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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林一愣,自己的确没有想到这点,正所谓出力不讨好,损人不利己。
邵得彪又轻轻拍了拍肖林的肩膀:“兄弟,今天的事情不能怪你,本来想等开香堂的时候再向你讲规矩,没想到老三一通胡闹,倒惹出来这么桩事情。”
马三儿去难为肖林,邵得彪事先也知道一二,却没有出头阻止,肖林新人刚刚上山,让马三儿去敲打敲打他,未尝不是件坏事,这会俩人既然闹开了,邵得彪自然而然地又唱起了红脸,安抚起了肖林。
一般人经过这一番揉搓,往往都对邵得彪感恩戴德,肖林虽然明白这种笼络人的小手段,但是邵得彪递过来的橄榄枝不能不接,当下冲着众人又一抱拳:“大当家的,马三爷,这件事是我做错了,的确是兄弟考虑不周,刚才言语冒犯,还请您见谅!”
错了就是错了,没必要死不认错,而且自己刚刚上山,马三儿总是看自己不顺眼,不揭过这一层,总是个麻烦事。
马三儿见肖林服软,长出了一口气哼了一声:“罢了!”
邵得彪那边对着新娘子柔声劝道:“姑娘,你别害怕,我这就让人送你下山,你婆家娘家都是哪个庄子的?”
新娘子犹豫了半晌,才缓缓说道:“我丈夫是七里营的赵立德……”
邵得彪微微一皱眉头,七里营是个大村,素来民风彪悍,和牛头冲一向颇有过节,一年前砦子里去七里营借粮,乡绅大户组织家丁精壮抵抗,双方乒乒乓乓干了一仗,损失都不小,直到现在双方的人碰上了,还时不时的要干上一场。
马三儿又变得活跃起来:“大当家的,既然是七里营的女人,咱们就把她留在山上,恶心恶心他们。”
马三儿想到什么说什么,全没管那个俊俏的新娘子已经变了脸色。
“算了,一码归一码,咱们做事得按着规矩来,老耿你辛苦一趟,套个车连夜把人送去。”
邵得彪思索片刻就做出了决定,和七里营的恩怨是一回事,难为这么个小姑娘,不是什么光彩的举动。
“我也去!”
肖林主动报名,事情是自己惹出来的,怎么好意思撒手不管……
月朗星稀,古道上一小队人马趁着月色,急匆匆地向七里营走去。
曲南杰坐在马上,匣子枪斜斜背在左胯处,面无表情的走在大车前,老耿和肖林出门的时候没带几个兄弟,曲南杰放心不下,又带着一个排跟了出来。
肖林本来坐在老耿旁边,看到王铁胆一瘸一拐,就硬拉着他坐了上去,自己和兄弟们一起走路,曲南杰心里暗暗点头,这个肖林起码没有一般公子哥的骄娇二气,倒也是个可交之人。
一口气走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终于远远的看到七里营大门上的大红灯笼了。
七里营是山北第一个大庄子,几百年前就有边兵戍守,高大的石头寨墙,在月色下显得非常显眼。
曲南杰带着队伍停在一处黑影中,冲着老耿一示意,老耿走上两步,两手围在嘴前搭个喇叭,大声冲寨墙上喊道:“七里营的——,让你们庄子的赵立德出来接人——。”
寨墙上乱了片刻,然后远远的传来了回话:“你们是谁——?干什么的——?”
老耿回头和曲南杰对视了一眼,仰脸冲寨墙上喊道:“我们是牛头冲的——,来送赵立德的媳妇邵菊——。”
寨墙上突然声息全无,好像根本没人了一样。
肖林随口问道:“曲哥,既然两家关系紧张成这样,干嘛还报真名字啊,怕是把他们吓着了。”
曲南杰答道:“本来也不想说的,人家既然问到头上了,再藏头缩尾的没意思。”
肖林心里大不以为然,只要事情能办成,讲究那么多干什么,哄着七里营出来接人才是最重要的。
又过了一小会儿,突然传来一阵鼓噪,一盏盏灯火上了寨墙,说话声、脚步声和拉枪栓的声音响成了一片,寨墙上紧急加强了防御。
一个宽宽厚厚的身影小心翼翼的从寨墙上探出头来,冲着这边喊道:“鄙人就是赵立德——,牛头冲的贼寇们——,别想骗我出去——。”
肖林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胖子抱头鼠窜的身影,这个赵立德还真是一贯胆小。
“赵立德——,我是邵菊,快接我进去!”
一个尖尖的哭音突然响了起来,原来新娘子邵菊再也忍不住委屈,将身子探出大车,放声冲着寨墙上大喊了起来,只是离的太远,也不知道赵立德听到没有。
“赵立德——,我们把你媳妇完完整整的送来了——,快来接走——!”
寨墙上的赵立德突然破口大骂了起来,他不敢骂土匪们,只管一连串放声痛骂邵菊:“我妻邵菊早已自尽身亡——,你是哪里来的野女人——,落入贼手还有脸偷生——,快点求死以全名节吧——,想要骗我万万不能——!”
突然”当”的一枪,一颗子弹从赵立德腮边掠过,正在口沫横飞的赵立德突然大叫一声,手捧着左脸连连大叫:“耳朵,我的耳朵——!”
曲南杰手提镜面匣子,朗声冲着寨墙上叫道:“七尺的汉子如此尖酸刻薄,曲南杰给你留个记号!”
曲南杰一枪打烂了赵立德的耳朵,寨墙上立刻一阵大乱,十几支长短家伙纷纷打响,在黑夜中漫无目标地射击着,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可言。
一片纷乱的枪声中,曲南杰一转马头,向邵菊喝道:“走吧,这样的男人,不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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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吃青
昨天晚上下了一场雨,仿佛就在一夜之间,山坡上突然冒出来一片片的绿色,提醒着人们春天已经来了。
肖林坐在太阳下,懒洋洋地打着瞌睡,时不时抬起头向周围瞟一眼周围忙碌的人群。
王铁胆手里握着肖林的瑞士军刀,正在专心致志地对付着一颗野芹菜,林哥的这把刀子就是好用,方便小巧,功能强大,当初肖林向他演示的时候,十几种不同的用途,搞的他眼花缭乱。
刀子微微一使劲,野芹菜就被齐根截了下来,王铁胆端详了一下,走上两步,把野芹菜递给肖林:“林哥,您尝尝,这棵芹菜可新鲜了。”
肖林举起野芹菜,眯着眼对着太阳看着。
野芹菜的枝桱变成了半透明的翠绿色,几丝纤细的绒毛在风里轻轻抖动着,显得水嫩晶莹,青翠欲滴。
这可是真正的绿色纯天然食品,肖林上山以来,从肖公子变成了肖参谋,伙食标准也跟着直线下降,也许是饮食里缺油水的缘故,人也变得容易饿了,看着这颗肥美的野芹菜,肖林怎么都按捺不住想咬一口的冲动。
举起芹菜咔哧咬了一口,嗯!这股鲜嫩的芹菜味儿好重,可比后世西芹的味道浓郁多了。
在后世里,国产的土芹菜虽然有自己独特的风味,可惜因为产量等原因,被西芹挤兑的几乎见不到了。
“嗯!味道是不错,不过……让大家看到我带头吃青,不太好吧。”
肖林抬眼向四周的山坡上看去,砦子里的百十个老老小小,正蹲在山坡上挖着野菜。
做土匪天不收地不管,不用纳粮也不用交税,这两年天灾**世道不好,附近但凡有过不下去的,都跑到牛头冲投土匪混口饭吃,上山的不仅有年轻的精壮后生,也不乏整家整族男女老少都有的,一来二去,土匪们也都把家眷接到山上,砦子里的人越聚越多,老老小小已经有三五百张嘴,每天的嚼谷已经是一个填不满的大窟窿。
今年开春以来,砦子里缺粮的厉害,两场春雨一下,伙房里就打算在棒子面粥里掺野菜了,于是肖林领到了上山来的第一个任务,带领一帮子闲散人员挖野菜。
砦子里的精锐男子编成了两个连,由曲南波和马三儿分别率领,这是牛头冲主要的武装力量,其他的老弱妇孺都编入老营,砦子里安排着开荒种地,或者做些其他的活计谋生。这个时节地里的活并不多,砦子里的老弱们,很多都在吃闲饭,邵得彪大手一挥,都扔给肖林带来挖野菜了。
虽然不是什么重要任务,但是肖林刚进山砦,当然想把活干的漂漂亮亮的,也让马三儿等人看看,自己这个洋秀才也是有两下子的。没想到手下这些老头妇女,半大小子还挺欺生,总是出工不出力,磨磨蹭蹭的不好好干活,上百人一天下来也挖不了几筐野菜。
肖林却一点也不着急,市场经济中摔打出来的现代人,最不害怕的就是对人的管理,解决问题的办法多了去了。
肖林吩咐手下,把所有挖野菜的人员统一分组,按照年龄和性别以及劳动能力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