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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外边的军队可有攻城?”萧墨轩有些担心的问道。
“这倒是没。”男子摇了摇头,“听说是在等着朝廷派的大员们来。”
男子说完,有些疑惑的看了萧墨轩一眼,又瞅了瞅萧墨轩身后上百名侍卫。
呵呵,他们倒是人精,都怕着担责任呢。萧墨轩冷笑一声,心里也是明了。
“老哥,你们不要走了,就在这里略避几天吧,过个几天,你们就可以回家了。”萧墨轩微微一笑,对男子说道。
“过几天就可以回家了?”男子听了萧墨轩的这句话,顿时有些惊喜。如果不是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谁愿意背井离乡的。
可再看了看萧墨轩,似乎才是二十出头地样子,还不如自己年纪大,又不信似的
头。
“萧经略这回南下地首要,便是平定这帮乱军。”见那男子不信萧墨轩的话,萧墨轩没生气,倒是扶着他的侍卫不高兴起来。
萧墨轩眼下在京城里的名声,丝毫不比戚继光和俞大猷在东南的名声小。这一百侍卫虽然都是京里的精锐,可毕竟也只是个小兵,平日里哪有机会接近朝廷大员。眼下跟着萧墨轩一行来了江南,自然也是希望跟在这位贵人身边,为以后谋个好出身。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见侍卫恼了,男子顿时膝盖一软,跪倒地下。
“老哥,我萧某说出去的话,便就是泼出去的水,绝不收回来。”萧墨轩见男子又跪了下来,皱了下眉头,上前扶起,“若是平定不了这股乱军,我亲自向诸位谢罪。”
萧墨轩这句话说的倒也实在,这一回的军变,自个是非平定不可。否则,只向南京城里地百姓谢罪,倒是轻的了。
“走,过江。”萧墨轩拍了拍男子的胳膊,在侍卫的扶持下又爬上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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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略大人,经略倒是个什么官呢?”男子地目光,一直跟在萧墨轩身上。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喃喃的说着。
自个听说过知府,巡抚,御史,还从来没听说过经略这个官名。
“经略就是比总督还大一些的官,是皇上派来地。”侍卫听见了背后的喃喃自语,回过头来抛出一句话,也翻身上了马,又朝张居正的方向点了点头,“可是看见那位大人,那便是新任的应天巡抚,张大人。”
“比总督还大?”男子顿时又是一阵两腿发软,“我的妈呀,难怪能带这么多侍卫。”
虽然南京城里和北京对应着,也有很多尚书,侍郎什么的,可南京的百姓也都知道,那些人手里大多是虚职,在南直隶地方上能说得上话的,还是总督和巡抚这些。
而且不管那些挂着虚职的尚书,侍郎也好。还是巡抚,总督,顶多只看见坐着轿子从街上走过,哪里想过会面对面的像聊天似的说上番话。
比总督还大,那不就是说,最少也是二品大员了,说不定还是一品的。
“经略大人……”男子回想着刚才萧墨轩亲自扶起自己的情形,低头看了看袖角,这一程只顾着赶路,上面已是溅满了汗渍和灰土,还沾着几块污。自己刚才没注意,经略大人扶自己的时候不可能没看见。
而且,看那位大人走路的样子,定是从京城一路骑马赶来,在鞍子上弄伤了腿脚。
可即便这样,他和自己说话还非要跳下马来。凭他这般的身份,便是仍骑在马上和自己说话,也是应该。
想到这里,男子心头不由得一热。
“娘亲,我们就在这里避个几天吧。”男子回身扶住自己的母亲,小声说道,“刚才经略大人说了,再过几天,我们便就可以回家了。”
“儿啊,这些当官的说的话,你岂是能信。”老妇摇了摇头,有些悲切的说道。
“儿子觉得,那位萧大人说的定是能做到。”男子支支吾吾着说道,“不知为什么,儿子只觉得,那位萧大人和寻常的大人大不一样。”
“儿啊,那些当官的,哪有什么不一样。”老妇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来,来的个个都说是清官,好官,可从来啥也没变过。他们当他们的官,我们过我们的活。可眼下,连个太平都没了哦。”
“娘亲,我们再往北走,也不知道要去哪,不如就在这里等着好了。”男子抿了抿嘴唇,“万一经略大人说的是真的,我们便就可以回家了。若是说空了,我们再往北也不迟。”
“唉……”老妇见儿子突然坚持起来,茫然了一阵,也不再多说,“你说的也是有些道理,这一直向北的,也不知啥是个头,那便就在这里候上几日好了。”(Zei8。COm电子书。整*理*提*供)
“哎。”男子见娘亲答应了,连忙点了点头,扶着娘亲在路边上坐下,“娘亲先歇着,等儿子在附近找找,可有什么地方挡得风雨的。”
附近的百姓,刚才萧墨轩一行停下来说话也都看在眼里。见这一家子停下来不走了,一个个顾盼了一回,也一个个的停了下来。
他们一家子说的有些道理,这一直走,也不是个办法。若是真能回去,何苦要再受这番罪。毕竟,这里才是他们的根呐。
第五卷 东方大航海时代 第十三章 顾忌重重
“呼……”等纵马走到江边,萧墨轩顿时不由得出一口气。
只见江对岸的码头上,站着密密麻麻的蚁群一般的人,一见有船过来,便不要命似的往船上挤着。
时不时的,有人被挤了下来,落到了水中,仍是死死的把住船舷怎么也不肯松手。
八月的天气,畅快的江风,徐徐而来,甚是凉爽。可是吹到萧墨轩身上,却是让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兴,百姓苦;败,百姓苦啊。”萧墨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江面。过了许久,才慢慢吐出一句话来。
“子谦,还不快过江?”张居正爬下了马,冲着萧墨轩叫道。
“张师傅。”萧墨轩见张居正已经下了马,也爬了下来,搀扶住张居张。
“知道百姓苦,为何还在这里愣着不过江去。”张居正强忍住疼痛,冲着萧墨轩笑道。
“呵呵,老师教训的是。”萧墨轩醒悟过来,抬头一笑。
“那边可是京里来的萧大人,张大人和田公公一行?”未及转过身来,从长江北岸码头的方向,有一彪人马奔了过来。
“不错,正是萧大人,张大人和田公公在此。”不等萧墨轩等人说话,领着护卫的百户长已是开了口。
“哈哈,咱家南京守备太监何绶,前两天便接到了京里传来的信儿,算准了今个两位大人和田公公也该是到了,便过了江来迎。”听见萧墨轩这边应了声,对面那彪人马后面的轿子里。便立刻闪出了一件红袍。
“哈哈,何公公。”田义一直骑在马上没下来,此时见了何绶,顿时乐了起来,“京城一别,已是四年,你倒是愈发的滋润了。”
那何绶也是从京城里派来的,和田义两个,原本都是酒醋面局地当值太监,也算得是老相识了。
“小命都差点丢了。哪里还谈得上滋润。”何绶苦笑一声。
“哎呦……”何绶已经下了轿子,田义也不好再骑在马上,从马上小心滑下,却仍是牵动了伤口,忍不住一声叫疼。
萧墨轩和张居正两个,只是起了水疱又被擦破,再沾了些汗水吃疼。
其实那田义,比他们还苦。做太监的,都去了势力,在马上一颠便禁不住尿。
眼下这裤裆里。湿漉漉的一大片,也不知是血是汗还是什么。把裤子全粘在了大腿上。
“咱家准备了轿子,几位就在这里换了轿子吧。等过了江,也备好了郎中。”何绶知道萧墨轩几个一路飞骑南下,定是不好受,也早就准备停当了。
“只是……眼下内城被乱军占着,却回不得官衙。”想起前几日的那场巨变,何绶也仍是心有余悸,“咱家也是亏得跑得快,才没被胁裹其中。”
“何公公,我且先带你认识一下两位大人。”田义虽然身上不舒服。可是倒也没忘了场面上的事儿。
“这一位是……”田义平掌指向萧墨轩。
“哈哈,何公公,在下萧墨轩,这一位是张居正张大人。”不等田义开口。萧墨轩便抢着说道。
“不错,不错。”田义脸上的表情呆滞了片刻,立刻回过神来。继续对何绶说道,“张大人和萧大人之间,更是有师徒之分。”
“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啊。”何绶能做到南京守备太监,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立刻便会了意,“咱家何绶,见过两位大人了。”
一边说着话,目光一边偷着空直往萧墨轩身上落着。
早在萧墨轩一行出京不久,何绶便就得到了京城里边传来讯息。
这回到江南任职的两个人,可都是了不得的。不但两个都是裕王爷的至密亲信,那位萧大人,更是吏部尚书萧天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