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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执行灭门的人,是苗疆有名的杀手集团,叫彼岸花,在吴家被灭门后,江湖上再没有听说彼岸接任何生意,整个集团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从那一天后消失的无声无息。”楚暮低低地叹了口气,吴家灭门这件事情,处处都透着神秘。
房间中一时非常安静,大家都没有再说话,吴家的事情,虽然一点头绪都没有,却不能放手,因为这是燕飞一定要完成的事情。
半晌,朱隶打破了寂寞:“朱能的死,查出什么来了吗?”朱能离开五年了,朱隶每次想起来,胸口还是闷闷的疼。
楚暮摇摇头:“没有,我们在龙州住了一个月,朱将军那段时间的生活很正常,没有接触过可疑的人。”
楚暮话,让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的张辅失望地叹口气,他对朱能的死也十分怀疑,可是怎么查也查不出来疑点。
“燕飞怎么和你分开的?”转了一圈,朱隶终于问到了最关心地问题上。
楚暮想了一下说道:“半年前,我们在吴家查访的时候,住在附近的一个小混混,得知我们查吴家的事,告诉我们他曾经在吴家的祖宅捡到过一块玉,不过早就卖了,师傅问他卖给谁了,他怎么也不说,师傅说给他三百两银子,让他再买回来。那个小混混当时答应了,说半个月后给我们送来。十天后,师傅了收到了沐王府王爷沐晟的信,让师傅尽快去一趟沐王府,说有重要的事情,我当时也想一起去的,师傅让我等那个小混混回来,把那块玉买回来,再到沐王府跟他回合。”
“不是沐王爷写的信?”朱隶听到这里,已猜到了怎么回事,插嘴问道。
楚暮痛楚地摇摇头:“不是,沐王爷根本不在沐王府,我到了沐王府后才知道,沐王爷在我到之前一个月已经来交阯了,这里叛军起兵闹事,沐王爷奉旨镇压。”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朱隶抖抖衣袍站起身,借着活动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利用沐晟的信骗出燕飞,这一定是熟人做的。
“师傅失踪后,沐昂沐大人也很着急,急忙给沐王爷写信,沐王爷回信说确实从来没有给师傅写过信,也没有见过师傅。沐大人不敢怠慢,边上报朝廷,边派人四处打听。圣上立刻派出了锦衣卫协助寻找。怕爷担心,圣上让我们暂时不要告诉爷。”
楚暮边说,边偷偷看着站在窗前背对着楚暮的朱隶。
朱隶一直冷冷地站着,纹丝未动。
北征几个月,积压下了不少事情,回到北京后,朱隶一直很忙,如果知道燕飞失踪,朱隶一定会急忙南下,北京到云南千里迢迢,如果没多久就找到了燕飞,白让朱隶跑一趟,燕飞必然会责怪楚暮办事不利,因而永乐帝的密旨,楚暮倒是很同意。
“四个月后,圣上觉得这事不能在瞒着爷了,才让楚暮告诉爷,接着沐大人听说有一人看到师傅跟一个人出了云南,到交阯来了,那人描述得很详细,沐大人找画师将那人的相貌画了下来,正巧陶鸿泰大师听说师傅失踪的消息,到沐王府打听消息,看了那副画像,说很像吴翰文,这时沐王爷也来信,说蛮军突出冒出两个将领,打仗很厉害,一个人总是带着面具,另一个人就是吴翰文,带着面具的那个人,沐王爷在信中说,总觉得很像师傅。”楚暮接着说道。
面具将军突然出现后,连着打了几场胜仗,永乐帝不得不三度派张辅带大军前来协助镇压。
“吴翰文。”朱隶皱着眉头重复着,“吴晨,动用一切手段,去查查这个人,本王要最详尽的资料。”
“是,爷。”吴晨起身要走。
“等等,楚暮,从小混混那里买到那块玉了吗?”朱隶叫住吴晨,回身看着楚暮问道。
“拿到了。”楚暮没有用‘买’字,引得朱隶和吴晨都若有所思地望了楚暮一眼,却谁都没说话。
“去蛮军大营前,怕带在身上有失,寄存在当铺了。”楚暮说着话掏出一张纸,纸上斑斑血迹,“在凭祥城当铺,麻烦三弟去取回来。”
吴晨接过当票看了一眼:“镀金泥佛一个。泥佛?”吴晨挑眉诧异地问道。
“玉佩在泥佛的肚子里。”楚暮笑了一下解释,“虽然不能肯定这块玉佩什么来历,但却是我们找到的当时吴家唯一的东西。放在泥佛里,安全一些。”
“玉佩有什么特殊之处吗?”吴晨插嘴问道。
楚暮有些失望地摇摇头:“若不是能确定那块玉佩的确是从吴家老宅找到的,我真以为是小混混随便找了一个欺骗我的,非常普通的一块玉,而且质地很差,一点不值钱,随便一个集市里都能买到。也许是府里下人的东西,也可能是那天杀手身上的东西。”楚暮跟了燕飞几年,见过不少好东西,朱隶听燕飞提起过,楚暮对宝物的鉴赏,很有一套。
“做得好。”朱隶赞赏地拍拍楚暮的肩膀,有时一个毫不起眼的东西,恰恰是寻找真相的关键,也许那块玉佩只是当时府里下人手里的东西,但一天不敲定玉佩的来历,那玉佩就有一天的价值。
看着吴晨匆匆走出去,朱隶转身说道:“好好养伤,需要什么让二胖告诉本王。”二胖原是张辅的亲兵,长得胖胖的,看上去很厚道,朱隶来后张辅让二胖跟了朱隶。
“谢谢王爷,王爷,我师傅他……”楚暮说了半天,还没有人告诉他燕飞的情况。
朱隶沉默了片刻,回头对楚暮笑笑:“没事,他很好。”
朱隶同张辅一起离开楚暮的营帐,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楚暮还不知道燕飞也许终生不能恢复记忆了,也许,永远不会再认他这个徒弟。
从楚暮养伤的营帐回到中军帐,须经过大营中的一片开阔地,这片开阔地是平时训练用的,此时正是早餐时间,开阔地人很多,三三两两的端着碗。朱隶随意地向四处扫了一眼,忽然眉头一皱,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四哥?”跟着身旁的张辅也紧忙站下,关心地问道。
朱隶酒喝多了会狂吐不止的事情,张辅以前并不知道,昨天早上清醒后,看到朱隶不在,张辅并没在意,先去营中处理了一些军务,回来时无意中听到值夜的亲兵说朱隶前一个晚上吐得很惨,心中还奇怪,朱隶的酒量张辅是很清楚的,怎么会有此醉态,本想进去开朱隶几句玩笑,被守在门外的吴晨拦住,才知道朱隶十年前伤了胃,不能喝酒。
摆摆手,朱隶方说了句没事,人却突然向前栽去,张辅一惊,一把扶住疾呼:“四哥”
朱隶双目紧闭,已晕了过去。
“来人,去请南军医速到中军帐。”张辅大吼一声,抱起朱隶疾步向中军帐走去。
药王得到消息,急忙赶到中军帐,掀开帐帘,却吃惊地看到朱隶笑嘻嘻地坐在床上,张辅则黑着一张脸,站在床旁。
“怎么了?亲兵告诉我王爷晕倒了。”药王疾步走到朱隶身旁,抓起朱隶的手腕,探查他的脉搏。
“王爷没事,劳烦你看看我吧,我快被王爷玩死了。”张辅气哼哼地说道。
“嘿嘿,告诉你,你演得就不像了,要不这样,我请你喝酒赔罪?”朱隶陪着笑脸道。
朱隶虽然是装的,但张辅那股紧张劲,真让朱隶感动。
“还敢喝酒?王爷,你是不是不玩死末将誓不罢休?”张辅气得转身两步走到桌旁,自己给自己到了杯茶,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爷。”楚暮在二胖的掺扶下冲了进来,看到朱隶也怔住了,半晌才说道:“爷,您没事吧。”
“二胖,快扶楚暮坐下,你怎么过来了?”朱隶赶紧起身说道。
张辅不满地瞥了朱隶一眼:“你在开阔地演了那一出,还能不把大家都引来。”
果然,张辅的话音未落,副将陈旭带着七八个将领匆匆走了进来,见到朱隶好好地站着,都愣了。
“王爷,您……”陈旭的话说一半,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这里是军营,朱隶的这个玩笑也开的太大了吧。
“正好,大家都来了,本王也不用请了,本王病了,病得很重,病入膏肓,所以,这三天都挂免战牌,今天的免战牌挂出去没有?”朱隶望着其中的一个将领说道。
“回禀王爷,尚未挂。”
“吩咐下去,立刻挂。”
“是。”将领回答一声,方要出去,朱隶叫道:“等等,本王病重,不是玩笑,对外就这么宣布。”
将领迟疑了一下,仍然大声答道:“是”说罢转身出去。
“四哥你想……”张辅忽然明白了朱隶的用意。
朱隶冲着张辅点点头:“诱敌。”说着望向大家,“本王同面具将军打赌的事情,大家都清楚了吧,本王的第二计:诱敌深入,如果本王病了,病得严重,以本王与张辅将