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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采取了辟谣的举动,公开遣人去湖南调查,然后查明左宗棠早在道光二十六年冬便染病去世。不过左宗棠假死后投明的传闻,又随之而起!还有消息说,朱济世的济世大学、济世书院里面有不少湖南来的老师、学生,其中还有一名善于作诗的女先生极有可能是左宗棠的妻子……总之,各种消息都表明,左宗棠极可能就在朱济世帐下为官!
不过赛尚阿却始终才取“不信谣,不听谣”的政策,坚决当左宗棠是个死人,免得波及到湖南士林还有那位清誉满天下的林则徐。
而且对曾国藩提出的用士绅募民壮的办法,赛尚阿其实也是赞成的。虽然三元里民变的教训说明士绅是不可靠的,然而士绅再靠不牢,也是一股应该争取的力量。像现在这样,摆出一副不相信士绅的嘴脸,不是在将士绅往逆明那边推吗?
“恩铭,你们洋务学堂和制造局、官钱局的工匠都被逆贼掠去了,是吗?”赛尚阿忽然问白斯文道。
“是啊,都被掠去了,魏总办也差一点陷于贼手,还是脱了官服化妆逃回来的。”白斯文叹口气道。九龙的两家工厂和一所学校怎么都是洋务衙门的根基,现在居然都归朱济世了!白大帮办很有一种替人做嫁衣的感觉。
“那就再招募吧。”赛尚阿顿了下道,“不能在两广招募了,去湖南招募吧,涤生,这事儿你要帮一下恩铭,去湖南招募几千身强力壮的农家子弟,如有愿意学做洋务的举子、秀才,也可以招募一些。至于名义嘛,我和僧王一起保举你做洋务衙门总办,和魏源一起做事吧。”
这事儿是越权!不过赛尚阿是当过军机大臣,还是大学士衔的钦差、总督和管事大臣,僧格林沁又是道光皇帝的心腹。有他们俩联名保曾国藩一个洋务衙门总办是小事一桩,而且曾国藩是穆彰阿一党,同白斯文算一伙儿的。白斯文也不敢提出异议。
“再保个赞襄湖南军务的名义吧。”赛尚阿斟酌一下,接着又道,“陆春帆(湖南巡抚)前日还给粤海大营来函,想要几个熟悉逆匪情况的官员去帮忙,涤生,就劳烦你一下了。”
这大概算是“曲线团练”吧?用招学生、工人的名义拉起几千人的队伍,再让曾国藩带着他们在湖南赞襄军务,如果拜上帝会和明军真的攻入湖南,多个几千壮勇总归多份力量吧?这个赛尚阿为保满清江山还真是用心良苦了。
安排完了“曲线团练”,赛尚阿又看着白斯文道:“恩铭啊,广东这里也没你什么事儿了,不如和曾涤生一块儿走,早点去上海协助林少穆办交涉吧。这也是皇上的意思,这少穆在交涉上面总是强硬过头了。”
说着话,赛尚阿就叹了口气。这林则徐正是越老越固执,同洋人交涉的手段也欠缺灵活,才到上海没几日,竟然就为了上海租界管辖权的问题,同英国人起了冲突。按照林则徐的理解,《南京条约》中允许英人在通商口岸租地建屋的条款,并不等于英国人可以获得形如国中之国的租界,因此《上海租地章程》和上海租界,都违反了《南京条约》,所以必须要立即改正!
第248章 掷弹兵VS乌龟阵
“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象征着大明国王的赤底金龙旗在东江北岸的明军阵地后方高高扬起的时候,雷鸣般的欢呼声震天动地,连数里之外的清军营寨内都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回事儿?”僧格林沁此时正在用晚饭。清朝的八旗、绿营每天都只供应两顿伙食,午时一次,戌时一次。按照西方十二个钟点的算法,就是上午11点一次,下午7点一次。现在差不多7点多的样子,正是清军第二次开饭的时候。
至于僧格林沁的伙食当然是很好的,他这个郡王是苦出身,小时候才放过牧,到了15岁才走鸿运被选为索特纳木多布斋郡王的嗣子,继承了科尔沁左翼后旗扎萨克郡王爵位。所以是知道民间物价的,不会像某个抠门的大清皇帝一样,吃个鸡蛋要花几十两银子,打个补丁花一千两银子的。所以尽可以胡吃海喝,今天的晚饭就是一头完整的烤羊,热气腾腾的,周围还摆着八个大盘子,凉热酸甜,都是好吃的。这么些好吃的当然不是僧格林沁一个人享用,提督祥麟,都统乌兰泰,还有道光皇帝派来的头等侍卫傅方都在陪他一块儿吃饭。
“回王爷的话,朱逆的龙旗出现在东江北岸的明军营寨上方了!”一位戈什哈飞奔进来报告。
“朱逆的龙旗!?”僧格林沁放下手中油汪汪的羊腿,眉毛一挑,冲傅方道,“去看看怎么回事?是不是朱逆渡江了?”
“喳!”
傅方起身离开。一旁的乌兰泰拱手道:“王爷,没准是个机会啊!不如让下官带马队冲一把,如果能拿住朱逆……”
“做梦呢!”僧格林沁抓起羊腿又大啃起来,啃了两口才道,“白云山上的几千乌合之众都打不下,还想捉朱逆?省省吧……老老实实挖沟据守,打呆仗就是了。”
“可是王爷……”乌兰泰皱着眉头还想说什么,却被僧格林沁挥手打断道,“乌都统,广东的乱子没那么容易平,能维持住争战的局面就不容易了。皇上现在已经着令林则徐造舰购械,预备扩编八旗新军和八旗水师,只要咱们能在广东坚持一年,这大清江山还有河清海晏的时候。”
他的话才说完,傅方就兴冲冲跑进来,“王爷,看来是朱逆本人过江了!属下站在马背上用望远筒看了,有不少红衣裳的逆贼,那应该是朱逆的亲兵锦衣卫!”
“知道了!”僧格林沁淡淡地道,“传令,再给三军加顿红烧肉,白米饭管饱,有烟瘾的也让他们吸个够!”
“王爷,晚上要出击?”
僧格林沁瞧了跃跃欲试的傅方一眼,“不是咱们出击,而是要提防逆贼夜袭,让兵士们都给我留神点儿。”
……
同一时间,东江北岸的明军也开始用晚饭。明军的伙食供应标准比清军要高,一日开三餐,午餐和晚餐必有荤腥,米饭管饱。而且伙食上的开支也不从军饷当中扣除,最底层的士兵伙食标准是每人每月2块钱银元,战时增加到3块。相对于这个时代银元的购买力,这样的伙食标准的确是极高的。另外,战时的军饷也同样有所增加,最底层的列兵也能拿到5块银元的饷。虽然比起对面清军的6两银子要少,不过明军财务制度和纪律非常严格,克扣军饷的情况是绝不会发生的——这大概也是一个新兴政权和老大王朝之间最大的区别吧?
现在朱济世的这个朱明集团,正是“其兴也勃焉”的时候,人人都聚精会神,没有一事不用心,没有一人不卖力,都是一心一意要跟着朱大皇爷推翻满清好当开国功臣。谁要在这个时候贪污军饷,挖大明王朝的资本主义墙角,无疑就是全军公敌,还不人人得而诛之?所以眼下朱明造反集团的风气还是相当良好的。
朱济世这个新鲜出炉的明王现在也事事上心,不但冒险渡江,而且还依足了古代名将的风范,一夫不食,他这个当大王的就不吃饭——呃,其实已经偷偷吃过点心了。朱大王这会儿正满脸微笑,背着手在正在用餐的部队当中转圈,还不时温言慰问正在用餐的士兵。他的军师左宗棠还有法国军事顾问老皮尔都跟在他身边,老皮尔现在除了副参谋长之外还是大明陆军军官学校校长,不过没有留在鸭脷洲岛上,而是随军出征。因为鸭脷洲二期没有如期开学,所有的教官和士官生,都临时编入行伍了。
他们三个人转了一圈,看部队里那些才入伍不久的新兵围着一盆盆大米饭、红烧肉大吃大嚼,吃得香极了。朱济世背着手对左宗棠和老皮尔喟然叹道:“部队的士气很高涨啊!看来咱们对上清兵还是有心理优势的。”
在这个靠打排枪、拼刺刀决胜负的时代,心理因素在战场上的作用有时候还是挺大的。比如拿破仑战争时代,这位法国皇帝只要出现在战场,法军通常会士气暴涨,而对手一般就腿脚发软了。再例如这一次僧格林沁在白云山吃憋的主要原因就是“三元里抗英斗争”的神话,让三元里民众对清军拥有了极大的心理优势——连比清军牛逼十倍的英吉利军队,都在三元里平英团手里吃了亏,清军还牛逼什么?同样的,广东的八旗、绿营对上三元里民众,也都有点缩手缩脚,稍微受点挫折就开始混日子打静坐战了。
“可惜僧格林沁也被吓成缩头乌龟了,要不这仗倒好打。”朱济世有些惋惜地道。其实他亲自渡江北上,并不是为了激励斗志,而是想以身作饵,诱清军来攻。可惜僧格林沁在白云山吃了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