水很快就被堵住。
说到底,还是200公斤重的航弹威力太小。如果换成1000磅或500公斤的,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要是有更重的炸弹就好了!”
离开前,余生恶狠狠地盯着趴在海上一动不动的天龙号,这里的情况他已经通过无线电通知了边上的He111指挥机,由他们转为通报上海机场。从通讯交流中余生得知,上海那儿的天气即将转晴。只要天气一许可,他们很快就会派出飞机来给第三舰队补枪——前提是他们还没有逃出飞机攻击距离范围。
已经没有炸弹的红军空军,围着五舰扫完了全部的子弹后,悻悻地离开了,也有飞机在投完全炸弹后就提前离开,原因都是在攻击中受到不同程度损伤。考虑到距离的原因,他们将就近飞往上海虹桥机场那儿着陆。
余生的飞机也受了一点小伤,他的左机翼的蒙皮被防空火力打破了几个洞,飞行时飞机颤抖得厉害,不过和他同行的东方高的飞机情况更糟糕,机头冒出了黑烟,在空中拖出一条长长的黑龙。作为领队机,两人在俯冲轰炸时,都受到残余防空火力最大的“优待”。受伤的两机只能就近飞往上海虹桥机场降落,而那里离陆地也最近,两机就算坚持不住,也可以在陆地上空跳伞。
一架DO17轰炸机在前面引导,余生小心地驾着飞机跟在后面,同行不断地修正飞行姿态。他看了看不远处的编号为201的飞机,通过无线电和他打趣道:
“老高啊,你不要担心,如果飞机撑不住了,你就跳伞。上海那边已经出动了水上飞机来接你了。我们头上的HE111上也有充气阀,到时候会投给你的。你可别犯傻事啊,飞机很重要,可是飞行员更值钱,就算到了陆地上,飞机撑不到机场,你就跳伞,可别玩什么野地里迫降之类的事啊!”
“……”
“怎么了,老高,你怎么不回话啊?”
耳朵里,传另一架完好的伴随飞行FW90飞机乘员的惊呼。
“队长,老高他好象中弹了……”
“什么?”
余生大惊扭头望向右侧不远处的拖着黑龙的友机,脸上大惊失色。他自己的飞机因为受了伤,飞行状态很不稳定,无法靠近看个究竟,因为那很容易导致两机相撞。
“老高,老高……”
“201”飞机上,机舱的玻璃上有一个破口,风正不断地从洞口灌入。
舱内很冷,东方高右手按着胸口,那里被一发十三毫米的子弹打了一个大洞,血把飞行服都染湿了。
“余生,我恐怕没法去看李小姐演的电影了……”
东方高从飞行服里摸出一张被血水打湿的照片,温柔地看着。照片上的人是在德国拍戏时李华梅的戏装照,也是东方高最喜欢的照片。当时东方高在德国留学时,见过李华梅,然后就被她迷住了。
“李小姐,本来这仗打完,我还想去向你表示……”
轻轻地摸着照片,东方高无力地垂下了头。
“老高,老高……”
机舱里,余生的呼喊仍然在回响着。
几秒钟后,失去操纵的201战斗机,拖着越来越浓的黑烟,一头栽向海面。
而在同一时间,正在上海江南造船厂监督平海号维修的李华梅,突然感觉到了一道强烈的信仰之力由东南方向向她涌来。
对于舰魂来说,信仰之力是多多益善,但不知为何,这道特别的信仰之力入体时,因为灵魂不完全而缺少正常人类感情的李华梅,本不会有喜怒哀乐,但这一刻,她却突然鼻子发酸想哭。
东海上空,望着栽向大海的201战机,所有在天上的飞行员一起举起了右手,敬礼。
当201号战机拖着长长的黑烟,一头栽向大海时,天龙号轻巡洋舰也已走到了命运的终点。
先前的损管抢救全部失败,尽管开动了所有还能工作的抽水机抽水,海水仍然不断地涌进舱室内,天龙号的舰身正以不可逆转的方式,由慢转快地迅速下沉。
船上还活着的船员,现在都已转移到了别的军舰上,此时的天龙号,舰身已经向后倾斜了二十度,随时都会折断,然后沉入大海之中。
在空袭结束后,百吾源武就下令残存的舰队全部远离海岸线撤退,以躲避随时可能到来的上海方向的空袭。现在现场只剩下一艘驱逐舰在接应舰上残存的水兵。
参谋长近藤英次郎走进指挥室里,那里现在只余下司令官百吾源武一人。遭此惨败,百吾源武已无颜离开即将沉没的天龙号。
走进指挥室时,近藤英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