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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难道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花盈在他冰冷目光的注视下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种目光,她并不陌生,那是准备赴死之人的决绝。
“好。”花盈收起满脸的深情和凄婉,扯掉头上沉重的凤冠,“我和你一起去。”
就算已经达到目的,慕容白死了,这休书上的承诺也不过是一纸空文。
让群臣承认他?凭什么?就凭他那张脸?他是一心求死,想和秦印同归于尽啊。
慕容白没有说话,把剑藏在宽大的衣袖,一步步往前走,他没有再穿特制的鞋子,右脚有点跛着,走的缓慢而沉重,单薄的背影孤独而坚定。
他走进大殿,却没有人注意他的到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跪在殿中高捧着一个锦盒的红衣女子身上。
火红的衣裙,衬的肌肤胜雪,头上一枝梅花怒放,宛如仙子。
秦印看的呆住了,眼前的女子容色并不算十分出色,可周身散发的淡定从容和隐隐约约的霸气,让他移不开目光,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顿时觉得宫里那三千佳丽成了勾栏欢场的庸脂俗粉,俗不可耐,不忍直视。
秋荻跪在地上,目光大胆的直视高高在上的秦印,带着淡淡的笑容,“陛下,侯爷刚得了神医别云亲制的大补丹,借此良辰美景特呈给皇上,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罢盈盈拜倒在地。
此时秦印眼中只有美人,哪里还有什么千金难求的别云独家大补丹,顾不得帝王威严直接走下去扶起了秋荻,拿起锦盒随手交给了身边的太监,温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秋荻。”秋荻恭敬回答,脚下不着痕迹的一绊,半个身子倒进了他怀里,另一只手早已经捏好一枚金针,快速在他颈后一处大穴一扎。
“陛下恕罪,奴婢。。。。。。脚麻了。”秋荻慌慌张张的说,挣脱他的怀抱。
秦印哈哈一笑,看向定远侯,“侯爷真是个雅人,连府里的婢女都跟仙女似的。”
定远侯朝秋荻投过感激的一瞥,暗地里终于松了口气,希望秋荻这一献宝能让皇上忘记要见新郎官的事情。
秦印冲秋荻一招手,“你过来,陪朕喝酒。”
慕容白在一旁早已经睚眦欲裂,他按了按袍袖里的剑,径直走上前。
殿上宾客认出他是今天的新郎,都呆住了,见了皇上不跪,居然还一直往前走。
花盈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快步跟上。
“大胆!”秦印身边的太监大喝,“见了皇上居然不跪!”
秦印从美酒美人中抬起来头,眯着眼看着慕容白,却只看见他周身模糊一片,殿内其他人也都模模糊糊,他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免礼吧,朕不打扰你洞房,春/宵一刻值千金。。。。。。”转脸看向秋荻,只有这美人的脸是清晰的,自己果然醉了。
“皇上。。。。。。”慕容白看着他紧紧抓着秋荻的手,不由得言语含怒,一只手抓住了剑柄。
花盈忙按住他,半挡在他身前,“多谢皇上体恤,夫君方才喝的有点多。”
“喝多好,喝多好。”秦印头也不回的回答,一双眼睛只盯着秋荻。
“相公。”花盈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不为自己想也为秋姑娘想,她。。。。。。都是为了你,你不要辜负她。”
慕容白颓然退下。
秋荻明眸流转,一副顾盼生辉的娇俏模样,余光却始终追随着那个素白的身影,衣衫上点点红梅一如往昔的点点滴滴,看着他们夫妇携手离去,一滴泪悄悄滑落。
今天这就当是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吧,后面还有一份大礼,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秋荻拿走秦印手里的酒杯,娇嗔道:“皇上,您醉了,可不能再喝,伤身呢。”
秦印宠溺的捏捏她的下巴,“真是磨人的小美人,都依你。”他晃晃悠悠站起来,秋荻早已经不动声色把针收了,他晃了晃头,视野恢复清晰明亮,“摆驾回宫。”
“恭送陛下。”殿内哗啦啦又跪倒一大片。
秦印携了秋荻的手,柔声问道:“你可愿意跟我回宫,我封你做美人。”
秋荻低头不语,目光羞涩,瞟了一眼定远侯。
秦印立刻了然,“侯爷,你可舍得割爱?”
定远侯吃不准秋荻是敌是友,正在为难之际,陈崇乐麻着胆子大声道:“皇上,秋荻不是我的奴婢,是我的好姐妹,请皇上尊重她自己的意见。”
秦印看向秋荻,目光里带着玩味,他虽然垂涎她的美貌和气质,却也不想放一个定远侯的眼线在身边。
秋荻看着这近在咫尺的仇人,面带微笑点点头。
定远侯趁机拉拢道:“秋姑娘和小女情同姐妹,不如老夫认你为义女,入宫以后也有个身份照应。”
秋荻在秦印耳边轻语几句,秦印立刻哈哈大笑,一手搂住秋荻的腰,指着陈崇乐道:“你,以后可以常常来看秋美人,可好?”
陈崇乐心中忧虑,但是看着秋荻胸有成竹的笑容,也只好先把心放肚子里,欢欢喜喜道了谢。
定远侯碰了一鼻子灰,讷讷不语,伏在地上。
秦印心满意足,高兴的离开揽江阁。
第七十九章 一入宫门深似海
皇上的龙撵离开,宾客们意兴阑珊,生怕惹个结党营私的罪名也不敢再多做停留,纷纷起身告辞,原本热闹的揽江阁一下子恢复了昔日的清冷。
慕容白整理好衣冠和心情,走进了定远侯的书房。
“殿下,怎么这个时候造访?”定远侯正挽着袖子练字,宣纸上看似四平八稳实则暗流涌动的一个“静”字,正如写字人的心境。
“侯爷无需客气,我不过是一个落魄前太子,一直被侯爷奉为上宾悉心照顾,心中已是有愧。”慕容白坐了下来,指着右手边的椅子,“舅父,请坐,今天我们甥舅俩聊聊天。”
定远侯收了笔砚,撩袍坐下。
“当初就是在这揽江阁,珏儿见到舅父,一转眼已经是一年。”慕容白盯着他,“后来在天香楼舅父用点心传信给我共商大事,可我跟随舅父到玉门关之后却同花盈沉溺于儿女私情,将这大任抛诸脑后,实在是有负舅父的苦心栽培。”
定远侯面色一白,慕容白终究是知道了,那个秋荻果然不简单,西域独门洗心易脑秘药居然被轻易解了。
他要反,要夺位,却不是为了这个没多少感情的外甥,而是为了自己能坐上那把龙椅,他只希望慕容白像一面旗帜一样存在,需要的时候拿出来招摇一下鼓舞士气正正视听,不需要的时候卷起来乖乖呆在阴暗的仓库里,用完了最好永远消失在眼前。
慕容白来摊牌,并不是想要撕破脸皮,他孑然一身,除了前太子的身份甚至没有一兵一卒,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定远侯合作。
“秦印的凶残多疑,舅父今日也亲眼所见,若我们不齐心抗敌,还心存隔阂怕是难以成事。”慕容白不软不硬的说。
“那是自然,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如今花盈和你成亲,我们更是亲上加亲,不分彼此,不分彼此。”定远侯打着哈哈,心中却暗暗叫苦,摸不清眼前这已经成长的男人的想法。
“舅父”慕容白深深看着他,不想再同他这只老狐狸打太极,“我和花盈的亲事,不过是今日为了召集接触几位大臣的幌子,散席之前我已经同朝中几位忠心父皇的元老打过招呼了,假成亲这一点我和花盈早就达成共识了,舅父觉得呢?”
“这。。。。。。”定远侯愣住了,慕容白从前被洗心易闹迷住心窍,看起来不过是个温润的半大男人,如今面前的却是一匹不容小觑的狼。
“是,这件事情花盈也跟我提过。”定远侯只能这样说。
“很好。”慕容白点点头,“至于皇位,舅父应该知道我一向无心政事,待花盈肚子里的孩子出世,我会把皇位禅让给孩子。”慕容白站起身对定远侯深深鞠躬道,“届时还请舅父摄政,多多辅佐幼帝。”
定远侯喜不自禁,却慌忙摆出一副万万不可的姿态,极力劝阻。
“舅父”慕容白看着外面满是星星的夜空,“我意已决,我一生负太多人,为了这个皇位,太多人为我丧命,我现在只想杀了秦印为父皇报仇,然后带着心爱的人归隐田园。”
定远侯点点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终究是小觑了他啊,崇云的先锋军应该快要到雁门关了吧,待和驻守山海关的大将汇合,攻取洛安犹如探囊取物,任他江连城在黄河以南打的如火如荼,也是白费。
秋荻乘着一顶华丽的暖轿入了紫灵皇城,在皇城根子下生活了十年的屁民,终于见识了大燕国核心的真面目。
礼部的办事效率很快,轿子进了城,正式册封的诏书就已经下来了,并赐居长庆宫梅花殿主殿。
这消息无疑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