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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吩咐道:“伯洲,立即送消息去汴京,与官家知晓!”
“是!”
“至于我们……”
苏岸出身禁军,读过书,听闻玉童描述之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明白林昭的担心之处。说道:“公子,如果真出乱子,朝廷是指望不上了,只能依靠杭州本身的力量!”
“杭州……?”林昭心念一动!
苏岸道:“虽说调兵要有枢密院命令,但知州掌握一方军政,必要时也可以调动军队。”
“知州,你是说郑獬?”
“是,必要的时候只有找郑知州了!”
林昭不由有些苦恼,郑獬对自己可没什么好感,没给过自己好脸色。再者,关于谋反的事情完全都只是猜测,毫无真凭实据,郑獬要是不相信怎么办?想想就有些发愁!万不得已的时候,也确实只能指望他了。
“为今之计,是要密切注意各方动向!”林昭吩咐道:“伯洲,此事你要多上点心。”
玉童也自告奋勇道:“我也能帮忙!”
“可是你的伤势……”
“皮肉伤,不碍事的!”
能在好几个武士拦截之下脱身,足可见玉童的身手不错,尤其是是轻功了得,探查消息更是方便。
沐思虹全然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竟然牵涉到了谋反,实在可怕。可好多事情都是玉童发现,如今想要退步抽身已经没有可能。何况处理好了,大仇也能得报,关键是林昭在其中,能与之并肩而行是莫大的荣幸。
“林公子,我能做点什么呢?”沐思虹小声询问,也想要尽绵薄之力。
林昭沉吟道:“这些天不能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可又有很多事情要忙,少不得需要个掩护。沐小姐,请恕在下冒昧,你看……”
“这个……”林昭话音落地,沐思虹立即俏脸红润,犹豫着吞吞吐吐道:“奴家自当效力……”
林昭道:“多谢沐小姐了,此番事情只要处理好,唐家血海深仇自然能报。还有,我会尽力还小姐一个清白出身。”
“嗯,一切有劳公子了!”沐思虹感动不已,眼中泪光闪闪。
事情太过重大,林昭立即约见了苏轼和沈括,将消息告知他们。
苏轼与沈括一方面惊叹林昭的能力,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有如此重大发现。当然,更多的则是惊恐,不仅仅是私盐贩卖案件,现在牵涉到可能发生的谋反。
“眼下该怎么办?”官家登基以来的第一场叛乱,苏轼与沈括也没有什么经验,该怎么处理有些犯难了。
林昭道:“消息已经上报汴京给官家了,但时间来不及,我们只能靠自己,必要的时候请郑知州调动兵马。”
“也只能如此了,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全力支持的!”沈括这个两浙路访察使也有很大权力,必要时能说上话。
林昭道:“苦于眼下没有证据,又不能轻易打草惊蛇,也不好直接告知郑知州!”
“东阳的意思是?”
“静观其变,这几日我们不要轻举妄动,暗中观察情况,等确定下来,再做从长计议,谨慎出手。”
苏轼道:“也好,若是打草惊蛇,前功尽弃不说,杭州将会永远留下两个毒瘤,日后再想解决就不容易了!”
“这次必须将他们连根拔起!”沈括目光无比坚定。三人既紧张又有些莫名的兴奋,能亲手粉碎一桩谋反叛乱,仕途上会增光添彩,更重要的是于国于民有利,也是一种责任感和抱负的实现。
三人商议之后,沈括继续巡查,苏轼也一直着手毫无头绪的方家村血案。至于林昭……市舶司闲来无事,便日日流连西湖,花船上眠花宿柳……
第一一六章惊喜
“林昭日日流连风尘,眠花宿柳?”东阳郡公赵仲晔听到消息,有些惊奇。
“没错,几乎每日都流连在沐思虹的花船之上!”
赵仲晔笑道:“没想到这厮也是个情种啊,也学着寻花问柳,一夜风流了。”
他没注意到弟弟赵仲山的脸色铁青,恨的咬牙切齿。沐思虹竟然留林昭在船上过夜?前段时间争风吃醋入戏太深,小侯爷这会愤怒不已,心中不停地咒骂林昭与沐思虹,极不痛快!
赵仲晔见状摇头道:“二哥不必动怒,美貌女子何其多,不就是个风尘女子嘛,以我们的身份找多少没有?”
“大哥说的是,可林昭……”赵仲山似乎还有些不服气。
“不着急,这几天他眠花卧柳正好,我们倒是省心了。等此番货物运出去之后,再让御史参他一本不就是了!”赵仲晔少不得安慰几句。
“是,大哥,我省的轻重!”赵仲晔紧握拳头,些许愤怒只好先隐忍不发。
赵仲晔在安慰弟弟,可实际上他自己心里也有些不安定,林昭当真是寻欢作乐?会不会有别的幺蛾子呢?在大批私盐即将起运的时候,他愈发的紧张。现在已经管不那么多,只要六月初六那日运作好,定能平安无事。
“对了,二哥,你却叮嘱陈宏,让他务必安分守己!”赵仲晔想起此事,不忘叮嘱一句。
赵仲山对此深以为然,陈宏对沐思虹可甚为上心。与林昭之间又有深仇大恨,那厮又是个沉不住气的主。冲动之下干出什么出格的事也不奇怪。这节骨眼上,牵一发而动全身,弄不好可是要出大事的。
陈宏确实很恼火,一直对沐思虹心存想法的他,怎么能容忍别人先染指呢?平日里没少献殷勤,可美人就是对他不理不睬,现在还直接跟了林昭。
唉!这会一闭眼,满脑子都是沐思虹曼妙的身姿。在林昭身下婉转承欢,恩爱缠绵的情景。这些念头如同刀割一般,残忍地划在他心头,继而燃起熊熊大火,恨的何止是咬牙切齿。好几次都有冲动,直接冲去西湖边找“狗男女”晦气。
果不其然,赵仲晔担心的没错。不过用不着赵仲山来拦着。其老爹陈琦便当面喝止,险些给宝贝儿子几个耳光。
“没出息的东西,你要去做什么?找人拼命还是争风吃醋?”陈琦恨铁不成钢地喝骂道:“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如此冲动,不知死活!”
“父亲……那林昭欺人太甚!”陈宏还有些不服气,嘟囔道:“难道您忘记了宣哥的大仇了?”
“混账东西。宣儿之死为父一天都不曾忘却,可你这副德行就能报仇?”陈琦大声喝骂。同样的年纪,从小饱读诗书,名师指导,怎么就是这幅模样呢?看看人家林昭。不过是个仆役出身,看看现在的成就和本事。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陈宏要是知道老爹这么想,定然会吐血而亡,但这会依旧不服气道:“父亲,王爷不是说了吗,完事之后会帮咱家报仇的!”
“报仇?指望他们?”陈琦道:“我的傻儿子,都什么时候了,你和指望他们,无异于与虎谋皮啊!”
“怎么?”陈宏顿时愕然,最近与赵仲山走得很近,关系也不错,几欲引为知己,可父亲为什么这么说呢?
陈琦道:“若非他们父子发疯,何以现在铤而走险,顶风作案?你可知这次货物起运要担多大的风险吗?”
“风险?”陈宏道:“王爷不是说了吗,起运的事情他来安排了,有王爷在,想必不会出问题。”
“哼,安排自然是靠他,可能保证万无一失吗?”陈琦苦笑道:“万一要是出事了,那可就是万劫不复……”
“爹爹莫要担心,看看人家王爷并两位小侯爷若无其事,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会有事的。”陈宏依旧很傻很天真。
“一条绳上的蚂蚱?难道你没听说过有句话叫做,大难临头各自飞吗?人家是皇亲国戚,逃过一劫又有何难?我们呢?”陈琦嘴角一丝苦涩的笑容,看着有些凄惨,叹道:“我还担心,他们会落井下石,让我们做替罪羔羊!”
“不至于吧?”陈宏倒是不是愚笨到家了,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感觉有些害怕了。
陈琦摇头叹道:“防人之心不可无,看来我们得留个后手才是!”
心中惶惶不安的又何止是赵仲晔和陈琦呢?雷峰塔上,赵世琚疑惑询问道:“林昭与苏轼都没有反应?”
“是的,苏轼依旧在追查方家村那个案件,沈括去了湖州。”妖娆妇人回答道:“至于林昭,整日流连西湖,眠花宿柳,与那个沐思虹打得火热。”
“这样……”赵世琚眉头紧皱,似乎在沉思……
妖娆妇人笑道:“没想到这厮也是个风流坯子,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眠花宿柳?”赵世琚冷笑道:“你不觉得太过平静了吗?赵顼与王安石都看中的人物,能在辽国如鱼得水,会只是个好色之徒?”
妖娆妇人听到这话,脸色陡然一转,沉吟道:“是啊……难道……”
“那日逃走的那个女子到底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