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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尽疼爱。
可是对严鹄来说,自从母亲过世之后,这个世界上,自己最亲近的,仍就是这个妺妺了,打心里,他不愿自己这个妺妺受上一点委屈,他也觉得只有萧墨轩这样
的青年才俊,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妺妺。
这就是他面对萧墨轩始终那么犹豫的原因,他一直希望,能出现什么奇迹,能让萧严两家和解,也好促成自己这件心事,可是这时间以来,他只看见两家在仇恨
的道路上越滑越远,心里也愈加的沉重起来。
紫禁城,端门。
“鸡栖于埘,君子勿劳,河清,已时!”
《论语》有日:爱之能勿劳乎?忠焉能无诲乎?
听着远远传来的打更声,嘉靖帝的心里也感到一阵从来没有过的沉重,犹如一锅滚开的水,不停的翻腾着。
一直以来,他都把东墨轩视为大忠之人,即使是现在,他仍然是这么想的,可是眼下,他却做了一件让自己难以容忍的事。
爱之能勿劳乎?忠焉能无诲乎?自己是不是也该像论语上所说的那样去做?
但是这一年以为,萧墨轩为了大明朝,几次出生之入死,几乎可以说的上是不辞劳苦,呕心沥血,自己没能做到前一回,又有资格按后一句去做吗?
萧墨轩的马车,在端门前百丈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萧墨轩神态轻松,走下巴车,抬头望一眼远处的端门,竟是微笑一声,两只眼里,清澈如波,竟似不含一丝杂念,走在前面的罗龙文,回头看时,也是不禁心中
一凛。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眼下的情形,当真他一点都不知晓?
“臣萧墨轩,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走上端门的城楼,萧黑轩似乎并不把两边站立的大臣们放在眼里,走到当中,只朝着嘉靖长身拜下。
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自信和漠视,徐阶等人看在眼里,原来一直揪着的心,竟然也是不禁放下了一些。
既然说是庭议,自然少不得刑部,虽然牵着父子的关系,可是嘉靖仍是让萧天驭也加了进来。
自从萧墨轩走进城楼,萧天驭的两眼就没离开过儿子,可是朝堂之上,哪里还容得你儿子相亲,压下心里的那一阵激动,萧天驭仍只直直的站在列中。
一个多月,儿子竟似真的瘦了,脸色相比离家的时候,竟也似是黑了些,想是被塞外的风沙吹的吧。
“爱卿平身。”嘉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动,两边的朝臣们,一时也猜不出皇帝陛下却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只能先悄悄的互相找着眼神,整个殿堂内,就如一
汪静水,底下却是暗藏着几股暗流。
“谢吾皇万岁。”萧墨轩站起身来,又一作揖,侧身往一边站了一些,抬眼看时,却见爹爹正直直的看着自己,于是脸上露出一丝笑来。
轩儿聪明的很,他这般轻松,定是有了打算,萧天驭迎着儿子的目光,心里又稍宽了些。
“爱卿此去北关,千里奔袭鞑靼,甚是壮了我大明军威。”嘉靖不等有人出来说话,先开了口。“朕甚为欣慰。”
第三卷 第四十七章 东门乱
王府,书房。
“王爷。”高拱裹着一件青色的披风,急匆匆的撞进门来。虽然天气有些寒冷,但是高拱的头上,却闪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子谦那里情形如何?”裕王见高拱进来,急切的站起身来,迎上前去,脚下无意中撞翻了紫檀木椅,却也顾不上去扶。
“已经去了端门了。”高拱也不脱下身上的披风,只是站着说话,“他刚进安定门,就被罗龙文引了过去。”
“父皇让罗龙文在那守着的?”裕王心里顿时抽了一下,脸上的肌肉,也不禁跳了几下。
“当然不是。”高拱连忙摇头,“若是皇上的意思,自然会派司礼监的人去,又怎会派一个中书舍人去,这边定然是严嵩的意思。”
“那就好,那就好。”裕王连叹两声,适才还有些苍白的脸上,回复了些血色。
“子谦不是糊涂之人,本王料想,他定然不会做这样糊涂的事儿。”裕王转过身去,像是安慰着自己,“他这般做,定然有他的道理。”
“王爷,眼下不是论这些事儿的时候。”高拱顿了一下,又继续开口说道。
“哦,还有什么事儿比这还紧要?”裕王回过头来,眉目间泛着不解。
“实在在下听说,锦衣卫和大理寺的大批人马出动,已经把萧府给围住了。”高拱这时才感觉到额头上的汗滴,提起袖子,略抹了一把。
“宫里的信还没出来,他们就敢这样做?”裕王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到了一般。不由得一震,“他们好大的胆子。”
说话之间,两眼里也是透出一股杀气。
“他们这回定是以为有了十足地把握,才敢这么做。”高拱的神色,愈加的凝重起来,阴霾也是越积越重,“现在宫里那里,定然也是有一番恶斗。”
“父皇可是知道他们这般做?”裕王的眉头,锁得更紧。
“应该是不知道。”高拱摇了摇头,“不过……”
“不过什么?”裕王显得有些焦虑。“你只说便是,本王又不会怪你。”
“在下也想不出,子谦做这样的事,为何不上报一下朝廷。”高拱轻叹一口气,继续说道,“有些事情,却是不求有功,只求无过便是。做得越多,往往却错得越多。”
“来人。”裕王阴沉着脸,猛得大喝一声。
高拱本来就悬着一颗心。这一句话刚说完,便听见这一声大吼。不禁全身抖了一下。
“王爷有何吩咐?”门房门口的两名侍卫,听见喝声,立刻便奔了进来。
“备轿,去东安门。”裕王的显,涨得有些红,一只手掌,“啪”的一下拍在了案桌上,把桌上的镇纸和笔砚全都震飞起来。
“王爷要去萧府?”高拱顿时大惊失色,连忙伸手拦住,“不可。千万不可。”
“为何不可?”裕王的声音,显得有些大。
“眼下宫里尚且没有消息传来,王爷切不可轻举妄动。”高拱两只手横在裕王面前,“王爷若是这时候去萧府。若是稍后宫里传来地消息不利,王爷护得了一时,还护得了一世吗?”
“况且稍后若是情形不料。王爷留在王府,也多些回旋的余地,去了萧府,便是把把柄往别人手里送了。”高拱焦虑的说道,“到时候即使王爷有心要帮子谦,只怕反而被制了肘。”
“本王偏容不得他们这般飞扬跋扈。”裕王嘴里吐出的字,若是有形,只怕一个字就能砸死一个人,“他们也别是忘了,大明朝到底是谁家的天下,是我朱家的,还是他严家的?”
说罢,裕王猛得推开高拱的左臂,又说声“得罪。”昂首向门口走去。
“王爷……”高拱在身后大声喊着。
“本王相信子谦。”裕王回过头来,对着高拱微笑一下,又回过头去,径直向外走去。
“相信子谦……”看着裕王的背影,高拱仿佛被雷击中一般,愣在当场。
相信子谦,自己这般慌乱,其实不就是不相信子谦吗?高拱的心里默默地念着。
对,相信子谦。高拱直起腰板,相信他。我,高拱的学生,我看中地人,绝不会是砧板上的鱼肉。
东安门,萧府。
一帮子家丁,有些战战兢兢的,从门缝里向外张望着。
前后门外,都已经被锦衣卫和大理寺的番子和衙役们死死的把守住,一个个执刀擎杖,气势汹汹。
“也不知道是老爷还是少爷,又惹了些什么事儿。”萧夫人看上去倒还算是平静,毕竟这样的阵势不是第一次见识了,相比上回,心里的压力居然是少了不少。
倒是宁夫人,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形,哆哆嗦嗦的,只缩在了萧夫人身边。
“你们是些什么人?”门口边,传来一声娇斥,透
的不满,“大白天地堵住人家的门口,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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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福听见响动,从门缝里看了过去,却见门口停着一顶小轿,看上去像是小姐乘坐的。只是轿子里的人并未探出头来,只在隔着轿帘在呵斥。
“锦衣卫公办。”门口一位番子,应当是一位百户地样子,冷冷的朝着轿子扫了一眼,若无其事的说道。
“哼,锦衣卫。”轿子里地声,有着几分不屑,“既然是公办,为何只堵在门口,却不敢进去。”
“这……”那名百户似乎也有些语塞。其实锦衣卫也并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般厉害,他们在有诏命在手的时候,或者对着那些地方官的时候,自然是牛气冲天,可是眼下却是在朝廷大员的家门口,况且又没有诏命在手,手上更是没有任何凭据。自然仍然有些忌惮。适才问的那一句话,也正是打在了命门上。
“小姐,小姐,别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