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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这下我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我们走,”拉着她的手往外拖,“看着心里添堵。”
“不,浅浅,”头儿轻轻开口,“让我看完——这样,就会彻底麻木死心了。”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傻。
“你让我去会洗手间。”我端起满满一杯酒,朝中央走去。
我绕过一众前去祝贺的俊男靓女们,笑着朝阿木举杯:“恭喜你啊,又要当新郎,又要当爹的,也真不容易……”
说完我将那杯红酒朝他脑袋上泼去:“代我问候你母亲。”
四周安静到诡异,我未来的直接顶头上司脸色铁青,见了鬼似的。
说完我慢悠悠的走了,现场处变不惊的,大概就是那两位蓝总。
蓝安悦懒洋洋的,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而那位蓝安明,竟然似笑非笑的,带着淡淡嘲讽:“据说用红酒洗头,对发质有好处。”
现场有人笑了出来,气氛意外的缓和回来,我不知道那两位脸色如何,只是有些担忧还能不能进蓝田。
“很有趣嘛……宗晨的小丫头。”
我听出是那位毒舌的声音,蓝安明,天,我忽然有点明白他为什么没绯闻了——这样的男人,谁受得了,怪不得他的小龙女要躲到国外去。
最后,我拉着头儿匆匆走了,怕有人半路出来报复,直接叫了出租去钱柜。
头儿一路沉默着,只对我说了句:“傻瓜,以后在蓝田,有你好果子吃。”
我们两人叫了个大包,空荡荡的包厢,看起来特凄凉。
我得履行义务,于是将关于失恋的经典语句都说了一遍。
“不就是个男人嘛,天底下两条腿走路的男人多的去了。”
“没和你在一起,是他瞎了眼,他的损失。”
“天涯何处无芳草,况且还是根烂草。”
“哎,你之前给我介绍的那些男人都挺不错的,我还留着号码呢……”
……
我絮絮叨叨说的口干舌燥,转身一看,吓一大跳,她什么时候叫了白酒——
此时的她,再没有刚刚的淡然,瘫在沙发上,唧唧哼哼的也不知唱些什么。
“我说,阿木有什么好……”
“他烧的菜好吃——”她忽然开口了,“我们刚认识那会,他天天借口家里煤气断了,跑到我家来……一个大男人,烧的菜比我还好吃。”
“那是你烧的菜太难吃了。”我忍不住提醒。
她似乎压根没听到我说话:“那时候——你知道,几乎是我们两个人,一条街一条街的跑,记下所有商铺位置,联系客户与业主,分公司——是我和他一次次跑出来的……住的是不到二十平米的农民房,隔音效果要多差有多差,呵……我们那时候甚至还想养只狗……”
“是我们跑出来的……可他现在竟然抛弃了,他不要了,他说累了……那时候就不累,一天到晚,有用不完的精力,白天跑客户,晚上写项目计划,还做三菜一汤,接着还收拾房间,一天就睡三四小时……怎么现在说累就累了,浅浅你说,人的心怎么会忽然累了呢?”
她的眼泪不停流出来,我想起泼红酒时阿木决绝的神情——他本来是可以避开的,或许那一刻,阿木也是想起了做三菜一汤的日子。
“以前做什么都有动力,想到还有他一起,想到我们的爱情,可后来才知道,那是最廉价不过的东西,最先被放弃——我知道他想要什么,苏眉的背景与人际关系,那是我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的,他是累了,这么多年了,依旧是个分公司的经理,在这个城市,甚至还买不起一套房子……而现在,只要和苏眉结婚,什么都解决了,前途无量的事业,庞大的人际网络,区委书记的女儿……”
“知道分手那天我怎么和他说的吗?我说,去吧阿木,如果那是你想要的,我不拦你……可他却抱着我说,我也想要你……人怎么能那么贪心呢,这也要那也要,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就说,你自己选吧,爱情与更好的前途——我不自量力,我知道的,这年头,爱情拿来做什么,买得起一平米的卫生间吗……”
这个样子的头儿变得让我不认识起来,她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很多,关于曾经的,以及以后。关于两个在异地打拼的情人如何丢失了爱情,关于某些苍白无力的事实。
这就是成人世界的爱情。随时可以为了利益而牺牲,成了最不要紧的筹码。
“他们……还没结婚,你去将阿木要回来,他还爱着你,不是吗?”
她像听到一个笑话,不可抑制的笑起来。
“哈哈,傻丫头……找他回来?就算他回来,那以后呢……总有一天,他会怨我当初没放他去飞——就像风筝,即使你手里握着线,那又怎样,他的心早飞走了……”
她摇摇晃晃坐起来,看着我说,“你啊,就是傻,可我也羡慕你,羡慕你可以不管不顾的,爱一个人那么多年,不因为什么,只因为你喜欢他,你爱他,就算他没有许下任何承诺,你还是这样勇敢的向前走……我就做不到,我等不了……大概因为这样,所以老天也不能成全我……”
她说完摸了摸我的脸:“你和你妈妈一样——都那么执着,所以,你也会幸福的,恩,有那么一天,你也会等到跟你爸爸一样的人……至于我,就算了,无所谓了。”
暗色的房间里低低响起的歌声恍若一个屏障,将我们与现实隔开,头儿点了许美静的歌,一首接着一首,她的声音很好听,恍若天籁,是的,妈妈说的没错,她是个音乐天赋极高的人。
头儿自小便没了父母,寄养在一个很有钱却严苛小气的姑姑家,自家的女儿跟着我妈学钢琴,怕别人说闲话,便将她也送来学,不过才一个月,又说她没天份,可妈妈喜欢她,认为她天赋极高,便没收学费让她继续练着。可惜高中没念完她就辍学了,独自进了社会。
如果她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那人生路会是怎样?优雅的弹着钢琴,慵懒的唱着歌,等着上门的白马。
七月很快过去,发生太多事,却丝毫没影响什么。我们都不过是这颗蓝色星球上最普通的尘埃,营营役役,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公司并没有如传闻中说要解散,不过是人事变动,新来了两个管事,巧的是,也是一男一女。
月底,公司举行了欢送会,庆祝头儿升职,我也借着光,与大伙一一告别,这个我呆了不到几个月的小集体,说不上有什么特别感情,可真要走了,也确实舍不得。
人总是这样,一旦习惯,即使不值得留恋,也会产生依依惜别的情感。
头儿迅速的整装出发,光彩照人,与那晚的死去活来判若两人,她口吻淡淡的对我说,已经厌倦了这个安逸的城市,她需要更快节奏的生活。
“这里所有的前程往事,再与我无关。”她狠狠的抱了抱我,“当然,除了你这个小丫头,记得,照顾好自己,按时吃药,好好工作,最要紧的是,找个好男人,趁早嫁了。”
我红了眼。
她又敲我的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上海杭州,两小时不到,等我有钱买辆宝马,不就城北到滨江的距离。”
“还宝马,”我嘲笑她,“是写着宝马的拖拉机吗?”
她笑笑,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走进车站。
转过身我看见阿木,带着墨镜,静静站在门口。
人潮拥挤,分离相聚,谁又是谁的终点。
红豆与宇宙
是的,她说的对,这个城市已与她无关。可留在这里的人,真的能无关吗?
进入八月,我顺利交接,转移人事关系,抱着满满一箱东西,彻底走出身后那幢大厦。
蓝田的办公楼在杭州市的黄金地段,最好最贵的写字楼,一直到走进电梯,我都觉得不太真实,以前这里的保安多牛啊,跑业务时死活逮着不让进,那眼神,那气势,严重的歧视。
现在,我大摇大摆着晃荡进去,他还冲我微笑——咳,人就是虚荣。
先去人事部报道,跟着几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进行半个月的岗前培训,学习公司的企业文化,内部运作——最终调到市场部,负责最新项目的市场推广,而我大学四年来的专业知识也总算有了些用处。
这个项目是针对高端客户而开发的私人别墅,蓝田日暖系列——位于城郊,占地两千多亩,平均售价二千多万,是集团最近的核心业务。
我看着设计部出的精美奢华图纸,感叹不已。
吴主管见我如此,面有得色,“为了这个项目,咱蓝总可是几次三番去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