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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个时辰,黄公公前来禀报。苏合香酒浴汤已准备好。南宫睿这才缓缓收功,将双掌轻轻的从东方语后背收回。因有楮昱然在旁边,韩文谦才终于敢命人挪动东方语。
也不知是内侍们的动作幅度太大还是怎么了,东方语竟然幽幽转醒。他睁着茫然的双眼张望了四周一下,在瞧见与南宫睿并排站着的高青时,眼里立时迸发出一阵灼热的亮光,手情不自禁的朝高青伸出,嘴里喃喃唤道:“青儿,你来了!”
这样孱弱、垂危的东方语,醒来后心心念念的竟是自己,饶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无法不感动吧!何况高青对他并非那么无动于衷。偷偷的、紧紧的捏了捏南宫睿的手,高青大踏步朝东方语走去。
就在东方语因力乏而放下伸出的手掌时,高青连忙用双手握住,强颜欢笑地说道:“东方大哥,你可真英勇,三姐夫不赏你个万儿八千的,我定跟他没完。来,小心些,你先随这些内侍们去泡个药浴,待会让你尝尝我的好手艺。”
看着对他软语温言,笑靥如花的高青,东方语露出了一个孩子般的微笑。他反手握了握高青的手,吐出一个字:“好!”许是说话用尽了他的气力,刚说完,他重新昏迷过去。只不过这次他不再蹙着眉,而是带着笑。
南宫睿把这一切都收进眼底,但他一言未发,只是牢牢盯着心急如焚的高青,亦步亦趋跟上。
韩文谦对这些视若无睹,他同楮昱然走在最后,轻声问道:“然叔,子言倒底如何?您可要跟我说实话。”
楮昱然沉默半晌,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长叹一声说道:“若能寻到西域朱果,一切好说。若半月之内寻不到,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韩文谦听后,背僵直,手攥成了拳头,恨恨的说道:“鞑靼贼子,就是将他扒皮鞭尸,也难消我心头之恨。果然先贤说的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朕就不该相信这些贼子会投降,看来,还是要把他们尽灭了,才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啊!”
楮昱然听得心头一凛,忧心忡忡的看了前方的南宫睿一眼,没有作声。黄公公此时走到韩文谦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韩文谦听得神色变幻,冷“哼”道:“竟然还有脸喊冤枉?真是不知所谓!去,给我狠狠的打,不吐口绝不停止。”
黄公公打了个寒战,依旨而去。
东方语去泡药浴,高青自然不好跟随。但楮昱然却叫了南宫睿相陪,说是要南宫睿帮着化化药力。因高青答应了亲手为东方语做吃的,她便被内侍带到了小厨房。
看着面前满满的食材,高青强撑着精神动起手来,一边做一边思绪翻飞。
东方语在泡了药浴之后被安置在韩文谦寝殿的偏殿里,可见圣眷素厚。他醒来时,房里燃着袅袅檀香,宁神静气,颇为安逸。借着明亮的烛光,他一偏头就看见了坐得直挺挺的南宫睿以及闭目养神的楮昱然。四处睃巡了番,没有看见高青的身影,正要询问,却听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高青端着一盅热气腾腾的东西走了进来。
第二二七章:药
也许是泡了药浴的关系,韩文谦的脸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寒霜尽褪,不再雪白如纸。香味袭来,他深深的嗅了一口,开声却细如蚊吟:“是…什么?好香!”
高青小心翼翼的端着瓷盅,笑盈盈的说道:“一品粥,很好吃,是用骨汤熬制,你尝尝,如果觉得好,再给你做。”
即使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受伤才享受到的照顾,东方语依然掩饰不了心中的高兴。见高青端着粥喂他,嘴一咧,又得意的瞅了眼南宫睿,张口吃下,很快,一碗粥就见了底。见他还想要,在高青进来时就醒过来的楮昱然连忙拦道:“此食虽然好克化,但也不宜过多,等两个时辰再吃吧!”
东方语有些恋恋不舍的看高青将粥端走,舔了舔唇,才看向一言不发,像座雕塑的南宫睿:“鞑子呢?被你杀死了?为什么会救我?”
原来,对于南宫睿的相救,东方语不是无知无觉,只是他不明白南宫睿为什么会这么做?要是他,恐怕早就任其自生自灭,哪会拼着内力用尽去救治自己的情敌?
南宫睿只是瞟了东方语一眼,冷冰冰的说道:“不想青青伤心、为难!”说完,昂扬的身躯站起来,径直走了。
东方语听得一怔,心里若有所思,望着天花板出起神来。对于高青、南宫睿、东方语三人间的感情纠葛,楮昱然不想参言,他给东方语把了脉,又扎了针,见东方语沉沉睡去,他才起身朝御书房走去。
还没走近,就听到韩文谦的咆哮和几位大臣的劝阻从书房里透出来。
“不承认?难道朕和你们都瞎了吗?什么?说这些都是穆尔罕自作主张?当朕是三岁小孩吗?哼,不见棺材不掉泪。给我用大刑,朕就不相信他们不招!”
“皇上,请息怒。微臣觉得事有蹊跷。还是查清楚的好,若真是那穆尔罕自行其事。那我们大周与鞑靼还是化干戈为玉帛才好。”
“是呀,皇上,还请三思而后行呀!”
“皇上,鞑靼的阿史那妮公主不是还在宫里淑妃处吗?何不将公主叫来问个清楚呢?”
此项提议让韩文谦愣了一下,他有些意味不明的看了看角落里的南宫睿,朝黄公公点了点头。
黄公公依令而出,正好看到了在书房外等候多时的楮昱然。他连忙向楮昱然作了个揖。才吩咐身边的小内侍进去通传。
御书房的争执没有影响到高青,她正在绞尽脑汁想有没有令东方语伤势好转的药膳。想得出了神,就没有注意手下的动作,刀锋一偏。食指马上划了一条口子,鲜血像不要钱似的流了出来。
甩了甩,将手指含在嘴里吮吸,一丝灵光在她脑海里稍纵即逝,当她想抓住时。却又缥缈无踪。
大臣们的劝谏让韩文谦怒火高炽,但他硬生生憋着,没有发作出来。在小内侍引进楮昱然后,他朝几位大臣摆摆手,有些疲惫的说道:“南宫睿留下。你们先下去吧,朕自有主张!”
几位大臣鱼贯而出后,韩文谦才焦急的朝楮昱然问道:“子言如何?好些了吗?”
楮昱然恭敬的行了一礼,才整容说道:“老夫用金针暂时将他体内的寒毒全部逼到了双腿,但只能压制十五日,若十五日内不能用西域朱果入药,恐怕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韩文谦听得一阵黯然,声音发涩:“十五日,只有十五日,朕该怎么办?那西域朱果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在十五日之内能找到吗?”
楮昱然正想说些什么,一个操着蹩脚汉语的女子声音在门外响起。门被打开,阿史那妮在几位宫嬷嬷和黄公公的“护卫”下走进御书房。
韩文谦和楮昱然都明显一愣,不由自主的朝南宫睿所站的地方看了一眼,心里充满了难以言语的震惊和了然。
阿史那妮在看到冷漠肃立的南宫睿时,惊喜的叫了一声,顾不上对穿着龙袍的韩文谦行礼,快步朝南宫睿奔去。要知道,她进宫半天,一个人也不认识,后来她的侍女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被人带走了。看到南宫睿,她惶恐不已的心才有了着落,安稳下来。
只不过,令阿史那妮及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就在她要靠近南宫睿时,一柄杀气四溢的剑就那么直戳戳的比着她的喉咙,南宫睿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就像索命的阎罗在整个御书房响起:“再进,死!”
南宫睿对阿史那妮的态度让韩文谦有了瞬间的迷惑,看来事情并不是像他想的那样,如此就好办多了。
阿史那妮此时已经呆若木鸡,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剑尖,她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原因嘛,当然是南宫睿无形中散发的实质杀意啰!这一刻,阿史那妮毫不怀疑,如果她真的再前进一步,恐怕她马上就会血溅当场。
南宫睿的态度如此明显,韩文谦清“咳”一声,威严的声音拉回了阿史那妮的神志:“朕来问你,穆尔罕行刺于朕,是你父王的意思,还是你王叔自己的意思?”
被韩文谦当头砸下的问题给说懵了,眨眨困惑的蓝瞳,阿史那妮不解的说道:“皇上,你是什么意思?”
“大胆,你个小小的藩国之女,竟敢对皇上如此不敬,还不磕头请罪?”黄公公一声暴喝,把阿史那妮吓了大跳。这时,她才对整个御书房里那种冷凝的气氛有所察觉。再联合韩文谦的问话,她“啊”的尖叫一声说道:“王叔…王叔怎么会那么做?不会的,不…不会的,哇……”
阿史那妮的大哭在韩文谦意料之外,但他看阿史那妮的神情不似作伪,朝几位宫嬷嬷摆摆手,头痛的说道:“先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